过了半晌才慢慢回过神来,语气颤抖道,“你说谎,我自小养在额娘身边怎么可能不是额娘生的,你肯定是骗我的。”
“你别在自欺欺人了,你自小养在额娘身边额娘疼你吗?额娘可是十分恨你的,谁让你的亲生母亲不要脸使用手段嫁给阿玛。你和你额娘是一样的人都是那种耍心机,靠装柔弱装单纯骗去别人的人!”洛兰依的话就想一把刀,一刀一刀刺在洛兰如心上,刺的洛兰如喘不过气来。
洛兰依骂完以后将洛兰如寢殿中的刺绣架子和刺绣针线通通扔到地上砸烂踩烂,一边踩一边骂,“一个小小的庶女竟然竟然敢嘲笑我不精通女红,我让你绣通通给你踩烂!”
发泄完以后洛兰依带着绣好的手帕离开洛兰如的寢殿,洛兰如望着地上破碎的绣架和满是灰尘的绣线默默流泪。
一旁的丫鬟看不下去,走到洛兰如身边安稳她,“小姐你别难过,大小姐说的不一定是真的。她自小娇纵惯了谁也不放在眼里,等老爷回来我们告诉老爷。”
洛兰如缓缓走过去,将地上的绣线一个个捡起来,拍拍绣线上的尘土轻声道,“不用告诉阿玛了,她说的应该是真的。我一直很奇怪同样都是额娘的女儿,为什么额娘一直不喜欢我,原来我不是额娘的亲生女儿。”
丫鬟蹲在洛兰如身边,见洛兰如哭的如此凄厉急忙安慰道,“小姐纵使你不是夫人亲生的,你也是相爷的亲生女儿,大小姐这样欺负你老爷一定会管教她的。”
“不要生事,今天的事睡也不许出去乱说,就这样吧!”洛兰如将绣线细心放进木盒里,小心上了锁将木盒放进衣橱最深处。
她再也不会将这个木盒取出来了,再也不会自不量力上前讨人嫌了。
第二天洛兰依当着洛兰如的面将手帕递给洛夫人,一边用眼神威胁洛兰如不许多嘴一边向洛夫人撒娇。
“额娘,这是女儿给你绣的手帕,你看看女儿都刺破手指了。”洛兰依伸着手指嘟着小嘴向洛夫人求安慰,
洛夫人一听洛兰依绣手帕将手指刺破,立刻皱起眉头将手帕扔到一旁的桌子上,吩咐身边的奴婢取来药膏给洛兰依上药。
“不喜欢刺绣咱就不绣,你要是伤了自己额娘会心疼的。”洛夫人望着洛兰依通红的手指十分心疼,一边上药一边数落洛兰依的贴身侍女没有照顾好洛兰依,要管家按照家规惩罚。
洛兰如望着眼前母女情深的情景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她终是释怀了。她费尽心思绣出来的手帕被扔到一旁的桌子上,不论她做什么不是亲生女儿本身就是原罪。
洛兰依手指上的伤根本就不是刺绣伤的,而是昨天晚上拆她屋里的绣架不小心刮到的。这些事情她自己知道就好没有必要告诉别人,在这个家里心疼她的人本就不多,说出这些也不过更加讨人嫌。
“可是女儿不精通女红给额娘丢脸了,额娘会不会觉得女儿没有用?”
“怎么会,额娘的依儿是最漂亮最有福气的,额娘怎么会觉得你没有用。”
洛兰依听完洛夫人的话扭过头冲洛兰如挑衅一笑,无声道,“看到了吧,我才是亲生的!”
洛兰如难过的厉害,忍了好一会站起身向洛夫人行礼道,“额娘女儿身体不适就不陪着你和姐姐了,女儿先行告退。”
洛夫人见到洛兰如瞬间收起慈祥的目光,换上冰冷的眼神不耐烦的摆摆手。“真是晦气,以后没什么事不要来给我请安了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洛兰如忍下苦水,轻声说了句是转身离开。
“额娘,妹妹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洛兰依见洛兰如离开,故意询问洛夫人。
“一个小小庶女有什么资格生你的气,不用管她。你以后不用对她这么客气,你要永远记住你的丞相府的嫡长女是主子,她是丞相府里的奴才。”
“女儿记住了!”
洛兰如还在回忆以前的事,没有听到洛丞相的问话。洛丞相见洛兰如望着前方的柱子出神没有仔细听他说话,面色顿时阴沉下来,故意轻哼一声,“阿玛刚才说的话你可听清了,需要阿玛再重复一遍吗?”
