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一下子明白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楚老爷子至少七八十岁了,而你才十多岁,就算老当益壮也……”
江生盯着楚叶梓的眼睛:“你记得自己到底有多大年纪吗?”
楚叶梓迷茫地看着江生:“不知道。”
“那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东西吗?”
“有!”楚叶梓说着扯出一张纸出来,画了个长方体,左上角是一个像是细棍一样的东西:“我们村里最有出息的人买了这样的东西回来,村长说,这个不用线打电话!”
“这不就是大哥大么?”张昊看向江生,咽了咽口水:“这东西属于上个世纪的产物,早就绝版了,凭楚叶梓的年纪,他不应该知道这些的。”
“无论是不是真的,就当没发生过。”江生神色肃穆:“楚叶梓只是个小孩子,今年十岁,知道吗?”
“好。”
连续下了几天的小雨,气温降了下来。
江生突然受到一条短信,说是让他继承遗产。
“这是诈骗短信么?”江生把信息给张昊看。
“这不是算命先生的地址吗?”张昊瞪大了眼睛。
“他为什么会把遗产留给我?”
张昊摇头:“他们这样讲究有缘人,既然选定了你,就是命中注定的,你就过去吧。”
江生便去了。
老先生无儿无女,死的时候身边连个人都没有,不过他给自己买了口棺材,甚至葬在哪里都提前准备好了。
江生既然继承了他的遗产,这些后事都要交给他。
葬下老先生后,律师把过继单交给江生,偷偷跟他说:“老先生前两天就打电话给我们说他阳寿尽了,让我们今天就过来找你,结果昨天就真的出事了,时间安排地太过巧合了!”
江生打断他:“咱们直接说正事吧。”
“咳,好,这是遗产过继单,林先生没有亲人,遗产就全部留给您了,如果确认的话,请在这里签个字。”律师推了推眼镜,将过继单推给江生看。
“好的。”江生签字。
律师突然又问:“据我所知,老先生与江先生你只有一面之缘吧?”
江生点头。
“那他对您说了什么话吗?”
江生想了想:“好像说过‘就等我了’。”
“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江生脸色不悦地看向他。
律师一怔,礼貌的笑笑:“没事,祝您生活愉快。”
待那群人走后,周围邻居都围了过来。
一个女人眼神不善地看向江生,嘴里嘀咕说:“真不知道算命的为什么会选择这小子当继承人,那家伙该不是昏了眼吧?还不如留给周围人。”
江生冷冷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服气你下去跟他说啊!”
老先生留下的东西并不多,一箱子零钱,数了数,正好八万,江生打算将这些钱全部捐出去。
满满两个书架的风水八卦书,还有大大小小的太极镜,一张小床,一个小桌子,三把椅子,还有三个杯子……
独独少了烛台和放置在门口的貔貅铜像。
家里除了那个被封了口的钱箱就属这两样最值钱了。
邻居的一个大婶在门口鬼鬼祟祟往里面看,江生走出去问她:“大婶,你见到过烛台和铜像么?”
她神色略显慌张:“我,我怎么会知道。”
那双红色的眼睛在江生脑海中一闪而过,江生眉头拧起,问她:“你是不是拿了屋里的什么东西?”
“没有!你不要诬陷好人!”她怒瞪江生。
“如果有的话,你最好快点交出来。”江生警告她说。
她立马蛮不讲理地嚷嚷起来:“怎么了?小伙子还会欺负老人啦?”
其他几个大妈纷纷向江生这边望过来,她们一起过来为老姐妹撑腰,横着脸,气势汹汹地指着江生:“小伙子真的好不讲理!有本事你动手试试,张大姐家里有两个儿子,害怕了你不成?”
“我管你家里有几个人,有些东西本身是不能动的,如果出了事,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江生扫了她们一眼。
“关你屁事!小伙子年纪轻轻,话真多!”她往江生脚边吐了口唾沫,挑衅地看着江生。
待江生走后,几个老太婆围在一块“嘿嘿”地偷笑。
其中一人偷偷问张大婶:“你真拿了?”
张大婶得意洋洋地点点头:“那烛台可是金的!那么大块铜像!可值不少钱呢!”
“到时候你可别忘了请我们吃饭啊?”
“肯定的!明天我拿那烛台打个手镯戴!”
但是第二天,她的尸体从家里抬了出来。
江生过去搬书的时候,正好看到警方将尸体抬了出去。
其中一个老太太见到江生,忽然用扇子指向他,尖着嗓子喊:“凶手就是这个人。”
警方齐刷刷扭脸看向江生。
是熟人。
江生心里暗骂,他们正是之前他招过去对付秦白的那群人!
一队长走了过来,饶有兴趣地看着江生:“兄弟,过去一趟?”
江生黑着脸点点头。
张大婶死相非常惨烈,面上惊恐万分,法医初步鉴定是吓死的。
“不对!张大婶绝对是这小子害死的!”几个大妈齐刷刷指向江生,把昨天的事说了出来。
“肯定是他因为烛台和铜像,报复张大婶!”
谁知道警方扫了她们一眼:“入室盗窃还有理了?还该给你们判个包庇罪!”
她们缩了缩脖子。
“烛台和铜像呢?”
张大婶的儿子将两样东西给拿了出来,一鉴定,都是价值不菲的真货。
“我就说吧!他肯定就是因为这个被张大婶拿了,报复她嘞!”
“我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昨天还威胁张大婶出什么事咧!”
张大婶的两个儿子也纷纷附和:“你肯定是谋财害命!妈啊!你死得好惨!”
江生冷笑:“烛台和铜像对我而其实并不值几个钱,只是因为它是老先生给我留下的遗产,所以昨天才竭力想找回而已。”
“再说了,就算我要谋财害命,也要先将铜像和金烛台带走,哪有什么都不带走的理由?”
所有人哑口无言,江生看向张大婶的两个儿子:“对了,造谣他人好像是要进牢里蹲着的!”
他们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