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季皑带着二十万大军缓缓行来,百里之外,就已有探子骑着马来到马车近前,小周彤骑在马上,大喊一声:“全军停住。”一句话,大队立即停住,那探子来到季皑马车前面,季皑把车帘撩了起来,摇着花蒲扇慢慢说道:“何事?讲。”“回禀丞相,我们探得,这次若是想攻入下相,必须要攻破五关。”“哦?哪个五关?”季皑摇着花蒲扇,问道。“禀丞相,由北往南,这五关正是:嘉日关,江明关,魔神关,九兽关,百阵关。”季皑点点头:“必须攻破这五关,才能进下相?”“是,由北往南,处处崇山峻岭,二十万大军要是过小道,恐怕不行。”小周彤骑在马上,没有说话,听的季皑问道:“嗯,你且说说这五关是哪五关?”“是,这五关,都算是那神鬼都难过的关——这第一关,嘉日关,拥兵五十万,大将二十人;第二关,江明关,拥兵三十万,大将十二人,并且昨日不知从何处来了一个会法术的道士来帮忙了,恐怕是难上加难了;第三关,魔神关,顾名思义,便知过此关有多难,那天下的绿林,武林人士,全聚集在此,个个都是名扬江湖的人士,要想过这道关,那得有些会武的人才行;第四关,九兽关,这九兽关是在百阵关中分出来的,因为它奇异无比,单单自己做一个关,据可靠消息,从九兽关中,没有一个人可以逃出来,而死在里面的人,可以用不计其数来形容;第五关,号称百阵关,作为压轴的一关,可以想象它是多么的难攻,又听得其名,真是骇人,并且据可靠消息,这一关,江湖人士连进都没进,见都没见过。”季皑听后,摇着花蒲扇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小周彤听完了,淡淡一笑,不带情绪的慢慢说道:“师父,别担心,单单这五关,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季皑摇着花蒲扇,一瞅他:“呵呵,看来彤儿是有把握了。那这样来讲,老朽着实是没有什么可以担忧的了。那好吧,这样,我们就再向前行上九十里,十里之外,我们安营扎寨。”
天灰蒙蒙的,积云阴暗,风声正浓,欲雨无雨,小周彤骑在马上,只有威风凛凛这四个字可以形容,行路九十里,到了此地已是月色朦胧了,在一番安营扎寨之后,也到了月升正天时刻了,正营扎在了正中央,季皑带着小周彤,小玉倓三个人在一营中,在正营的南边,吕武大元帅的帐营就在正营的北边,十二虎将各自一营,围绕在他两个营以及正营的周围,众兵将的营又都围在外面,这样形成了靶心的形态。季皑看着两个孩子睡熟以后,望望窗外,月亮已向西转了,想了想,便站了起来,刚想出去,却又回来了,把手中的花蒲扇一摆,形成了“保护圈”,罩在两个孩子的身上,保护着这两个孩子,自己一念咒语,隐起身来,出了门来,便往十里之外飞来。月亮藏躲着阴云下,隐隐约约着似乎有些光芒,季皑并不着急,念动“地行诀”,向北边慢慢行来,却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一样,老将君一惊,定睛一看,原来是一黑人影,你见他身形矫健,快步如飞,不一时,就不见身影,季皑心中纳闷,不知是谁,掐指一算,方知此人正是十二虎将之中最小的那一个——宗政琏。正想间,将君乐了乐,继续行走,但是没有行走几时,却突然又是人影一闪,季皑心中好笑,再掐指一算,不是别人,又是十二虎将之中的一个——司徒谦。季皑摇着花蒲扇,心中道一句:“呵呵,倒都是好孩子。”顿了顿,想想他两个并不能完成大任,便又行来,还没有走了几步,只觉得又是一个黑影,不过这个黑影与其他不同,“嗖”一声,如同离弦之箭,眨眼间便无影无踪。季皑花蒲扇一摇,心中笑道:“如此矫捷,定是彤儿了。”这一想,老将君的孩子心又上来了。一施法,便来到他不远处,眼看着小周彤向这边飞了过来,季皑把手一伸,正抵在他的肩膀上,小周彤一皱眉,但没有喊出来,立定身子,先是张望张望,见没有人,说了一句:“你是谁?”季皑心里笑了笑,然后,冷冷地道:“大神。”小周彤一听,把小脸一扬,心里想着,瞅着前面,尽管是看不见,小周彤把嗓门压了压:“大神?