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亮瞪大了双眼,瞳孔之中散发着发自灵魂的恐惧,那种恐惧让他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不敢相信。韩亮的脑袋中一片空白,再也没有了思考了能力,周围更是陷入了震惊之中。
“这人到底是谁?居然敢如此对待韩府中人,难道他的背后有某个大人物撑腰不成?太可怕了。”
“什么大人物撑腰?我觉得这两人也是和韩老太爷一个等级的人物,都是修炼之人,否则又怎么不知好歹地去触碰韩府这个钉子呢?”
“不像,如果真是如此,那必然会造成韩老太爷的发狂。如果是修炼之人,那必然会知道韩老太爷的手段和厉害,觉得不会把自己的性命弃之不顾的。”
“你们都别说了!小心,被韩府的人听见,那我们可必死无疑啊!要我说,大家还是早点离开的好,引火烧身,那最后吃亏的可是我们啊。”
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大家在惊愕中交头接耳地诉说着心中的疑惑,当然更多的人则是替凌峰和欣悦惋惜,虽然出去这等祸害是天大喜事,但得罪了韩府,那岂不是要必死无疑了?
“没了,我没了。”韩亮一时间居然忘记了疼痛,眼光无神,惋惜悲痛。
“你说你们家公子,现在是男是女呢?”欣悦带着醉人的笑容,走到大汉的面前,然后问道。
“你们这两个疯子,老太爷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等着,总有一天,你们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那个累的瘫在地上的大汉,恶狠狠地对着欣悦怒吼着,声音大如惊雷,震得欣悦皱起了眉头。
“莫不是你们也要像你们公子那样,成为不男不女之人?”欣悦挥动着手掌,在大汉面前比划着,顺便用嘴吹了吹掌边,挑眉动眼,看着大汉。本应迷人之姿,在大汉眼里却充满了血腥之气,着实吓他不轻。
“你们两个疯子,两个刽子手,总有一天我爷爷会抽你们的筋扒你们的皮。你们记住,韩家和你们不死不休。”韩亮顺手拿了个水壶,粗暴地挥动着,凶神恶煞地对着欣悦和凌峰诅咒着。
简单的动作,却吓坏了在场之人,水壶底部还是通红的,那火炉里更是炉火旺盛,可韩亮却可以若无其事地挥动着,似乎就是握着一块砖头。老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抹了一下额头,冷汗淋漓。
“这人太疯狂了!居然手拿水壶,难道他也是修炼之人?不像啊!我从来没有听说韩亮也修炼了。”
“如果他不修炼,又怎能轻而易举地拿起水壶,而不觉得烫呢?我敢肯定,他绝对是修炼过了。”
周围观望的人最终没有走,大家对于韩亮今日的遭遇都觉得大快人心,想着以前韩亮仗着自家门第,到处去欺压民众,打架斗殴,那可是无恶不作,甚至于看到那家女子漂亮,也不管其实不是黄花大闺女还是已嫁作人妇,一律抢过来,蹂躏一番之后,居然还赐给了两个为虎作伥的打手,直到将女子蹂躏致死。
这等恶行劣迹,真可谓霸毒一方。其心脏不可谓不恶,其行为不可谓不毒,但整个小羊岗的人却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因为只要敢说上一句,便是灭门之祸,吓得小羊岗的居民都只能忍气吞声,自认倒霉,而那些长得还算有点姿色的女子,要么整日藏在家中,要么便自毁容貌,否则必定是身败名裂而死。
所以当韩亮的男根被去除之后,大家都觉得甚是开心,甚至于有些人还在暗地里偷偷地乐着,当然也只能隐藏着笑,不然的话,非死不可。
“你们干嘛?干嘛都盯着我?两个畜生,别以为盯着我,就可以宽恕你们的罪过了。你们给我记住,下次见面,我也把你给阎了,让你不男不女。还有你,下次见面把你给缝起来,看你还做不做女人了?”韩亮发疯般的胡言乱语。
“韩公子,你拿着那个水壶,就没有感觉吗?”老人家还是很慈善,爬到离韩亮还有三步远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关心道。但还是特别畏惧韩亮,纵使他现在依然是个废人,老人家也有着发自内心的恐惧。
“老不死的!干嘛?我拿你个水壶,你就心疼啦!老子不让你摆摊,你还就……”韩亮没有说下去,因为他在转头的时候,看到那跳跃的火焰,炉火烘烘,接着一脸苦色,狠狠地咽了口口水。
“呵呵——”韩亮用手指了指水壶,然后再指了指火炉,干笑了几声,眼神里多了几分自嘲似的笑意,道:“那个什么,这个水壶应该很烫吧。”
“恩——”欣悦一副无辜的表情,摊开手掌,耸了耸肩膀,然后笑着点了点头,道:“那里流了那么血,你就不疼?”
