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洁的背,曲线撩人,肌肤白若凝脂,让人忍不住想一吻芳泽。
男子戏谑一笑,顺手将崭新的一身白裙抛给床上的美人,“终于舍得变回女人了?”韩亦幻背对着她,扯过衣服迅速包裹好身子,“……白裙?”犹记得是让湘屏去买几套换洗的男装,怎么会有茹纱白裙?云欺风眸光一转,忽而舒展开了笑颜,“看样子,你的事她都知道了,没有点穿我的谎话呐。只可惜,她暂时看不到我小呆的女人模样了……”
“都说了不许这么叫我!”语气中含了怒意,挑了眉的女子似乎是想起什么,“你……让她送信有何用意?”
“没什么。我们这些天失踪,秦天和亦真还不得急死!总得报个信去,是不是?顺便让璠姬好好招呼她几天,免得被那可疑的道长骗了去!呃,虽然我才是骗她的人……还有,我不希望有人打扰我们两人好好叙旧……”翻身上床,云欺风猝不及防将刚刚恢复人形的韩亦幻压制在身下,语气暧昧,“现在,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雾里青的事情?我警告过你的,身上不许有其他男人的味道……可是现在……”他修长的指穿过韩亦幻刚刚穿好的衣服,在她的身体上肆意游走,指尖滑落之处,燃起一丝丝炙热,似乎是在玩弄到手的猎物一般悠哉,“到处都是他的味道,你要我怎么办呢,嗯?”
这般被他居高临下眼神注视已然不是第一次,韩亦幻并不挣脱,只是冷冷道,“你在碧波池里说过的话,有几成是在戏弄我?你的承诺,我可以相信都是真的——我给你你想要的,你帮我寻娘亲的最后一魄,还有杀我爹的真凶。”
云欺风身子一僵,微微变了脸色,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难道现在的我们当真只有这层利益关系?其实我……”
韩亦幻见他敛起了一贯的笑容,语气严肃,又想到这些天来他看自己的怜爱眼神,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心中的疑惑终于解开。双手环上他的脖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在他耳边轻声道,“云欺风,这回是你输了。”趁着他未回神,女子又道一句,“别想再骗我了,那天在碧波池你就是故意说那些话刺激我的……不过,你成功了……我不是你,我还是没办法骗过自己的心……我还是,喜欢你……不管做不做凝冰谷谷主,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不可左右的事,我还是……还是……喜欢你……还是……想留在你身边……”
最后的声音消失在交缠的深吻之中。
温热的触感让冰凉的身体几欲融化,酒醉一般沉溺于另一个春光明媚的世界中,不愿离开。心口的伤未痊愈,太多的阻隔,未知的前路,各自肩头的责任……韩亦幻不敢再放纵自己的思绪,生怕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水月镜花,终究抵不过重重压力,又要碎裂开来。
久久才清醒的男子甚至开始怀疑那什么药的药力又重新开始控制了韩亦幻的心神,有些痴痴望着身下一笑倾城的冷艳女子,踌躇半晌才道,“那……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和雾里青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突然那样对你……”
“是弱骨。”韩亦幻送开手,眼神又黯淡下去,低声道,“他逼我吃了幻药,想套出逐云琚的催动口诀。那药似乎只有靠身体上的疼痛才能压制住。雾前辈他,他不愿毁我清白,只好……”
“只好驱散了你的灵力,将你伤成那样……才让你恢复过来了吗?”云欺风接上了她的话,却垂了眼眸,“他也算是有心对你,倒是我,误会了他害他伤了自己的眼睛……对不起,那个时候,没有陪在你的身边。我发誓,绝不会再有这样的事……”
