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怎么样都跟我没有关系。”江生扫视了眼众人，定定地说：“我只希望将烛台还有铜像追回来，如果你们昨天不阻住我将铜像拿回来，可能就不会出这种事了。”
警方进屋调查一番，屋内也没有外界闯入的痕迹，只能以老年人心脏不好，夜晚受惊吓去世结案。
江生将烛台和铜像拿了回来。
他公寓里的空间很大，可以摆放不少东西。
老先生家里的东西其实都价值不菲，那些书籍很多是玄学上的孤本，上面的内容都是手写的，一共八千多册，数量非常大。
年代久远的书架则是用沉香木制成，表面上不知刷的是什么漆，闻上去有种说不出来的香味儿。
江生将这些藏在地下室，铜像被他搬回到自己卧室，烛台当做一个工艺品放在客厅的架子上。
“这是什么？”楚叶梓垫着脚尖好奇地看着烛台。
“烛台，古代照明用的。”江生将灯关掉，点燃烛台。
偌大一个客厅居然被这小小的烛光照得明亮如白昼！
“哇！”张昊也挤过来看：“这什么灯油啊！好厉害！”
“老先生说这是人鱼油做到。”
“怎么可能？”张昊一脸不信：“他肯定在忽悠你。”
“让我看看嘛……”楚叶梓扒拉地脑袋努力往上凑。
“哗啦——”架子一下子被他压断了。
烛台“哐当”摔在地上晃了几圈才停下。
灯一下子灭了，江生摸索着打开灯。
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楚叶梓脸色立马白了，慌慌张张道歉：“对不起！我又添麻烦了……”
张昊到嘴边的哀嚎咽了下去，苦着脸给手办老婆收尸。
“没事，烛台是金的，摔不坏。”江生蹲下将烛台捡起来，烛油沾了他一手，闻上去还有种令人不太舒服的鱼腥味。
他找纸擦了擦，油质感没了，但是鱼腥味似乎就留在他手上一般，怎么都消散不了。
江生没有太在意，但晚上睡觉后他突然做了一个关于人鱼的梦。
那是一望无际的海崖，天色昏暗，海水拍打着礁石，无数鱼状的生物从礁石跳入海里。
江生走了过去，不由睁大了眼睛。
那些生物上身是人，下半身则覆盖着鱼尾，但是看脸的话，与人类很像，还都是俊男美女。
江生一靠近，那些人鱼纷纷警惕跳下了海，只有一个女性人鱼还坐在礁石上。
她全然不惧江生，甚至向他娇笑地勾了勾手鳍。
江生又走近了些。
她与人类还是不一样，瞳孔如野兽一般竖起来，两侧有着鱼一般的耳鳍，嘴里都是尖锐的牙齿，她那长长的头发遮住上半身，头发有种像水蛭一般的滑润感。
但是她的容貌太过美艳了，有种动人心魄的蛊惑感。
江生浑身浸透，坐在她身边。
她一下子跳进海里，但是没有游开，而是绕着江生游了一圈，似乎是在打量着他。
江生什么话都没有，安静地看着她。
她游到江生身边，笑魇如花，张口为他吟唱。
那是江生从未听过的曲调，悠长又脸连绵
那些跳入海里的人鱼纷纷才海面上探头。
唱罢，她向江生伸出自己的一条胳膊，费力地说话：“咬，咬下去。”
江生神色清明，眼神还很疑惑地看向她。
人鱼脸上露出慌乱的神色，爬到礁石上定定地看着江生：“跳，跳下去。”
“我不会游泳。”江生拒绝。
“你，你还清醒着。”她结结巴巴，皱着眉头像是想着什么。
“你，吃人鱼，鱼肉！”
她向江生凑近了，抬起胳膊，像是想强行塞进江生嘴里：“长，可以长生不老。”
江生身子后弯，躲开她。
她忽然用指甲剃掉胳膊上的一块肉，往前一扑捏住江生的下巴将肉塞进他嘴里。死死捂住他嘴巴。
“吃下，下去！”
那肉跟鱼肉差不多，江生却觉得胃里反酸，将肉抵在舌根后面，顺从地点点头。
人鱼脸上露出满意之色，终于松了手：“太，太好了。”
“你，你以后也是，是妖，成不了仙。”
周围的人鱼齐声欢呼，他们声音短促而奇怪，听得人头皮发麻。
她胳膊上的伤口在一点点愈合，很快恢复如初，眼角却滑下了眼泪，变成珍珠落到江生的手上。
她抓住江生的肩膀说：“你，你不要怪我，吃了我，我的肉，可以长生不老。”
江生点点头，起身往岸上走，岸上围着朦胧的雾气，江生一张口，将肉吐了出来。
肉触及地面便化为了灰烬。
江生往黑雾里面走去。
然后睁开了眼睛。
窗外有些昏暗，乌云密布可能还有一场小雨。
江生支撑着身体坐起来，脑袋有些发懵。
“我怎么做了这么奇怪的梦？”
他揉揉眼睛，忽然发觉自己手里好像有着什么东西。
那是一颗珍珠。
周边泛着一丝红色，看上去比一般珍珠要透亮许多。
江生头皮立即发麻起来。
甩手将珍珠扔到地上，仿佛是什么不祥之物，因为动作太大，脑袋一下子磕到床头柜上。
“哐当”一声，隔壁房间的张昊都听到了，迷迷糊糊过来找他：“兄弟你怎么了？”
江生勉强笑笑：“没事，你继续睡。”
“兄弟，你衣服上怎么有血？”张昊揉揉眼睛，惊讶地看向江生。
“什么？”
江生走到试衣镜前，他脖子上，衣服领口，还有下巴上都有干掉的血痕。
他抽出纸张擦了擦：“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在身上划破了小口子，没什么事，你回去睡吧。”
见出血量好像也没那么多，张昊打着哈欠又走了。
“兄弟你吃饭的时候记得喊我啊。”
江生敷衍地点点头。
张昊一走，他摸着脖子，脸色沉了下来。
他身上的这点血，分明是那条人鱼的。
但是那不是一场梦吗？
江生再也睡不着了，心里乱入荨麻。
他翻出运动衣，出去跑两圈。
天空中的乌云更加浓重了，江生往公寓附近的一个公园里跑去。
公园里没多少人，江生心里想着事情，贴着墙角跑起来。
前面不知道为何会围了一群人。
江生本来打算绕过去，突然听到一个年轻人说：“好大的一条蛇啊！”
“你们年轻人不懂了吧，这是蟒！”
“就咱这破地哪来的蟒？”
江生停下脚步，也过去凑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