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事还没处理清楚,这厢夏功业却惹上了麻烦事,夏功业心心念念的宝藏还未到手,皇上交给夏功业的任务也因此受影响,频频出错,被胆大的新贵们弹劾,还被当庭嘲讽,脸上挂不住彩,下朝后,灰溜溜的回到自己府上。
夏功业的妻子江氏见夏功业的心情不好,便上前询问,得知此事后,夏功业的夫人也只是安慰他几句,最近因为宝藏这事,别的事也事事不上心,就连家里的事也顾不上,她原就对夏功业做此事颇有微词,只是不好发作,如今这般更觉得夏功业是在做无用功。有什么宝藏是比家里富贵更重要的?享受荣华富贵安度晚年,有什么不好的?偏偏去弄些有的没的东西,这不是自找麻烦嘛!一时间便忍不住唠叨起来。夏功业实在是听着老妻的唠叨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起身摆摆手出了房,徒留妻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诶诶诶,你去哪呢!说你几句就不耐烦了…”
夏功业在朝廷中本就受了气,宝藏又没有个着落,回到府中,妻子不体谅体谅就罢了,还在一旁絮絮叨叨数落他的不是。听得只觉得脑袋疼,只好躲进书房自己消化一肚子的气,等气过了,寻来自己的心腹,心腹自然听说了早朝的事,见他还气着,劝慰了一番,两人又说起正事来。
两人这一密谋就到了深夜,连着几个想法都被推翻,思来想去定在第二日亥时,夜阑人静之时动手。
皇宫内院的地牢中,云妃身上穿的衣服早已不成样子,破破烂烂的挂在满是血污的身体上,早已狼狈不堪云妃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皇上能查清,还她一个清白身。
“陛下,云妃作何打算?”梅若华问道。
“爱妃怎么想?”此时的秦敛正懒散的靠在梅若华身旁,手里把玩着梅若华的秀发。
“臣妾也只能说说自己的看法,陛下还是自己拿定主意吧。同为女人身,说不心疼是假,前几日还风风光光,近日却变成了这个模样,换作是谁都会接受不了,送莲子羹的奴婢也发现死在宫内废院,死无对证。”
梅若华停顿思考片刻开口道。
“臣妾的确不喜云妃那作威作福的模样,可到底她也为了和亲之事做了很多,虽说和亲之事最后黄了,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早臣妾还去过地牢,云妃还是那个模样,大喊冤枉,心里肯定也还抱有一线希望,否则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还能撑到现在吗?云妃也曾是她云太尉的心头肉,不过就是被父母宠坏,有些孩子气…”
说着说着,梅若华想起自己的父母,是啊,每个女孩都是自己父母的心头肉,都是父母的宝贝,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过上好日子,可云妃在宫中遭受了这么多,她的父母肯定都在担心吧。
说着说着,梅若华眼里的光黯淡下来,她想父母了。
秦敛低头见梅若华突然的感伤,就知道她想到了自己的双亲,轻轻揽住她的肩。谁也没有说话,无声的语言胜过千言万语。
翌日清晨,虽说秦敛有意培养自己儿子小元宵,但到底是未学成,许多事还得由秦敛来做决定,早朝自然是免不了的。一大早,秦敛就轻手轻脚的出了梅若华的寝宫。
梅若华也没睡多久,辰时就起身了。可能是因为昨晚没睡好,梅若华整个人早起还有些迷糊,人正坐在桌前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娘娘,听说云妃今早释放了。”小婉拿了件披风披在梅若华到身上。
“嗯…能猜到。”梅若华把玩着杯子杯子,眼里终于有了一丝笑意,看来秦敛把话听进去了。
“弑君之罪是重罪,那为何云妃可以从地牢出来?”两人正在说话之际,只见靖国公和国公夫人从殿外进来。
“娘,爹!”梅若华起身,向两人跑去。
“参见娘娘,娘娘万福金安。”梅若华见靖国公和国公夫人俯身行礼,忙上前将靖国公和国公夫人扶起来。
“爹,娘快起,不用这样。爹,娘怎么来了。小婉,去叫厨房做些吃食。”梅若华招呼着两人上榻,一边吩咐着小婉上茶。
“好了,你别忙了,我们就是过来看看娘娘,好久没见娘娘了。这不,来拉拉家常。”国公夫人拉着梅若华到手,一脸笑意。
好久没见了,梅若华一时有些激动,哭了出来。国公夫人见梅若华掉眼泪,忙帮着擦眼泪“娘娘,别哭,本是高兴的日子,娘娘别哭,当心动了胎气。”
“我,我就是见着爹娘太激动了,好,我不哭了,爹娘在宫里午膳再走吧。”到底是许久未见,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上了,小元宵的到来更是让靖国夫妇喜上眉梢。
一家人用过午膳后,靖国公和国公夫人得道别了,眼见梅若华又要开始掉眼泪,秦敛将梅若华拥入怀中,一边安慰着梅若华一边与靖国公和国公夫人道别。
坐上马车后,靖国公问国公夫人为何不问问秦敛中毒和受伤的事,国公夫人说道。
“孩子的事就孩子去处理吧,我相信他们能够处理好,再说了,今日与他们相见本就是值得高兴的事,提这些事添堵干嘛,我知道你担心秦敛,可今日你不也见着了嘛,秦敛不是好好的吗?别操心孩子们的事儿了,他们有分寸,安安心心养老不好?”
