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老妻的,自然床头吵架床尾和!
何况还黑灯瞎火的,俩人几天也没温存,就算要吵架,也该办了正事再吵。
陈冲稍微犹豫了一下,回答说,“我跟朋友在一起,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你说我想的哪样?”
女人的天性,就是追究到底。
周洁不是无理取闹,她就是想问个清楚。
但这在陈冲看来,就是无理取闹。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为什么非要揪着不放呢?我昨晚是在酒店,是跟其他女孩在一起,可是她才十五岁啊,你觉得我们会发生什么?”
听了这话,周洁恨不能一脚将他踹下去。
但是想了想,一个男人能如此诚实,也算难得吧。
再一个,周洁也知道那个女孩的存在。
半天时间,周洁再没说话。
她似乎有着自己的心事,实际上只是心里不平而已。
陈冲摸了摸枕头下面,然后将那塑料袋捏出声响来,说,“我们做正事吧,我要去外地工作,以后没机会做了,我今晚想死在你身上!”
“不行——”
周洁拒绝了。
这是她头一次主动拒绝陈冲的示爱。
因为就算要做,周洁也不想用塑料袋,有了就有了,这没什么,反正多一个小孩,朵朵也多一个伴。
再一个,周洁还不知道,陈冲要去哪里呢!
因此周洁问道,“你要去哪里?大概多久回来?你套现两亿,是不是不回来了?”
“怎么会呢?就算我不回来,也要把你带上啊。原本我不想这么早就走,可今天董叔给我来了电话,董叔说他的朋友在大同那边开展工作不顺利,叫我过去帮忙,所以我提前要走了!”
陈冲如实回答道。
“那你要小心啊,千万别死在大同了!”
“这什么话?这是吉利话吗?来嘛宝贝——”
陈冲已经情难自控,翻身就骑了上去。
这个晚上,陈冲与周洁没有用到塑料袋。
当然这并非陈冲的本意,他可不想这么年轻就当爸爸,但周洁执意要当妈妈,那就随你了,反正陈冲也不会拒绝多一个孩子。
因了陈冲将要动身去大同,俩人完事后,陈冲倒头就睡了过去。
周洁迟迟没有困意。
她开了灯,坐在床边点支烟,看着这个才十八岁的男生。
心说,我们真的合适吗?是不是我老草被嫩牛吃了?
哎——
坐在床边胡乱地想了想,周洁也睡下了。
第二天周洁照旧去了工地,陈冲没事可做,便带着朵朵在城里转悠。
傍晚周洁特意回来的早,她将阿姨打发走,打算亲自下厨,给陈冲烧一顿晚餐,就当践行吧。
周洁厨艺很一般,甚至于都不如陈冲!
毕竟周洁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什么时候烧过饭?
不过周洁给前男友烧过一次,打那之后,周洁就知道自己厨艺不行,就再没下过厨。
烧了几样小菜,周洁想要得到夸赞,便兴冲冲问说,“怎么样?我手艺还行吧?”
“呃——”
陈冲犹豫一阵,终究不想说假话,便如实说,“很马虎,不过上升空间特别大,几乎没有天花板——”
陈冲这话是说,你厨艺还差远了,连入门都算不上。
周洁岂能听不出言外之意。
“你嫌弃我手艺?”
“哪有啊?很好吃,我一个人都吃了,总行了吧?”
陈冲硬着头皮,也忘了这饭菜有多咸,恁是多吃了一碗,导致喝光了家里的矿泉水,也撒了一夜的尿。
这晚折腾到半夜,俩人都没有睡去。
枕头下的塑料袋,再次被陈冲捏在了手中。
“一旦我去了大同,我怕我自己憋着难受,所以你就成全我吧!”