韩亦幻难得流露出俏皮的神色,佯装生气道,“你是阴谋家,是骗子,是总惹我伤心的人……你发的誓,我才不要相信……”说话间,雾里青雪色的发却没来由地浮现在自己的言情,眸中流出的丝丝血泪,让她轻轻颤抖了下。可是这一瞬的惆怅却被那烈酒一般的男子接下来的动作驱散,“是么?”云欺风邪邪勾了嘴角,魅惑一笑,顺手扯开了自己的衣服,“哦呀,既然你都这样说我了,那我只好让‘这样的事’再重新发生一次了……”忽略掉白狐女略显惊愕的神色,男子强势俯身下去,亲吻她的唇,“喂,欠了这么久的债该还了啊,连本带利的还喔……小呆……”
“不许……不许这么叫……我……唔……”
一夜云雨终究是敌不过倦意,两人在缠绵情话中昏昏沉沉睡去。云欺风睁开长眸便想起了今天便是湘屏口中的第三日——谪仙道人会去海中一处唤作“潮鸣”的小岛接应湘屏。如果此番顺利,自己估计的没有错,应该可以揭露一个惊天的秘密才是。自己似乎很喜欢打探别人的秘密呀,不过这一次,却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不过还是要说,很想就这般醉生梦死,无赖地抱着怀中佳人直到老去。手指轻轻抚弄了韩亦幻的脸,惹得沉睡中的她发出了厌恶的声响。生怕惊醒她,男子小心起身披上了衣服,身体撤离那一片柔软温热。将通体白净的玉石安静的搁于枕边,云欺风无奈轻皱了眉,握紧折扇推门的一瞬,却是意外听见身后幽幽的女声响起,“万事小心……”
他一愣,微微勾了嘴角,恩啊了一声,终于还是迈出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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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鸣岛。
海中的孤岛不大,勉强算得上平坦,放眼望去便能看见另一边的浪花,多年被海水的侵蚀,礁石被打磨的光滑。潮声阵阵,间或有海鸟的低鸣,也算是一处观海的好去处。当然,前提是有着一身绝好的水性,可以游到这距离海岸数百丈之远的地方来。又或者,有着一身绝好的轻功,借水为路。
云欺风显然归于后者。足尖轻点落地的瞬间,他便发现有人来的比他还早。不仅如此,那一身黑色道袍的男子,驻身侧看潮起潮落,乌黑的斗笠之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似乎是感觉到了身后有人前来,他并不回头,只是低低发出一句问候,“来了?”
云欺风拱手行礼,“只可惜似乎不是道长所等之人,晚辈此番冒犯,还望道长海涵!”
谪仙道人这才微微转过身来,语气严肃,“我等的就是你,云欺风。”
“道长料事如神,晚辈佩服佩服!”口中虽是称道,他的心里早已开始生起了疑惑,湘屏绝不是会出卖自己的人,而她此刻,应该被秦天和璠姬困在了袖清风才是。那么眼前之人,又是从何得知他的动向呢?还是说,他还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能力?
“坐。”谪仙道人广袖一挥,两人之间凭空出现一张矮脚桌几,仙气缭绕,在一片蔚蓝色的映衬之下,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云欺风倒也不见外,盘膝坐下,笑道,“不想道长还有这等雅兴,耽误了道长的征程,晚辈理应赔罪才是!”语毕低头寻找酒杯,却发现矮桌上除却了一壶酒,根本没有酒盏。也许这古怪的谪仙道人根本没有与自己平心对酌的打算,云欺风暗忖,终于直接挑开了话题,“百年来,道长为沉渊派,落虹峰引荐尘世中有仙缘者,不下百人,这份功劳和苦心,实在难得,晚辈早有心拜会,不想一直难寻机会……”
“老夫与令尊云无涯也算是交情不浅,修真界基业不稳,自然需我等要多费心神,寻觅人中龙凤,修得仙脉,耀我修真!老夫此举,多是自愿,不必言谢。”谪仙道人目光灼灼,透过遮目的黑纱斗笠,观察着眼前笑颜男子的一举一动。
“只是……”云欺风话锋一转,语气咄咄逼人,“沉渊派入门之时,便令弟子熟记六界生灵皆平等,妖魔绝不属异类,不得随意诛杀这一道理。然而这些年来,却是不断有尘世中与妖魔结下羁绊之辈入我门下,不知道长此举又是有何用意?据我所知,冷刹,湘屏秉承修仙降妖之念,实在不符合我派的初衷。即便强意留在沉渊,有了高深修为,也无法得道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