“女儿都听阿玛的,自古以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儿按照阿玛说的做就好。”洛兰如回过神,语气柔和看不出喜悲。
“那就按我刚才说的办,两天后是个好日子我亲自送你入宫。”
“阿玛做主就好,阿玛女儿有一个请求希望阿玛能准许,女儿了了这个心愿自会无牵无挂的嫁进皇宫。”
“说说看,只要阿玛做的到都答应你。”
洛兰如自小到大一直很乖巧从来没向洛丞相提过一个请求,突然听到洛兰如提出请求洛丞相倒是愣了一下。仔细看了一眼洛兰如,突然想起这么多年他好似一直不曾好好与这个女儿说过几句话,更别说坐在一起吃顿饭。
这个女儿也省心的很,一直安安稳稳从来不似洛兰依那般不讲规矩。想到这里,洛丞相自觉亏待了这个女儿想要补偿一番。
“女儿就要出嫁了,这是女儿一辈子的大事。女儿想要去西院告知姨娘一声也算了了一桩心事,尽一份孝心。”
“这是自然,她毕竟是你的亲额娘。本相准了,准许你带些东西前去探望。”
“女儿谢过阿玛!”洛兰如起身向洛丞相行谢礼。
洛夫人听到洛兰如提起西院那个女人,面色顿时阴沉下来,十分不悦。
“你进了宫别老是想着和皇上缠绵悱恻,最重要的是劝说皇上将你姐姐从冷宫中放出来。进宫以后一定要恪守本分,不要做令丞相府蒙羞的事。”
洛夫人不咸不淡的嘱托了几句话,女儿出嫁当家主母必须叮嘱几句话。只因洛兰依还在冷宫中受罚,洛夫人实在是没有心情叮嘱洛兰如进宫的注意事项,挑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女儿受教了,请额娘放心。”
“行了,回卧房准备准备,有什么需要的就提出来让你额娘给你置办好。记住你是丞相府的小姐,千万不要失了体面。”洛丞相最后叮嘱了几句话,起身离开前厅会卧房休息。
“女儿记住了,请阿玛放心。”
洛夫人见洛丞相离开,也缓缓站起身来,“既然要去侍候皇上需要添置什么衣服什么首饰列在单子上,莫要如此寒酸的进宫让皇上耻笑我们丞相府。”说完这句话在婢女的搀扶下离开前厅。
洛兰如将洛丞相和洛夫人送走后轻声道,“我们也走吧!”
“小姐我们要去哪里?”丫鬟看出洛兰如情绪低落,轻声询问。
“我要出嫁了,纵使没有不告诉祖宗不八抬大轿抬出府门也是一辈子的大事。跟我去西院一趟吧,我想去看看姨娘。”
“是该将这件事告诉姨娘,姨娘听见以后必定欢喜的厉害。”
丫鬟跟在洛兰如身后前往西院,西院离丞相府的主院很远门口还有家丁把手。洛兰如走到西院门口被家丁拦在外面,“你是谁,相爷有令没有他允许谁也不能踏入西院。”
丫鬟拿着洛丞相给她的令牌在家丁面前晃了晃,“这是相爷的令牌,快放行!”
家丁接过令牌看了一眼,确定是相爷的令牌恭敬的递到婢女手中,“您这边请!”
婢女接过令牌回到洛兰如身后,洛兰如抬头看了一眼西院破败的前门低声叹了一口气缓缓迈进西院。
“大夫人说过除了日常送饭菜进去谁也不能踏进西院半步,小的也是听令行事还希望这位小姐不要怪罪!”家丁看到洛兰如身上的玉佩想起一年前,他曾在偶然间看到丞相府大小姐身上也有一块差不多的玉佩。
他一直听闻丞相府里有两位小姐,洛兰依是大小姐脾气很大经常教训丞相府的下人他见过。还有一位二小姐听说不是洛夫人所生,一直很低调从来不曾来过西院,他不曾见过。
玉佩只有两块,这位小姐身上有另一块说明站在他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二小姐。他刚才的态度不好,若是惹怒了二小姐只怕是要挨打,一直刻意讨好洛兰如。
家丁很害怕丞相府里的小姐,他的发小在前院当差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又一块进入丞相府做看院家丁。只因发小不小心踩到了洛兰依的衣裙,被洛兰依安排下人活活打死在前院。
丞相府家大势大,打死一两个家丁根本不算什么。他是家里的劳动力还要养活年迈的母亲他不能死,他若是死了母亲就没了人照顾。虽说二小姐在府内的名声比大小姐好,有发小这个前车之鉴他必须好生伺候。
洛兰如看到家丁看她的眼神充满畏惧,明白家丁定是对洛兰依的脾气有所耳闻。认出她是丞相府的二小姐,将恐惧感转移到她身上。
“你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也不会惩罚你,看家护院是你的职责我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