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星回几乎是飞奔回了住处,打开房门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花樱枪翻了出来,结果一转身,就看到闻余宵站在门口,她想也不想的就提枪指向对方。
“滚开!”气头上的华星回,瞪着闻余宵大喝。
“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情况再滚行不行?”闻余宵望着华星回一脸无奈,想着刚才收到消息的时候心里一阵发慌,辛亏他还来得及,不然等人跑了,他上哪追去。
“闭嘴!你就是个骗子!”华星回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枪尖指着闻余宵差点怼到对方脑门上,而后者却是动也不动的迎着。
“我骗你什么了?我说过不会骗你的,难道你不相信我吗?”闻余宵望着华星回,一脸委屈的受伤模样。
“我信你个鬼!”华星回瞪着闻余宵大叫。
“好,你说我骗你,那你也得告诉我是骗了你什么吧?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何时骗过你。”闻余宵无奈的望着华星回叹气。
“皇帝知道我的身份,你敢说不是你说的?”华星回盯着闻余宵眯起眼睛,像是要把人看穿一样。
“当然不是。”想也不想的否认,闻余宵在心里暗骂了闻渊一顿,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父亲,要来何用?
“那他为何把我调去御林卫?又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华星回继续追问。
“我哪知道他调你去御林卫干什么?按我的意思,你就应该留在辰王府。至于你的身份,既然我能查到,别人自然也能查到,难道你以为你能一直瞒下去不成?”闻余宵望着有些犹疑的华星回,伸手想要把枪尖撇到一边,结果被人察觉的又怼近几分。
“你这么生气,该不会是以为我把你的身份透露给了皇上,而皇上把你调去御林卫,是为了顺利抓你吧?”看华星回表情一顿,闻余宵知道自己猜对了。
“那你可就冤枉人了,如果我要说,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去岭南剿匪吗?如果皇上要对你不利,你觉得你还能从皇城里跑出来吗?不能吧?”闻余宵十分理智的帮华星回分析,后者听得也是若有所思。
一开始被人揭穿身份的惊慌失措,在冷静下来之后就会发现,是她太冲动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能好好说了吗?”闻余宵再次伸手想要把面前的枪尖撇开,这一次华星回没有拒绝,挽了个枪花之后,把花樱枪放回了盒子里。
“皇上派人拿你了?”见华星回不说话,闻余宵小声又问。
“没有。”华星回声音有点闷,现在想来,皇帝好像并没有抓她的意思,不过是揭穿了她的身份罢了。
“那你匆匆跑回来是?”闻余宵望着华星回挑眉。
“你怎么知道我匆匆跑回来的事情?”话锋一转,华星回望着闻余宵眯起眼睛。
“我又不瞎。”闻余宵理所当然的回答,让华星回疑惑的追问。
“你也在皇城里边?”不然怎么可能看得见?
“还没进皇城,路上看见就跟过来了。”其实这样也不算说谎,因为知道华星回今天进皇城诉职,所以闻余宵便想跟去看看,刚出王府大门,就收到暗卫消息,一时情况不明,他干脆就留折道过来了。
“你去皇城做什么?”华星回狐疑的打量闻余宵。
“我一个王爷,皇城还不能去了?”闻余宵好笑的望着华星回。
虽然觉得这个回答在理,却又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但华星回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闻余宵接下来的话给转移了。
“所以,皇上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闻余宵望着华星回问。
“嗯!”华星回抿着嘴淡淡应了声。
“然后呢?知道身份暴露你就跑出来了?”闻余宵好笑的望着华星回。
“……!”不跑,难道等人抓不成?华星回憋着一口气,有些恼羞成怒的瞪着闻余宵。
“咳咳!”望着华星回像是要咬人的模样,闻余宵侧头清了清嗓子,等脸上笑意散了一些后,这才回头望着对方。
看来是皇上心急了,瞧把人吓的,也不知道对方是在急什么。
“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他不会抓你。”闻余宵如是说。
“你在说笑?”不能怪华星回怀疑,当年的事情至今历历在目,她不可能忘记。
“不是在说笑。”闻余宵摇头,望着华星回在心里无奈的叹息。
当年的事情有太多误会,也有太多的不得已,华星回什么都不知道,也难怪会这么想,毕竟他当年也是这么认为的。
“之前答应过你,会告诉你当年事情真相,我没想到皇上会这么着急的要跟你摊牌。”招到皇城御林卫也就算了,竟然在诉职的第一天就挑明,就算是闻余宵也没想到。
“什么意思?”华星回更加困惑的瞪大眼睛。
