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了太久,谁都难以控制。
很早之前周洁就看开了——老娘都一把年纪了,难道就不能主动一点吗?
再说了,是你先撩我的,我不能老被你占便宜,老娘也要尝尝鲜,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因此周洁毫无顾忌地扑了上去。
可陈冲不会这么想,他只是嘴贱而已,断没有那样的色胆。
然而当感受到这个女孩口吐兰香,嘴巴就贴着鼻子的时候,饶是陈冲坐怀不乱,他一时间也有些心神荡漾。
“你——”陈冲不经人事,明明已经有了极大的冲动,却终究因为害羞,始终没敢解开她的衣扣!
“我怎么了?你先撩我的——”
周洁反而有理了!
我怎么了?的确是你先撩我的。
这也不是老娘第一次主动了,可是你个木头,每次都放过我,好像老娘我很不正经、不够矜持一样。
可就算周洁每次都主动,她终究是个女子。
尤其自己身下的这个男生,此时正瞪大了眼睛,用一种不可思议,甚至吃惊、惶恐的眼神望着自己,这叫周洁也感到很难为情。
于是下一秒钟,周洁便伸手拉过被子,从头上撩过,盖住了脑袋。
“你——你再不起来,我放屁熏死你——”
“那你放啊?我就不!”
谁都看不见谁的脸,反倒叫两人没了顾忌。
在这之前,陈冲像任何一个男人一样,幻想过可以将周洁压于身下的场景。
可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他又退缩了。
倘若花钱就能办了,陈冲倒没那么多负担。
可周洁不缺钱,她只是缺一个喜欢的男人。
而陈冲也不想伤害谁,他能预感到,再过不久,他将离开北方,去更远更广阔的天地施展拳脚。
所以明明周洁很主动,陈冲也不敢更进一步。
可感情是掩饰不了的,尤其身体上的变化,更难以遮掩。
周洁的主动,早就撩起了陈冲的渴望。
“你还说不想,你都——你都有——”
周洁本来想说,你都有反应了,碍于女孩的矜持,终究没能说出口。
“你别这样,我不能给你什么,总有一天我会离开的!”
陈冲被一个女孩如此调奚,他也难为情。
可周洁就是不起来,而且她的整个身体,分毫不差地将陈冲完全笼罩在了身下。
“我不管,我也不要你什么,反正我就这样了。”
“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说我不负责!”
周洁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假若陈冲再装矜持,就太说不过去了。
感情嘛,大多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你情我愿而已。
说到底,也没什么负不负责,伤不伤害的。
周洁的话,叫陈冲也主动了起来。
他开始配合这个女孩嘴上的攻势,连着身体,也不由地摇摆、扭动。
那纤细的手指,也游走在周洁的后背。
这把大火,也越撩越旺,都足以烧掉整间房子。
陈冲也终于有了更进一步探索的想法,他伸手穿过腋下,解开了最后的一道屏障。
周洁也没有阻拦,甚至都很配合。
可是正当陈冲转移阵地,要往下面发展的时候,周洁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不行——”
“啊?不是你主动的吗?”
陈冲不解,主动的是你,为什么阻止我的,也是你。
我都到这份上了,只差完全释放了,你却吊我胃口,你怎么想的?
周洁只简短地解释说,“今天不行,我不舒服!”
不舒服?
那你这么认真,这么主动干嘛?你知道你这样做,会叫我梦中跑马吗?
听到不舒服三个字,陈冲所有的战火顿时熄灭。
“你都不舒服,就不要这样嘛,害我也不舒服,起来吧,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呃——”
周洁很失落的模样,她将被子掀开,又整整头发,拿过靠枕,坐在了床头。
刚才情急之下,周洁的小白鞋早就蹬掉了。
陈冲阴人很有一套,前世的他,也只交往过一个女孩,因此在这方面没有学习到多少经验。
他背对周洁,兀自从桌上拿过香烟,“啪”一声点支烟,自顾自抽了起来。
也正如周洁所讲,反正她都这样了,早就没了顾忌。
“你一个男人,能不能痛快点?转过来,看着我!”
