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可怎么办哪?”
“这大飞子平时人挺麻利,咋就摔了。”
“以后这孤儿寡母的可要如何是好?”
……
蒋家村并不大,发生点什么事儿,一会儿功夫全村人都会知道,听说蒋飞被摔了,自然都过来看情况,这会儿已经把蒋飞家挤得满满当当。
“这么贵的药钱,谁能拿得出呀。”
“可不是嘛。”
“咦!那不是苏钰嘛!”一个眼尖的老头儿指着苏钰给众人看。
“嗨,是苏钰也不管用,他又不是大夫,还能空手救蒋飞呀。”
“他不能,有人能啊。前些日子,就他家差点被王扒披给扒了皮了,非说是苏钰打断了张强的腿,还好有个女娃子能治病救命,帮了他一把。当时治病还挺神奇将张强的腿治好了,你们不也都看见了吗?不如让他引引路,找那女娃给看看?”
老头儿的话让在场的人瞬间激动起来,忙拉起妇人和她说起陈家村的陈沅能治病的事。
妇人一脸肯求的看向苏钰。
苏钰一心只想着帮苏元问收草药的事,到也不敢大包大揽的招生意。但此刻看着黄德才的样子,他气不打一处来。更何况蒋飞摔伤,情况不明,也不敢耽搁,他也只能试一试。
“她离开陈家村了,不在陈家村。”
“天哪,这可咋办啊。”妇人初停的哭声,再次婉转响起。
“但,她的住处我知晓,我且去问问。”苏钰听着妇人的哭身,不由一身鸡皮疙瘩。
众人注意力突然从黄德才身上转移,不再求他,全都围向苏钰,这让他很是恼火。吹胡子瞪眼睛,伸直了耳朵听着他们的说法。
整个镇子只有他黄德才有底气自称为医者,坐堂问诊开方抓药,众星捧月了半辈子,何时多了个会治病的黄毛丫头他竟丝毫不知,这让他有些心慌。
“莫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止个血扎个绷带都敢自称为医者。真是笑掉人大牙。”黄德才冷哼着收拾自已的医药箱,等着看人笑话。
心想着此番蒋家村嫌他医药费贵,另寻他人看诊。若看不了,下次再寻他,他可不是此刻这个价钱。
“黄大夫,若您能可怜可怜我,少点银钱,我便倾家荡产也能有个希望。”妇人还有些不死心。
“哼,这天下人谁不可怜,我今日少你一两,明日旁人便以为我黄德医馆开的是义馆不是医馆。”黄德才说着便气鼓鼓的坐到一旁。
起初他打算拔腿就走,可听着他们的意思,已经去请他们口中会看病的女娃子,所性他留下来瞧个究竟。看看是什么人敢与他争高低。
妇人知道黄大夫治病无望,只能一心盼着苏元的到来。
“陈姑娘,陈姑娘——”
苏钰狂奔而来,身上衣衫已经湿透。
闻声,苏元立即从屋里出来,看他汗流夹背,便从桶里舀了碗水给他解渴止累。
“何事如此匆忙,莫不是已经有人愿意收我的草药?那明日我便多去采些来。”苏元有点兴奋,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想着明日可以往深山里去一些。按照这几日她的观察,这座山里药草应该很多,可以供她慢慢分捡采挖。
苏钰喝完水,打住了苏元的畅想。
“不是的,是我们村里蒋家大哥摔下山受伤了。镇上唯一的大夫狮子大开口,医药费太贵,蒋大嫂根本出不起,可若不赶紧吃药,蒋大哥估计要没了。”苏钰无奈叹息道。
“所以,你们这是死马当活马医,想让我下山去看看?”苏元皱眉,心里为蒋飞担忧。摔伤的人若断腿断手还好说,最怕的就是摔出内伤,一旦内出血的话,在这样的条件下那可就难治了。
她虽然一直觉得自已医术不差,但若出师未捷可真的就要身先死。
出战不利,相当于自毁声名,以后想要再看病那可就无望了。
苏元抬眼扫了扫院中自已晾晒的草药,到是有几味能用上,但心里到底还是没谱。以前她看过挺多的医书古方,到底也只是看看。并未真正空手治过病,全都有先进的医疗设备作辅助。
苏元犹豫,苏钰着急。
“陈姑娘。”
“说了很多次了,请叫我阿沅。”
“阿沅,就算不确定一次能看好,好歹你也去看看啊。毕竟人命关天,更何况你们现在的情况也紧张,是需要银两傍身,这次是个好机会。”苏钰急得恨不得将苏元一把扛肩上就往山下奔,可就算世道艰难他也没有强迫苏元的理由。
小陈氏虽未出来,但破庙并不隔音,他们的谈话,她全听到了。
仅管她也不知道自已的阿沅如何会看病了,但是苏钰是个实诚人,是不会说假话。更何况他们兄妹连日来对他们频繁帮助,她们自然该礼上往来。既然找到苏元了,就不管她能不能看,都该跟去瞧瞧。
“阿沅,既然苏钰来叫到你,你自当去看看,能出力自然要出力。更何况都是穷苦人家,理当相互帮衬。”
“是阿娘。”苏元没有办法拒绝小陈氏,便将院中草药理清放进背篓中随着苏钰一同下山。
一路上二人无话,只顾赶路。
到蒋飞家时,围着的人越发的多了些。见到苏钰带着苏元前来,便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
黄德才自然也看见了苏元。
苏元今天正好换了衣衫,穿得是李婉儿送给她的黄色小衫加浅蓝色长裤,头上毫无饰品,只用发带随意绑着发髻,模样显得清涩稚嫩。
黄德才原本心里的压力瞬间一扫而空,暗自冷哼出声。“哼,红口白牙,人还未熟,就想当熟手大夫,真是不自量力。”
苏元听到了黄德才的话,但她也听见了妇人的哭声,她自然将重心放在了晕倒在炕的蒋飞。
果然与她想象的一样,外伤虽多,且破皮见肉,但这些都好治。可若仅仅是外伤,晕一会和也应该醒过来,若长时晕死,定然是内伤。
最棘手的就是看不见内伤何在,她要细细检查,看验。
“拿些水来。”
可谓一求百应,一听到里面叫水,外面的人便立即帮衬着将水端到了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