“意思就是,你想要的真相,一直都在皇上手里,我也是从他那里听来的。”闻余宵话音才落,华星回便瞪着眼睛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合伙骗我?”这是华星回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
“怎么可能?如果我们要骗你,为什么还要告诉你,让你有机会察觉?再说了,你觉得你身上有什么是值得我们骗的吗?”闻余宵淡定的望着华星回挑眉,后者听得越来越疑惑。
“那你们是什么意思?之前想要追杀我?现在不想了?因为知道当年都是误会,知道花家其实是被冤枉的了不成?”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闻余宵说的那些话,还有皇帝的态度。
“其实,皇上从来没想过要追杀你,而花家……从一开始就知道是个冤案。”闻余宵低声说完,脸上表情一言难尽的都是无奈。
听到这些话的华星回,在微愣过后突然大笑出声!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无耻?”笑过之后,华星回狠狠瞪着闻余宵。
“城门口的通缉令挂了三年,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如果没有人想要斩尽杀绝,大山和莲儿又是怎么死的?明知道花家是冤枉的还要灭了花家满门,你们到底哪来的脸站在这里跟我说这些?”华星回用力握着桌上长盒,一副随时准备把花樱枪拿出来的样子,
“雪儿……!”听到华星回悲愤的质问,闻余宵心里也跟着针扎一样的疼痛。
“你闭嘴!”华星回恶狠狠的大叫,抓着长盒直指闻余宵。
“是我自己蠢,竟然想要相信你,到头来你们其实都是一丘之貉!”这个世上没有人值得相信,没有。
华星回说完之后转身要走,却被闻余宵伸手拦下。
“不是这样,事情不是这样的,里边有误会,你听我说完。”闻余宵抓着华星回手臂,心里忍不住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拖着不告诉对方,这种事情就应该早点解释清楚的。
“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帝王家,惯会把黑说成白,把死说成活,是我太天真罢了。”甩手摆脱闻余宵钳制,华星回后退拉开彼此距离。
“你真的误会了。”喃喃望着华星回,面容无奈的闻余宵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看到对方准备翻窗离开,他忍不住大喊。
“麒麟令牌!你不打算要了吗?”
成功因为这句话停下脚步的华星回,想起了在宁州时陈录说过的那些话,还有自己看见的花家旧部,以及麒麟令牌。
陈录说,天阚十六州,都有花家旧部,但是能够号令这些人的只有麒麟令牌。陈录还说,要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得先承认自己身份,然后拿到麒麟令牌。
如果麒麟令牌没有丢,为什么花家军还会被解散?要是按照闻余宵的话里意思,麒麟令牌不是在他手里,就是在皇帝手里,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们不好好利用起来?反而要用麒麟令牌来撩拨她,为什么?
望着站在房间里的闻余宵,心里的疑惑只多不少。
“麒麟令牌在皇城,如果你想要,就去找吧!”我相信你知道要去找谁才能拿到,闻余宵望着华星回笑了笑。
“这一次,你别急着跑了,听他把话说完吧!”闻余宵无奈的说道。
“很多事情,都跟我们想的不一样。”
闻余宵望着华星回,仿佛在对方身上看到了不久之前自己的影子,那个时候的他,跟华星回的想法差不多,直到,他知晓了真相。
窗子被人打开就再也没关上,闻余宵站在房间里望着空无一人的地方深深一叹。
“主子?”南羽出现,望着闻余宵欲言又止。
“多派几个人跟着,今天皇城里闹的这一出,相信很快就会人尽皆知,到时候……。”那些闲来无事的人就该好奇了,华星回,到底是什么人。
“是!”南羽低头应下。
“走吧!进宫。”说完这句话的闻余宵收敛表情,沉着脸转身走出房门。
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竟然能让皇帝如此沉不住气,如果因为这次的冲动引来不可挽回的后果,那他恐怕也没办法再这么客气下去了。
“人跑了?”安佑之得到消息的时候很是惊讶。
“御林卫那边说是有任务,外派了。”胡斐话音才落,安佑之就认不出嘲讽一笑。
“御林卫负责皇城守备,有什么任务需要外派,不过都是借口罢了。”
“看样子,御林卫也不全然都掌握在罗家手里。”胡斐抬头望向安佑之。
“不然你以为罗金威为什么那么着急的想要把罗清河弄回阚京城?”安佑之轻笑的扫了胡斐一眼。
“比起这个,我倒是更好奇华星回有什么本事,竟然能让皇帝亲自召见,还让整个御林卫给他收拾善后。”安佑之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
“这段时间,我们好像忽略了太多事情,也该是时候重视起来了。”安佑之说完望向胡斐,后者了然垂眸。
“是,下官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