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狗咬吕洞宾
丽哥2019-07-31 15:212,968

  接下来几日,羽轻风对勾月那是照顾得无微不至,端茶送水,洗衣送饭,就差扶她上茅房了。

  燕如墨一如既往地冷漠如霜,除了日常换药,别的时候都在前院。

  每次换药勾月都是怒目而视,可羽轻风在场,她又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只能强压怨气。

  五日后,脸上终于算是消肿了,刚到晚膳时间,勾月就开心地拉着羽轻风去街上买了两坛酒和一只烧鸡,悄悄潜回后院,躲在房中喝酒。

  这几日吃的都是清汤白粥,把她都快饿瘦了,一打开烧鸡,她就迫不及待扯了一个鸡腿下来大快朵颐起来。

  羽轻风受到她的感染,也扯了一个下来细嚼慢咽地嚼着。

  她边嚼鸡腿,边打量着羽轻风,这小子长了一副好皮囊,即使是啃个鸡腿,也能啃得风流倜傥。

  只是照她这几日的观察,这小子不是天生单纯就是腹黑难测,对她这个萍水相逢之人,竟掏心掏肺,照顾也是体贴细致,倒像是与她极为熟识一般。

  她接近他动机不纯,可他接近她又是为了什么?她打开一坛酒,给羽轻风和她各倒了一碗,打算打他灌醉了,探探口风。

  羽轻风一看见酒,眼睛都直了,乐呵呵地端起来就饮了一口,呷呷嘴后,看着勾月笑得极其欢快,“月公子,说实话,要论酒,还是我们羽灵村的酒好喝,又香又醇!”

  羽灵村?

  勾月微微蹙眉,她从未听说过,她朝羽轻风凑了凑,“羽灵村地处何方?你可别再告诉我东方!”

  羽轻风也朝她凑了凑,一时之间,两张脸就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勾月还能从他的口中闻到丝丝酒味,她下意识地回正身子,略有些尴尬地撕了一块鸡肉嚼着。

  羽轻风似乎并未察觉到她的异常,又朝她凑了凑,生怕她听不清楚,“羽灵村在丰城百里外的深山密林里,是三百年前躲避战乱时住进去的。”

  唬谁呢?勾月满脸的鄙视。

  羽轻风却并未察觉,接着道:“村里能人众多,在村外布下各种机关陷阱,外人无法进入,里边的人一般也不许出来。”

  他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勾月一时拿捏不准他是不是在胡诌,于是附和:“那你出来做什么?”

  羽轻风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却扭头到处看了看,生怕隔墙有耳一般,觉得无人偷听,才压低声音道:“我出来寻我姑姑的下落。”

  勾月“哦”了一声,开始有些好奇了,“你姑姑?不是说你们村的人一般不许出来吗?”

  羽轻风见她来了兴趣,喝了一口酒后,神神秘秘地悉数道出:“我姑姑是外嫁出来的,可八年前,她夫家举家遭了横祸,我爹以为她也不在了,没想到半年前,村里外驻的大夫竟看到了她开的药方。”

  八年前?横祸?勾月心头一颤,又瞟向羽轻风腰间的吊坠,竟开始相信他的话了,“你姑姑的夫家可是姓魏?”

  羽轻风一听,又朝勾月凑了凑,“你怎么知道?”

  勾月眼皮微颤,心中却已无法平静,魏家夫人,羽梦,有天人之资,医术也是天下无双,勾月在魏家那几个月,也是经常见她的,她很平易近人,说话也总是和风细雨,勾月还一度很羡慕魏子期有那么好的娘亲。

  “魏家夫人医术天下无双,而八年前魏家灭门惨案也是江湖皆知,我一直在江湖闯荡,自然知道。不过单凭一张药方,你们怎么判断就是你姑姑开的?”

  羽轻风勾唇一笑,显得更加俊美异常,“羽灵村素来规矩极严,男学武,女学医,而这百年来,女子就只有我姑姑和一个罪人出了村,挺说那个罪人十五年前就死了,所以只有我姑姑可以开。”

  勾月越听越觉得羽轻风不像在说谎,于是提起凳子朝羽轻风靠了靠,压低声音问:“会不会她把医术都交给她儿子了,魏家不是医药世家吗?她总不会对着自己的独子还藏着掖着吧!”