呵,又是你,我们到哪里,你就到哪里,是吗?”“不是,是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为什么?”“因为……因为……老朽怕你出事。”说着,季皑把声音变了回来,小周彤一惊,不禁问道:“师父?”“呵呵,你以为是谁?”说着,季皑现出真身来,金光一闪,立即就消失了。“师父,你怎么来了?”“你说呢,你干什么去?”“我……我……我去敌营。”季皑暗自笑了笑,却突然把脸一沉:“老朽可是同意?”“您……您不同意,那为什么你能来,我不能来呀?”“呵呵,你倒是会说话,看着老朽带你回去在治你的罪过。”“那好吧,师父,那我就先去了,回去之后,你再治罪不迟。”“呵呵,那……我们一起走吧。”“啊?您也去……?”“你说呢?走吧。”“我与您一起走?”小周彤一问。季皑一听,悄悄问道:“怎么,一起去不行吗?”“我……我怕跟不上你。”“呵呵,走吧。”季皑说着,一拉小周彤的手,领着他往南飞来,立在云端,问小周彤:“你想探哪个营?”“元帅大营!”“好口气,在东面数第三个营。下去吧。”“我怎么下去?”“跳下去。”“跳下去?”“对呀。”“这么高,您……教我跳下去?”“怎么,有胆量探营,没有胆量下去?你不下去?——不下去,那老朽可走了。”“我……”小周彤一顿,脚尖一提,便向下跳来,季皑一看,笑着把花蒲扇一扔,正落在小周彤的脚下,把周彤稳稳当当的送了下去,季皑坐在云端,心中说话:“这下可好,老朽想自己探探,三个孩子就给帮了忙了。”说着话,便坐在了云端,等着小周彤,这些事情,一一做得,暂且不提。且说翌日早上。
几个人回至营中,刚刚月落,季皑没管其他,先来到大帐之内,小周彤一声不吭的站在下面,大帐之内没有其他人,季皑坐在上面,对着小周彤说一句:“彤儿,去把宗政琏与司徒谦传过来,你们三个人一起过来,去吧。”小周彤一努嘴:“遵命,哎,师父,我问一句,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将功折罪了?”季皑一听,想乐没有乐出来,把花蒲扇往桌子上一放,“还不快去?”“是,是。”小周彤说着,连忙跑了出去,季皑拾起花蒲扇,笑着摇了摇。没过多少时间,宗政琏与司徒谦就随着小周彤进来了,季皑这才仔细打量这两个孩子,年纪都不大,一个有二十来岁,另一个也就有十七八岁,不过,两个孩子长的可都是够好看的,圆圆的脸蛋,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三个人进来,都有一些发怵,包括小周彤,虽然讲自己与师父在一起时间较长,但这一次,季皑面无喜色,坐在上面,确实让人害怕,三个小家伙来到这里,一起单腿下跪行礼:“参见丞相(师父)。”季皑坐在上面,放下花蒲扇,看看这几个孩子,摇了摇头,又不忍心:“你们都起来吧。”三个人一听,方才舒了一口气:“多谢丞相(师父)。”三个人起来,直直的小身板站在下面,纹丝不敢动,包括小周彤也是一脸严肃,季皑倒是笑了:“老朽说话,向来是直来直去,老朽问你们,你们三个人,昨晚干什么去了?宗政琏,你可是说?”宗政琏一听,打了一个激灵:“禀丞相,末将,末将有罪。”说着,便跪下了,一见他,两个人连忙跪下来,季皑连忙说道:“你们都起来吧,老朽暂且不会治你们的罪。”一听这话,三个人心中稍稍释放了一下,都站了起来,季皑对着小周彤摆了摆手,慢慢说道:“彤儿,过来。”小周彤抬着头红着小脸慢慢走过来:“师父。”“站在为师身边,你们两个小将军,坐在椅子上,老朽不说话,不许你们起来。”“遵命。”说着,向后退一步,坐在了椅子上。季皑点点头,花蒲扇轻摇:“你们昨夜夜探敌营,可有什么收获?司徒谦,你最大,你先说。”“回丞相,我探得是他们的粮草,他们的粮草在西南的一个角上,看守的人在三千左右。”“嗯”季皑点点头,说道,“宗政琏,你呢?”“他们的二十个大将,挂大都是虚名,真正有武功的不过六人,他们是魏江红,马君候,杜世秋,韩明,叶谭军,李花顿。其余的都是白搭的。”“哦?你是如何探得?”“回禀丞相,在他们之间有一本花名册,就放在魏江红的枕头边上,上面记载着他们的一切,其中就包括武艺。”