“你太讨厌了——”
周洁娇嗔说道。
连着两个晚上的造人运动,使得陈冲身体大为虚弱。
而陈冲,也是不舍离开,所以才故意拖延时间,想多跟周洁呆几天罢了。
周洁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但该走的终归要走。
就在第二天中午,董万仓来了电话,说大同那边局势紧张,希望陈冲可以尽快动身,前去帮帮他的朋友。
陈冲本来还想再多留几天,再动身去大同的,可是因了董万仓的一通电话,叫陈冲决定,今晚就出发。
正好晚上有火车去大同,明天一早就能到。
因此陈冲答应了下来,说今晚就出发。
随后,董万仓便将他朋友的电话发给了陈冲,叫陈冲到了那边就跟他的朋友联系。
鉴于陈冲要走,周洁这天也没去施工现场,她留在家里,享受这最后的时光。
当撂下电话,周洁便问,“你今晚就走啊?”
“嗯,晚上的火车,你送我车站吧——”
“好——”
天黑了下来,周洁开车,送陈冲去了车站。
就在一百米的地方,吕梁站三个字显得异常刺眼。
周洁点支烟,言不由衷说,“你走吧,我就送你到这儿,自己小心!”
陈冲也舍不得,她拦过周洁的肩膀,放在了自己肩头说,“不管你信不信,我说过要跟你结婚就跟你结婚,等我回来!”
总有那么一刹那,会叫周洁感动地泪流满面。
她扔了烟头,泪水就顺着脸颊掉了一地。
“我信,我都信!走吧,快发车了——”
纵有千般不舍,也终须一别,周洁从怀中弹开,又伸手抹掉脸上的泪痕。
陈冲在下车之前,给了周洁最后一个啵儿。
“有空去胜利镇看看爸妈,我走了——”
说着,陈冲便拎了旅行包,拉开车门,直接朝着车站走了过去。
周洁迟迟没有离开,她听到广播里“K4230”次列车发车,周洁才开车回了家里!
而陈冲犹如脱缰野马,他仿佛看到了新世界,欢快的不得了,恨不能即刻就抵达大同才好!
这也是陈冲打从重生后,第一次出远门。
大同不同于吕梁,陈冲没那么熟悉,甚至于陈冲都没有停过脚。
如今却要去大同“工作”,陈冲也有些心虚。
心虚自己是否能胜任,是否能全身而退。
相较吕梁的局势,大同更加严峻,想要用同样的手段,在大同取得一定的地位,简直难如登天。
单不说大同的地头蛇更加顽固,单就涌入大同的财团,也比吕梁多了几倍不止。
而大同地头蛇的身份,不仅仅是煤老板一层身份,他们甚至黑白两道通吃,这也是为什么董万仓的朋友到大同快半年时间,始终都没有进展的原因之一。
因此陈冲也很犯怵,他生怕自己的小命都丢在大同。
可是既然都动身了,也就容不得他退缩,再者,作为一个男人,难道连这点气魄都没有吗?
千禧年初哪有高铁,火车都是绿皮。
火车上的条件奇差无比,陈冲恨不能下车走到大同。
熬过了艰难的一晚,天蒙蒙亮的时候,火车进站,终于抵达大同。
北方的气温已经接近冰点,陈冲穿的单薄,出了车站,他只想找个地方暖暖身子。
车站附近也没一家像样的酒店,只有环境奇差的招待所、旅行社,陈冲无意屈就,便给新东家打去了电话。
“喂,叶老板吗?我陈冲,能不能派司机接一下我,我在车站,太冷了!”
陈冲已经放下了身段,这样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
谁料那头竟说,“噢——陈先生啊,我司机还没起来,你打车过来吧,就在喜来登!”
打车?
艹你嫲比,滚你老母!
陈冲突然觉得这些南方老板太不靠谱,老子大老远赶来,还说你司机没起来,叫老子打车?
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吧?
是你请我做事,而不是我要巴结你,这点待遇都没有吗?
这样想着,陈冲一阵冷笑,也丝毫不给谁面子,便说,“叶老板是吧?你好大的架子,在山西还能让你横着走?真是怪了,再见!”
管你谁的朋友,管你混哪座山头,在陈冲这里,休想占到半点便宜。
跟我来下马威,你一个小小的叶老板,实在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