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容解决完这件事终于可以好好休息,明日又不知该怎么折腾她,索性躺下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就听到有人在外面敲门,她坐起身睁着朦胧的睡眼看着外面天色已经渐渐的蒙蒙亮了,她知道肯定是有人来伺候她洗漱穿喜服了。
流青急匆匆的去开门,就见外面陆陆续续的进来一群宫女,领头的是一个嬷嬷,嬷嬷笑的见牙不见眼的道,“陆姑娘起身了,时辰不早了,一会三皇子便会来接陆姑娘进宫了。”
陆玉容其实还未睡醒,她只好强撑着坐在椅子上由那些嬷嬷宫娥在自己的脸上捣鼓,很快妆容便成了,接下来就是梳头了,这时陆老夫人笑着走进来领着一位衣着布料普通,眼睛里冒着精光的老婆子,浑身上下都透着市侩的气息。
陆老夫人笑着道,“玉容啊,老祖宗给你找来了京城李员外家的老夫人来给你……”
她话还未说完就听到陆玉容的舅母笑着走进来,她身后跟着的是一位满头白发,面容十分慈爱的老人,陆玉容的舅母上前一步握着陆玉容的一双柔夷道,“玉容,这位啊是京城有名的武安侯府的老夫人,今个舅母特地请来给你梳头的。”
说完转回身扶着武安侯府的老夫人来到陆玉容的身后手拿起梳子轻轻的给陆玉容梳着头道,“一梳梳到尾,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众人都是一片恭维之声,这些人都是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都是巴结着位高者得,秦府的权势地位是这里面最高的,大家那些恭维的话自然都是冲着陆玉容的舅母说的。
被晾在一边的冯氏跟陆老夫人脸色皆都是铁青的,可是无奈她们又不能回去,否则就要被这些人编排说是自己的亲孙女嫁入皇宫,她这个做长辈的躲在里面不出来见人。
梳过头后武安侯府的老夫人看着陆玉容笑的一脸慈爱的跟陆玉容的舅母道,“哎呀,你们秦府当真是有福气的紧啊,玉容这孩子一看面相就是个有福气的,这入了宫就成了皇子妃了,你们秦府可就是皇亲国戚了。”
陆玉容的舅母嘴皮子也是相当利索的,今个见她最疼爱的陆玉容即将入宫,想着日后再见她一面可就难了,心口有些发闷的道,“知道这孩子有福气,是个有主见的,想着以后她这入了宫,我再想见她一面可就难了。”语气中满是对陆玉容的不舍。
一旁的人纷纷的跟着劝慰,冯氏此时却也跟着出口道,“是啊,这玉容入了宫,我这个做母亲以后若是想她了,这还要进宫去见她。”
她这意思是她这个做母亲的还没有说话,她这个做舅母的倒是当起了陆玉容长辈了,可是她本就是个姨娘抬做的夫人,京中都是知晓的,大家心中对她更多的则是鄙夷,是以根本没人上前跟她说话。
冯氏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陆老夫人适时的开口,“好了,素云那我们都知道你这个做母亲的舍不得孩子,今个是玉容大喜的日子,就先别提了,赶紧去看看花轿还有多久才能到。”
陆老夫人给冯氏台阶下,冯氏脸色虽然有些不好看,可是也没法说别的,只好出去看看宫里来的花轿到底到了什么地方。
那宫中来的嬷嬷颇有些着急的道,“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们几个赶紧给陆姑娘梳好发髻。”
那几个宫娥领命便开始忙活起来,陆玉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有些无奈,这妆也太厚重了吧?这脸上的粉厚的将她原本白皙透亮的肤色都遮盖住了。
她有些无奈,可是没有办法,别人成婚也是如此,很快她的发髻就被梳成了,看着头顶插满翡翠金簪的,整个头都沉得压的她脖子疼。
“快快快,赶紧给姑娘换上喜服。”陆玉容的舅母似乎是听到了远处的喜乐声,这才有些着急的催促。
陆老夫人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反正刚刚陆玉容舅母将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那她这个祖母也没什么能插上手的了。
待喜服刚换好,就有下人来报,说是宫中的花轿已经到了门口了,让新娘子赶紧收拾妥当,一会出门的时辰就到了。
陆玉容还没等反应过来,一方红色的喜帕就从她的头顶滑了下来。
只听外面有个人喊了一声,“时辰到。”
陆玉容就被嬷嬷扶着出了屋门,因她视线范围有限,只能看到喜帕下方那点地方,所以只能是小心谨慎的走着,生怕会撞到什么惹出笑话来。
就连她自己都觉着有些好笑,她上一世与慕容迟成亲也没如今这般紧张不安。
“三皇子到。”
陆玉容能感觉到周围是一片跪地之声,紧接着慕容迟那清冽的声音响起,“免礼。”
只听脚步声渐渐走近,一双金丝镶边的莽纹锦靴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她似是能感觉到喜帕上方那道灼热的视线。
只听慕容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来接你入宫了。”他没有用尊称,而是用的我字。
周围隐隐的有议论声传来,不远处陆玉容的舅母开口道,“三皇子千岁,命妇就这么一个外甥女,她在闺中还颇有些小孩子心性,这入了宫还希望三皇子多担待着些。”
慕容迟的声音再度响起,“请舅母放心,我定然会好好的护着玉容,不会让她伤到半根毫毛的。”
接下来就是拜别父母了,虽然陆玉容与陆正元等人没有多大的好感,可是这该进行的流程还是要进行的。
陆玉容冲陆正元所在的方位福了福身子道,“女儿即将入宫,万望父亲与母亲多保重自己身体,孙女不能在祖母面前尽孝,就劳烦姐姐替妹妹多尽孝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