季皑一听,微笑的点点头:“嗯。”随后转向小周彤:“彤儿?”小周彤一看季皑,想都没有想,脱口而出:“他们的元帅更白给!”“嗯?”对于这突然来的一句话,季皑不禁一皱眉。小周彤一看,忙说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夜探元帅府,发现元帅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并且……还是个流氓。”“你如何探得?”一听这话,小周彤脸顿时红了,低头不语。季皑一瞅他,心中暗笑,也不说话了,回过头来,对着二人说:“你们三个没有经过老朽同意,私自探营,论罪呢,该杖责三十,但念你们心出好意,又是大敌当前,所以,这责罚先留着,将功折罪是你们最好的办法。”小周彤一听,抬头笑着看着季皑,与那二人一起言谢:“多谢丞相(师父)!”“别谢老朽,老朽把这件事先留着。行了,你们两个小将军梳洗梳洗,准备吃饭吧,对了,记住吃多一点呀,都不是挺胖的。”两人一听,相视一笑,言谢后退,出了门来,小宗政笑道:“丞相就是这么和蔼可亲,不过……刚进去的时候真叫人害怕。”“呵呵,这就是真正的好官——该威严的时候,有那一副威严,平常的时候,从不摆官架子。不过,我们确实是该罚了,这将功赎罪可一定要赎好了。”“嗯。”小宗政点点头,两个人一起去吃饭暂且不提。小周彤等他们走后,凑到季皑身边,笑道:“师父,你不笑的时候,可真是让人害怕。”“彤儿,老朽不是不罚你们,只是让你们多杀几个敌人便罢了。你不要忘了,完不成任务,老朽可要杖责。”“您真打呀?”“你说呢,用不用现在行刑,就不要让你将功折罪了,我喊人了?”“哎哎哎,师父,别别别,我知道错了,我将功折罪行吗?”“这……行吧。”“那杀多少敌人?”“呵呵,杀多少敌人倒是不重要,只要你有这份心就行了。”小周彤点点头,突然抬头,吞吞吐吐的道:“哎……师父……”季皑抬眼看他:“怎么了?”“我有一件事不明白”小周彤怒了努嘴道。“哦?你说说看,什么是不明白呀?”“您为什么不施法——把敌人都给消灭呀?”季皑呵呵一笑,摇着花蒲扇道:“我若是把他们消灭了,不难!不过,你想想,那对于他们来讲公平吗?彤儿,你记住,正义之师是始终会赢,不需要小伎俩就能赢。以后,不管你遇到什么困难,你都不要放弃,不管敌人是多么的强大,一定要有消灭他们的信心,师父在你需要的时候,会一直陪着你,但是,等你们成功了,师父可能就会离开了,到那时,你可不许胡闹,明白吗?”“您上哪里去,师父?”“那是后话,快点吃饭去,吃饱了,为师还要看你三个孩子如何将功折罪呢。”
朝霞纷飞,清风拂华。天气早已没有昨日的沉重了,彩霞与飘旗一起,喊声与战鼓齐擂。季皑站在阵前,观看这两阵军队,敌军确实是名不虚传,五十万军队浩浩荡荡,占了半边天,而自己这边,虽说士气高涨,但自己人数确实太少。季皑微微一笑,小周彤就站在自己的身边,一句话也不说,只看着季皑。秋风在这里倒不明显,轻吹着,洽意非常,战场,没有季皑或许可以叫做战场,但季皑往这一站,就如同这轻吹的风一般,叫做一种享受。小周彤或许就在享受的呢。季皑听这鼓声,一轮已散,第二轮又起来了,把手一摆,鼓声顿逝,款款走来,来到两阵中央,那一边,李大元帅也走来了,风尘相伴,大步流星,来到季皑面前,季皑摇着花蒲扇,细细打量李元帅,瘦挑的身材,狰狞的面孔,一副身强力健的样子季皑微微一抱拳:“李大元帅,一向可好?”“你……就是季皑,哼。”“呵呵呵,李大元帅见笑了。听李大元帅的口气,老朽是不该站在此地了?”“哈哈,明白就好。”“呵呵,那老朽是该走了?”“你说呢。”“也对,老朽来到这里,只不过想与你打个面,既然这任务完成了,那老朽将去,请个人来吧。”说着,飘悠悠的落在了大平军队面前:“那个将军先去打这首阵?”“我去。”季皑瞅去,不是别人,正是小宗政琏,看这身干净利落的打扮,想必就早已有了打算。季皑点点头:“琏儿,此去小心,不必求赢,去吧!”“遵命!”说着,小宗政琏一拍宝马,向前走去,季皑坐回木椅,看着宗政琏如何打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