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生微微拧起眉头,起身又去洗了个澡,没有人看到边有一片鱼鳞
夜晚入梦,江生又做了个奇怪的梦。
依旧是昏昏沉沉的天,细雨蒙蒙,乌云翻滚,雷霆隐隐约约闪烁其中,一条黑龙从浓重的乌云中穿过,五爪腾空而起,刚硬的龙鳞覆盖全身,一声龙吟响彻云霄。
一道惊雷劈下,正落到江生脚边,黑龙随着雷电一起落下。
江生惊得后退好几步,黑龙庞大的身躯微微当当落到他面前,脚下的土地都有些不稳。
龙头贴在地面,与江生仅三尺远,江生触手可及,甚至能感受到它呼出的鼻息。
“多谢恩人!”它突然开口吐人言,声音浑厚有力。
江生心里一惊:“你,你是早上的那条……龙?”
它缓缓点了点头。
“这是化形成功了?”江生试探地伸出手在它身上摸了一下,龙鳞刚硬而冰凉,仿佛刀身一般,江生对这种触感有些爱不释手。
“我是来报答您的。”黑龙用爪子将脖子上的鳞片扒开,它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终于将鳞片抠出一条缝,江生定眼一看,鳞片里面居然藏着一本书和一颗小珠子!
江生爬到它脖子上,将书和珠子拿到手,珠子只有糖豆大小,乳白色,泛着温润的光芒。
“吃了它。”黑龙突然要求道。
江生惊讶看着黑龙:“这是什么东西?”
“对你并无坏处。”黑龙说:“你是我恩人,我不会害你。”
江生想了想,反正是在梦里,吃了又不会这么样,便咽了下去。
那珠子跟普通的珍珠之类的东西很像,冷冰冰没什么味道,江生刚放到嘴就滑进喉咙里了。
“这写的是什么?”江生又翻了翻手中的书,却尴尬发现上面的字,自己一个都不认识。
“这是天书,天人不用看都能明白,凡人再这么研究都不会有结果。”
“那你给我做什么?”江生放下书。
“你迟早会用上的。”
“什么意思?”
黑龙并没有回答,身子一跃又飞回到乌云层里了,没过一会儿,雨滴渐渐落下,越下越大,砸在身上越来越疼。
江生睁开眼睛,抱着双臂蜷缩起来。
好疼啊!
身上的每块肌肉仿佛被撕裂了一般,又像是用刀一片一片剐了下来,王脏六腑里仿佛有尖刀正在里面搅动,骨头被敲碎捻烂!
这种疼痛是如此地难以容忍,江生喉咙里发出发怵的声音,细细密密的汗珠从额头上渗出,他抓着被褥,“轰”地一下子滚到床底下。
声音吵醒了张昊,他揉着眼睛走过来抱怨道:“兄弟,你这是又在干嘛?江生!”
他被江生这样子吓到了,连忙将他扶起来:“你这是怎么了?”
江生痛苦地摇了摇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昊急忙将私人医生给请了过来,但是一检查,江生身上并没有疾病的现象,但是他的痛苦又不是假的。
医生也没办法,给江生开了止疼药,江生强行让自己坐起来,简简单单的喝药动作几乎费了他全部的力气,温水撒了他一身,好不容易将药咽下去,却是什么用都没有。
身体越来越疼痛,浑身血肉像是搅拌着一起一般,江生恨不得自己就这样死掉。
怕江生伤到自己,张昊不得不将他捆起来,医生也是一筹莫展:“我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明明身上没有受伤,却表现得如此痛苦。”
另一个医生说:“有点像幻肢痛,就是大部分的截肢患者当肢体被截掉后,依旧能坐肢体上感受到剧烈的疼痛,这是一种幻觉,腰围也治疗不了。”
“截肢?”张昊看向江生说:“但是他身体好好的啊。”
医生皱起眉头:“我只是说很像,如果比作幻肢痛的话,江先生就仿佛是全身被毁掉一般……但是他这般健康的人这么会得这么奇怪的病呢?”
张昊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管他怎么样,先止住疼痛再说,能不能用镇定剂?如果睡着了会不会好点?”
“没用的。”楚叶梓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他穿着奶牛睡衣,怀里揣着他从山上带回来的石头。
张昊看向他说:“你怎么醒了?快回去继续睡吧。”
楚叶梓点了点头,但是依旧走了过来,将石头放到江生身边。
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明天就好了。”
“什么?”张昊一愣。
“不用围在这里,江生哥哥很快就可以醒过来。”楚叶梓偏过头说。
“谢谢你吉言啊,但是危险东西还是不能放在他身边的。”张昊想将石头拿过来,但是伸出去的手被楚叶梓拦住了。
“别动,这个是必需品。”
张昊看了看被绑住动弹不得的江生,叹了口气:“那好吧。”
江生疼得意识模糊,突然觉得这股疼痛感似乎轻缓了些,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缠绕在自己身边,而自己本身就像一块海绵,拼命将那东西吸收到身体里,肝肠寸断的疼痛感渐渐消失,他缓缓睁开眼睛。
双手双脚被捆住,江生拧起眉头,用力一挣,捆着自己的布条硬生生被他挣脱断掉了。
腰间梗得难受,江生一摸,全是碎石渣渣。
江生缓缓坐起来,忽然清晰地听到掀开被子的声音,脚踩在地面的声音,过了一会儿,自己的房门才被拉开,楚叶梓赤着脚走了过来。
“江生哥哥,你好了吗?”
“没事了,这是什么声音?”
江生忽然又听到仿佛电视没信号的”嘶嘶”声,他顺着声音走到到楼梯角落,弄开堆在这里纸箱,一只蝙蝠从里面飞了出来,那“嘶嘶”的声音更大了!
那声音听得让人有些烦躁,直到蝙蝠飞远了才好些。
江生不可置信地拍了拍耳朵,仿佛方才是幻觉一样。
蝙蝠发出的是超声波,可是作为人类的自己怎么会听到呢?
江生不解地回到房间,却见楚叶梓正在收拾碎石屑。
“你去洗洗手,这个还是让我来吧。”江生掀起床单,将碎石屑给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