“烫啊——疼啊——”杀猪般的狂吼,韩亮直接将水壶扔飞了出去,可那只手已经被烫的不成样子了,皮开肉绽,而此时,裆下也传来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只是当用手准备捂着的时候,鲜血粘在了手上,又是一阵钻心疼痛。
最终,韩亮在杀猪般的嚎叫中,被那两个大汉搀扶着,向着小羊岗最有名的医馆走去,而路中,另一个大汉快速地向家走去,他要在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老爷,否则老爷怪罪下来,可不得了。
当然他们在离开之前,把所有的钱财都放了下来,虽然凌峰口头上是借,可和抢基本没区别,而且手段非常。而韩亮,也哭丧着让其中一个大汉拿着自己的宝贝,心头难受,想要死,曾经的“豪气”,再也没有了。
“你们还是快走吧!等下,韩家来了,你们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拿些包子和馒头,路上吃。最好不要再到小羊岗了,有多远躲多远。”老人家快速地用灰黄色的纸张包了不少包子,塞到凌峰的手里。
“我们刚刚已经吃过了。就不拿了。老人家不用担心我们,既然你们知道我们都是修炼之人,难道还会怕那些凡人么?没事的,切莫担心。”凌峰说着又将那些包子塞了回去,顺便丢下了百两纹银。
“孩子,你是不知道韩广善的厉害啊?他也是修炼之人,杀人无形,而且手段残忍。曾经有个人家得罪了韩亮,直接被韩广善灭了门。”此刻,老汉的老伴依然从昏迷中清醒,只是伤势颇重。
“灭门?手段如此残忍!和他相比,我觉得刚刚对他孙子已经够仁慈了,刚刚应该割去他的舌头,免得以后乱说话。”凌峰表现的甚是轻松,虽然大家都对那个老人讳莫如深,可凌峰却似乎偏要见见。
“这钱,我们不能要。你们还是快走吧!我们马上也要收拾东西,偷偷离开了。得罪了韩家,我这个店铺算是要关门了。不走,说不定,我和老伴这把老骨头都得留在这里。”老汉无奈地摇了摇头,盯着不大的店铺,泪花闪闪。
“老人家你不要怕。有我们无月谷罩着你们,看谁敢得罪你们?以后,如果有人敢欺负你们,你就对他们说,此店乃无月谷少主所开,得罪了此店,等若得罪了无月谷之人,小心引来杀身之祸。”欣悦说的是意气奋发,得意昂昂。
确实,无月谷在修炼一行里,可谓无人不晓。夜月九剑,震古烁今,传言,上古先民曾经凭借夜月九剑之术,挥剑腾空,和盖代魔王打得是天地失色,日月无光,星辰幻灭,天动地荡,传颂至今,虽无曾经辉煌,却也在修炼一界中颇具风气。
“无月谷?”两个老人家失声惊呼,面露惊色,大惑不解,可片刻之后,又茫然无比,道“不认识。是什么门派么?在哪里?和韩家能比么?唉……肯定是比不了的。”
原本以为无月谷已经闻名到连凡人都知道了,可没有想到还没有开心多久,便泼上一盆冰冷的寒水,浇灭欣悦原本的自豪,赌气道:“别那我们无月谷和韩家比,就算是十个韩家,也不低无月谷的一个手指头。只要无月谷出动十个,不,是五个,就可以灭了整个韩家。要是我父亲亲自出手,恐怕一人就够了。”
“真有那么强?可为什么,我们活了几十年了,就是没有听说过那个什么无月谷呢?”老人家表现的很是懵懂,将信将疑的。
“老头子,你瞎掺和个什么劲啊!那肯定是修炼之人世界里的事,又怎么是我们这些凡人能够知晓的呢?咳咳——还是快点收拾东西,赶紧走吧。要不然,真的就来不及了。”老人家的老伴在一旁催促着。
虽然老人家的老伴吃了欣悦给的修炼之人的灵药,但那个韩亮的一脚确实非常重,再加上自己身体本来就已经到了末期,所以还是没有完全好转,轻咳几声,便吐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
最终,凌峰拗不过老汉,那一百纹银还是没有送出去,而且还拿了不少包子,说是留着路上吃,可凌峰根本没有打算离开,尤雅还没有找到,而且他也想找个机会,非要找找那个在百味居的什么曹公子,一定要让他知道得罪自己,没好处。至于老汉两夫妇,则收拾些东西出城去了。
“什么啊?你怎么不早点来报告?现在赶去,那两个人恐怕早已经走了。快点走,希望可以截住他们。”一队人马,行色匆匆地向着韩亮断根之处走来,为首的那个人边走边责怪着那个大汉。
简陋的木屋早已空无一人,火炉依然熄火,只是微温犹存,说明刚走不久。门前青石板上的殷红血迹,刺激着那个为首之人,让他怒气冲冲。
“来人,给我烧了这间屋子。马上给我去搜查那两个人和两个老不死的。纵使掀翻小羊岗也在所不惜。遇到两个老的,直接杀了,至于两个年轻人,切不可乱动,跟踪就行。等待老太爷回来。”此人就是韩亮的父亲韩志,络腮胡子,满脸横肉,看上去杀意浓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小羊岗沸腾了,发生了一件特大的事情。虽然韩家把可能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灭了口,可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大街小巷,传得是沸沸扬扬,甚至被一些好事者,拿来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原本偷偷摸摸的搜查也变得光芒正大了许多,悠悠众口,韩家也无法屠灭整座城市,根本无法堵住。于是,便正大光明地在大街小巷搜查着欣悦和凌峰的消息,而那些桌上的谈资也变成了桌下,大家都偷偷地庆幸,可见那个韩亮依然是人人的而诛之了。
这已经是第四日了,那些被差遣在外搜查的家丁们,各个面带倦色,可却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心中自然有些怒气,于是乎,那些可怜怕事的人便成为了他们下手的对象了。
而此时,凌峰和欣悦正坐在一家简陋的饭馆里,享受着品茶尝鲜的舒适生活,自从有了钱,他们住的是上等客房,吃得是上好佳菜,按照他们所说的,现在的他们已经——不差钱了。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怎么样?那些笨蛋,常常从身边走过,却也没有发现我们啊。”凌峰对着欣悦小声说道。
确实,看过凌峰和欣悦的不过十几人,而那些看过的人皆被韩家都杀了,有些没有看过也成了刀下冤魂。让那些家丁去搜寻凌峰和欣悦,比大海捞针还困难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