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听她受伤,晋安皇也来不及计较别的,开口便问:“你的身份可有被人察觉?”
陷入危险差点丢掉性命的是戚长容,但晋安皇最在意的仍是她的身份,开口第一句便暴露了他的心思。
在他眼中,皇室尊严更为重要。
如果换在一般人身上,此时定是觉得心寒如冰,幸而戚长容历经一世,心志坚定,能体会晋安皇的难处。
她道:“父皇宽心,有侍夏侍春在儿臣身边,谁都近不了我身。”
侍夏擅医,所有外伤内伤都不在话下。
在她治伤期间,要有人敢硬闯,侍春随便甩出一把毒粉就能将所有人全部放倒。
双重保护下,她的身份自然安全。
这话倒是真的,晋安皇果真不再追问。
况且那两个丫头又是他一手培养,再没有不放心的。
晋安皇道:“你的伤可有大碍?”
“劳烦父皇担忧,早已痊愈。”
在临城特意养伤半月,又在路上耽搁半月。
整整一月下来,她胸口上的伤只剩下淡淡的红痕了。
晋安皇轻舒一口气。
多年前他犯天下之大不韪,偷龙转凤,化公主为皇子,并在她一出生就立为太子,就是为了安朝臣们的心,让所有人知晓他戚氏江山后继有人。
如今,自然不希望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出任何差错。
至于再生一个儿子,晋安皇则是想也没想过。
十年过去了,后宫还是毫无动静,别说皇子了,就连公主也没蹦出来一个。
全是他有意为之。
为皇者,最忌摇摆不定。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一并说出来吧,朕懒得与你打马虎眼。”
“父皇圣明,儿臣所思所想都瞒不过父皇,的确有一事要上奏。”看晋安皇飘飘然的神情,戚长容觉得这高帽戴的也差不多了,痛快将目的告知:“此去临城,儿臣见识了君家将门之风,得知那君琛是领军奇才,这次又一举攻下怛城,为父皇稳定边疆地区,震慑诸国不敢进犯,说不定再过不久就又能攻下凉国一洲,扬我大晋之名,功不可没。”
她紧盯着晋安皇,又道:“儿臣认为如此功臣大将应该加封进爵,平天下悠悠众口,以昭示父皇惜才仁德之心,也让君琛领受皇恩,日后更加用心。”
晋安皇渐渐回过神来,心有同感,本想随声附和几句,又想起这已经不是君琛第一次立下战功,而他每道加封进爵的圣旨都被委婉的驳了回来,面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晋安皇绝顶聪明,只是先前被夸的有些飘然,待他理清思路后顿悟:
一、太子夸他是有目的的。
二、太子想召君琛回京。
三、太子想借他的手册封君琛。
果真是他养出来的太子,一言一语都颇有他当年的风范。
见晋安皇猜到她的用意,戚长容一鼓作气:“儿臣认为君琛才能卓越,一直放任在外实属大材小用,不如将他召回,即便是放在朝堂之中什么也不做,也能震慑那些有异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