在说这话的时候,周洁也特别难为情,她只是佯装无所谓罢了。
陈冲扭扭捏捏的模样,慢慢转过头去,望向周洁的脸庞。
他看到周洁的眼神里闪烁着无辜。
半天才问了句,“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我想怎样你还不明白吗?你是不给我一点面子吗?你非要我一丝不剩站你面前,你才能明白吗?”
周洁是很委屈的。
她暗示过无数次,也主动过很多次,每次都是这样,每次你都退缩。
其实陈冲也明白这份心意!
可接受了周洁,又将佳佳置于何处?
这个国家只有少数民族才允许一夫多妻,汉族是不允许的。
陈冲深吸两口烟,又将脑袋扭了过去。
“我说了我有女朋友,如果我们之间有什么,我不能对你负责,也对不起佳佳。”
“可是我也说了,我不在乎,我也没说非要你跟我结婚,主动的是我,吃亏的是我,什么都不图的也是我,你还要我怎样?”
周洁一声比一声响亮,甚至都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
陈冲仍旧不敢看她的脸,因为他听出了周洁言语里的哽咽。
甚至于陈冲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刚才你说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你知道这话你说了几次吗?我每次见你,特别希望你能主动走过来,然后抱一下我,可是你呢?”
“上次我搬家,你没有来——”
“我给你暗示,问你要不要搬过来一起住,我以为你会看在朵朵的面子上,好歹会来一趟我家,都过了这么久,你电话都很少打!”
周洁俨然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这也勾起了她所有的委屈。
如今说出来,的确会好受一点,可是于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不会有多少改变。
陈冲始终都没有变,他仍旧那么固执。
他扔了烟头,又低下头去,始终没有说话。
房间里安静的落针可闻,只有周洁不时地抽涕一下鼻子。
床头柜上放着一盒抽纸,陈冲递了过去。
“就算喜欢,也要有尊严,你别委屈了自己!”陈冲终于张嘴了。
“我不要尊严行了吧?我不要——尊严都留给你,行了吧?”
周洁一声比一声高亢,显然是激动所致。
谁都想要尊严,可尊严只有一份,只能留给一个人享用。
周洁放下了作为一个女人最为宝贵的矜持,甚至连作为人的尊严都已经放下,始终都不能叫陈冲有所动容。
陈冲也没那么木讷,他只是固执地以为,不能伤害了这个女子。
所以他只是嘴上占占便宜,并没有实际行动。
“你别委屈自己——”
说了这话,陈冲抬起屁股,便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面安静地可怕,外面却聒噪异常。
整个走廊站满了酒店的工作人员,生怕会漏掉一只苍蝇一般。
陈冲拽住一人,问说,“里面怎样了?”
“何超雄何老板刚才上了趟厕所,郭毅也上了趟厕所,其他人都已经在凳子上睡着了!”
不但委屈了周洁,连这些股东都委屈了。
要知道他们平时可都是温香软玉,佳人相伴才能入睡,想不到如今居然在凳子上就睡着了。
陈冲也感到有些对不起这些无辜的股东。
然而愧疚归愧疚,只有这样,才能揪出幕后雇主。
此时的陈冲可以肯定,何超雄与郭毅,就是幕后雇主之一。
因为就算条件再艰苦,其他股东也都睡了,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会睡不着。
“把何老板叫到隔壁会议室吧,我跟他谈谈!”
“我这就去!”
陈冲转身,去了隔壁的小会议间。
实际上从始至终,陈冲都没有怀疑过何超雄。
而且何超雄也帮过他不少,陈冲是很感激的。
可是不管那九个幕后雇主是谁,陈冲都不会感到意外,因为他们都有动机,都有除掉陈冲的理由。
隔壁会议间相较狭小,只有几张凳子,一张巨大的会议桌。
服务员给陈冲倒了一杯热水,紧接着,何超雄便走了进来。
他看看陈冲,拉开一张凳子坦然坐下!
“陈先生找我什么事?”
“不管你是不是幕后雇主,你都可以走了,我放你一条生路!”
陈冲也讲道义,只是这个圈子里,没人值得他摆出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