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长老记得,自己只是在刘浪小时候向他传授过自己最擅长地八卦掌的一些招数。
而那以后就再没听说刘浪刻苦研习过,没想到今天他竟然准备就用这个招式与自己较量。
并且刚一拉开架势,黄长老就察觉到刘浪显露出了十分深厚地功底。
不过,黄长老对自己还是非常有信心的,同时心里暗暗觉得刘浪还是有些自大了。
毕竟,自己用大半辈子已经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如果真用相同的功夫,刘浪怎么可能会是对手。
于是,黄长老刚一想罢,就晃动双臂脚步快移,极为迅猛地攻向了刘浪。
八卦掌虽说是掌法,但拳掌只是武器,真正最倚重地却是脚下的步法。
黄长老当然深谙此道,以刘浪为圆心在一定范围内围绕着他不停穿走,步伐行云流水,掌法也虎虎生风,几乎没有一丝破绽
刘浪被困在他这无形地八卦圈当中,始终无法脱身,只能守在原地进行防御。
黄长老也是越打越起劲儿,在极短地时间内,居然将八卦掌的所有招数的二十四式六十四掌一百二十八手全部对刘浪施展了出来。
刘浪也不由得在心里赞叹,黄长老果然是当世难得地高手,其真实实力甚至不亚于他在电影里演出的那些玄乎其玄地角色。
不过,与此同时刘浪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
果然,在黄长老即兴表演般地打完一通后,他忽然跳出圈外问刘浪:
“怎么样,刚刚那些都记住了吧?”
听到这话,刘浪不禁微微一笑,然后点点头,脑海里也浮现出刚才黄长老的全部招式,没有一丁点儿地遗漏。
对此,黄长老好像也早有预料,露出满意地神情,唤了声“再来”,就又一次攻向刘浪。
这一次,刘浪虽然还是处于防守一方,可形势却已经大不相同。
只见他同样脚下走出八卦阴阳鱼的轨迹,与黄长老进行周旋,俩人就如两条穿梭地游龙,在由气场形成的两个交叉圆形空间里你来我往着。
俩人的拳掌也快得几乎看不见,速度简直让人感到窒息,已经将八卦掌全部招式来来回回打了几遍,却仍然还是难解难分。
不过,黄长老心里已经有了定数,不得不承认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一恒古不变的真理。
因为,刘浪从始至终都没使出八卦掌以外地任何一招半式,就与苦练了这掌法大半辈子地自己打成这种程度,如果假以时日,自己恐怕早就甘拜下风了。
心里想着,黄长老渐渐也有一点儿力不从心了,只好用尽所剩地力气,迅速移步转向刘浪的侧方,并用虎爪式猛击刘浪软肋。
可刘浪却先他一步,绕开了黄长老这一掌的攻击范围,紧接着反手翻腕就是一掌,正中了黄长老的胸口。
黄长老被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勉强站住后,一口气没提上来,血就从嘴角流了出来。
见此情形,刘浪却并没有乘胜追击,只是继续双掌向内守住自己的阵脚。
黄长老则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十分释怀地长出了口气,带着浅浅地笑意对刘浪说:
“如果想为你父亲报仇,现在正是时候,就别犹豫了!”
听到这话,刘浪不禁睁大了眼角,用难以言喻地复杂神情望着黄长老。
“其实,从你父亲认识以来,我心里就一直嫉妒他,我嫉妒他惊人的天赋,嫉妒他超凡的头脑,还有他对待一切人和事的豁达态度!”
“我觉得自己已经十分优秀,无论何时都该是主角,可跟他在一起,我却总被忽视,成为他可有可无的配角,我当然不甘心了!”
“可他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生死之交啊!”刘浪声音微颤地说。
“朋友?你不觉得这是世上最虚伪的称谓之一嘛!在利益、权力面前,根本一文不值!”
黄长老冷笑着说,那张英气依旧地面容,现在看上去却有些可憎和邪恶。
刘浪此时也放下双手,并握紧了拳头,内心正经受极大地冲击。
“还等什么,快动手啊!”黄长老断喝了一声,神情也更加狰狞。
话音刚落,刘浪果然举拳冲过来,伴随着仇恨和愤怒,一股强大地力量迎面袭来。
见此情形,黄长老心里却在暗笑,自己这辈子演过那么多正派英雄角色的戏,人生谢幕之作却演了一个大反派。
或许,这才叫做圆满的结局吧……
会场这边,雪莉见和刘浪说话的父亲还没回来,正觉得奇怪,忽然听见耳机里有人高呼:
“黄长老出事儿了,所有人员马上赶往二楼西侧的安全通道!”
听到这话,雪莉心里咯噔一声,也顾不上去想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急忙和其他保镖迅速奔向事发地。
而就在她心急如焚地赶去的半路上,耳机里又传来声音说:
“黄长老遇害,重复,黄长老遇害,疑似凶手的目标刚刚逃离,目标身高……”
雪莉简直不敢相信听到的一切,无法接受自己父亲被害的噩耗,更不敢相信,耳机里描述的凶手形象竟与刘浪极为吻合。
而等一部分人保镖去追击凶手,另一部分随着雪莉赶到黄长老身边时,雪莉终于亲眼看见了已经死于非命地父亲。
此时,黄长老就倚着墙角头歪在一边,嘴角的血迹未干,但看上去却好像走得很安详。
“爸!”雪莉扑了过去,撕心裂肺地摇晃呼喊着,却不可能得到任何的回应了。
正在这时,在场众人的耳机频道里又响起了通报道:
“目标丢失,重复,目标丢失,请求支援,加大范围搜索!”
在场有几个A级保镖,一听这话马上只留下少数人和雪莉处理现场,便立即带着其余全部人手前往支援了。
与此同时,躲过层层的围追堵截后,刘浪也正隐身于一个街道的黑暗角落里。
气喘吁吁地他平复了好一会儿,才缓缓低下头去,借着微弱地光亮看向沾满了血的手。
随即,他就贴着墙抱住头蹲了下去,看起来无比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