小元宵和秦欢被奴婢带回自己的房中午睡,殿内一时间只剩帝后二人。
“陛下,爹娘是陛下召进宫的吗”
梅若华和秦敛一边往寝宫一边说着话,两人到榻上坐着。
“若华难道不开心嘛?嗯?”
“开心,臣妾自然开心。对了陛下,听说殿下将云妃放了?”梅若华捂嘴笑道。
“嗯,朕觉得那晚爱妃的话很有道理,云妃被旁人陷害,以她的性子,才刚升妃位,不可能就做出让她损失的事,只能说设计之人蠢,这么急于下一步,看来最近还会有所动作。云妃朕让她回家去待一阵子,之后再入宫”
“那就好…”
这边两人亲密无间,那厢夏功业却还在为了宝藏的事苦恼,夏功业的心腹带夏功业找到了陆位横,找到陆位横时,他正与穗妊正在院子里走动,帮助陆位横更快恢复脚力。
“陆位横!宝藏在何处!”夏功业心急得很,人刚走到陆位横面前话就已经结束了。
陆位横一脸笑意,语气漫不经心:“别急呀,您看我这不是还没恢复好,不能带您去拿宝藏,还请大人明日前来,到时我必定带您去。”
夏功业略做思量:“若明日还是推脱,不知陆兄该做何举动?”
“夏大人放心好了,若是明日陆某食言,陆某定奉上黄金万两。”陆位横作揖,可眼里确实掩饰不了的坏意。
“好,陆兄都开口了,那我明日再来。”一听黄金万两,夏功业整个人精神一震,黄金万两再加上宝藏,那他这是要发了啊!随即带着心腹离开了陆位横的住所。
“主上,明日还是穗妊替你去吧!”穗妊担心陆位横点双腿负荷,也担心夏功业对陆位横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更担心的是陆位横有去无回。
陆位横见穗妊一脸的担忧,开口安慰道:“无事,穗妊你明天暗中保护我就好,我也不舍得你陷入险境。”
两人相拥回房,徬晚悄然而至。
翌日清晨,庭上吵闹,众大臣交头接耳,只因昨日当众劝谏夏功业的张大人今早传来死讯。张大人的夫人唐氏清晨去书房准备伺候他更衣上朝时,却发现张大人死于书房。唐氏现已报官,现官府人员介入调查。
“何事如此吵闹?”秦敛的声音传来。
“启禀皇上,张大人今日传来死讯,还望皇上调查。”一位年长的大臣站起身行礼说道。
“哦?尔等说说。”
“启禀皇上,张大人因为前日当众劝谏夏大人,却今日传来死讯,还望皇上严查”
更多的大臣跪下一同对秦敛说道:“还望陛下严查!”
秦敛看着下面跪下的众人,若有所思。查肯定是会派人查,朝廷缺失一名重臣,这是朝廷上的损失。至于该怎么查,这还得从长计议。
相较于朝廷上严肃的氛围,夏功业这边就是心急如焚的状态。夏功业心急与宝藏,利欲熏心,觉得拿到宝藏就能富贵一生。今日是陆位横给的期限,而夏功业也如约而至。夏功业刚到陆位横的住所,就见他站在外面,陆位横见夏功业的到来,做了请的手势,便带着陆位横往相反方向走去。
陆位横的悠闲与夏功业焦急形成对比,陆位横心里发笑,笑爱财之人果然是最好控制的。
“陆位横,你带我去哪?”夏功业见着路越来越偏,不禁发问。
“大人,宝藏肯定是藏的越神秘越好,如果太容易被发现,宝藏岂不是落入其他人手中。”陆位横更显悠闲,现在主动权可是在他手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