  羽轻风郑重地摇头,“不会,那个药方是专门对付羽灵村外毒障之毒的,可那药方又不太对,只能保住那人的命,却无法治愈,剂量、用药都极其讲究,魏家遇难之时,我表哥不过十四岁,定然不可能有那么高明的艺术。”

  “哦!”勾月顿时有些失落,八年了,她一直悄悄打听魏子期的下落,却一无所获,本以为有点希望,没想到还是白高兴一场。不过那是魏子期的娘亲,她又打起精神问:“那你都查到些什么?”

  羽轻风轻轻叹了口气,“毫无收获!本来我想着顺着药方去查,可买药之人至那之后,就没再出现过。”

  他喝了口酒,一脸郁闷,“直到一个月前,魏家药方突然现世,我便一路追查,结果最后就在赵府外遇到你了,更没想到,那药方居然是假的。”

  勾月听到这里,已经能够把事情理清楚了,“照你这么说,魏家夫人可能还活着,不过这魏家药方,虚虚实实,无人知道,也有可能就是那个寻药之人布下的陷阱。”

  羽轻风点点头,“我也这么想的,不过不管如何,我都要去探探,毕竟那是我姑姑,更是我爹心中的一道疤。对了,月公子,你为何想要那药方?”

  勾月没想到羽轻风会突然这么问她,愣了会神才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问:“你为何告诉我这些?不怕我是坏人吗?”

  羽轻风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虽然我不聪明,但你也比我好不了多少。为了我一句话,你三番两次犯了险,为了帮我摘到蝴蝶花,更是差点丢了性命。”

  “就冲这些,我交定你这个朋友了,就算你是坏人,也是个值得交的朋友,所以告诉你这些也无妨。”

  勾月一听,白了羽轻风一眼后,又觉得这些话还挺中听,现在这么一看,又觉得羽轻风是心思单纯之辈了。

  “既然你这么相信我,我也不妨告诉你,魏家药方我志在必得。”

  羽轻风不假思索地问:“为什么?”

  勾月不假思索回答:“因为我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谁不想得到顶级的伤药和解毒丹的药方。”

  羽轻风点头,“好吧!那你找你的药方,我找我的姑姑,我们的方向并不冲突,还可以结伴而行,如何?”

  “好啊!”勾月爽快答应,凭她孤身一人,找到药方肯定不容易,现在有人自动请缨,她求之不得,“之前出现在赵家的药方是假的,真药方又无迹可寻,你打算怎么做?”

  羽轻风抬头沉思,“我也不知道,不过魏家药方沉寂八年,假药方突然现世,定然与八年前的事情有关,我们就静观其变吧!”

  勾月端起酒举至羽轻风面前,“也是!来,干了!”

  “若是不想死,就别喝酒!”就在勾月的嘴碰到碗边时,一个清越冷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却清晰得犹如就在眼前。

  “噗!”羽轻风一口酒喷了出来,屋里顿时酒香四溢。

  勾月直接将碗摔到了桌上,泼出的酒溅得她一手都是,她甩着手,朝着门外一声怒吼:“黑鸟,门外偷听,岂是君子所为?”

  “你有何见不得人的事,值得我偷听?我只是不想浪费了我的一番心血,即使是救了条狗,也希望它好好活着,你身上已有多处感染,饮酒只会加重病情,你不会要我来指给你看吧!”燕如墨不紧不慢的回应。

  “你……”勾月被他这番指桑骂槐的话气得直发抖,“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仗着自己有几分医术就趾高气昂,你给我等着,这笔账迟早跟你算!”

  “狗咬吕洞宾!”燕如墨的声音小了一些,勾月知道,不是他示弱了,而是他正在离开。

  她低头看了一眼碗里的酒,虽刚才放下时洒了一些,可依旧还有大半碗,咽了咽口水,还是认怂了,将碗推到了羽轻风面前,“你喝吧!”

  羽轻风见她一脸怨气,疑惑地:“月兄你为什么越来越讨厌燕大夫了?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勾月白了羽轻风一眼,转眼一想,这小子太过单纯,还是别把他教坏了,于是嘿嘿一笑,“我跟他闹着玩呢,他平时刻薄无趣,这样逗逗他,不挺好吗?”

  “也是!”羽轻风竟点头附和。

  勾月摇摇头,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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