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们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戚长容哭笑不得,逐一敲了敲她们的脑袋:“你们两个姑娘家整日在想什么呢,孤只是欠了他而已。”
侍夏不可置信,犹疑不定道:“这年头怎么还有替人挡了一刀,还欠那人的说法。”
虽还是在抬杠,可看着自家殿下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样,她也渐渐抚慰了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男色在殿下眼中总归不算什么的。
护送戚长容的车队不分昼夜的赶路,除非实在累的不行,否则不会停下休息,争分夺秒只为能早日抵达上京。
即便已全力赶路,可等戚长容重新回到皇宫时,覆盖在街道两旁的雪堆都已化成了春水,枯黄的树枝头又露出了嫩芽。
戚长容跪在御书房桌案之下,认命的承受来自上位者的怒气。
晋安皇连看也不看,随手将手边的折扇扔了出去,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消失近三月,你可知外面都是如何传言的?都说皇太子遭遇不测死在外面,让朕考虑另立太子!”
晋安皇气的不轻。
太子从小到大都令他无比省心,从不会给他找麻烦,可这一次,他已三令五申的在来往书信中命他早日赶回,结果呢,太子竟像是没看见似的,一拖再拖。
晋安皇冷笑,压住胸腔中翻滚的怒气:“你这次回来,是要朕诏告天下皇太子诈尸了?”
面对自己亲手所立的太子,晋安皇损起来也是半点不客气。
众所周知,他最出色的不是他在位时期的政绩,而是他那一张无往不利的嘴。
他曾与百官争辩,从日出吵到日暮,吵到最后,有几位大臣已经气到口吐白沫,而他还精神烁烁,大有可以再来三百回合的阵势。
从那以后,鲜少有人再敢与晋安皇辩论。
戚长容沉默了一会儿,选择迂回战法,不与其正面相抗,弱弱的解释道:“事急从权,儿臣也是不得已才在路上多耽搁了些时日,还望父皇谅解。”
晋安皇深吸一口气,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望着戚长容,仿佛在对她说,你继续说,我看你能说出什么鬼话。
戚长容叹气:“此次去临城也不算毫无收获,想必临城的捷报早就先一步到父皇您手里了吧。”
晋安皇挑眉:“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戚长容挺直脊背:“当然有关系,要不是儿臣聪明,提前捉出军营里凉国的内应,别说大获全胜,连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晋安皇点头:“你脑子是还有点用处……”
戚长容又道:“儿臣捉到内应之后,那贼人恼羞成怒,奋起刺了儿臣一剑,所以儿臣才迫不得已卧床休息了半月,这才耽搁了回来的时间。”
她只将事情大概的说了一下,并且隐瞒了其中一些不太重要的经过。
比如说,她是早知道军营里有凉国的内应,才会选择长途跋涉,不远万里去捉‘贼’。
比如说,那人本想刺的是君琛。
她了解父皇,父皇从不管过程如何,反正最后受伤的人是她,这就是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