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好的不学,你爸贫嘴都学会了。”许琴笑着数落。
“嘿,妈,您这话说得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好的不学啊,我学了啊,比如我的聪明伶俐就是学您的。”许棉哄着许琴。
许琴笑得合不拢嘴,“得了,你和秦迹在家吧,我跟你爸出去锻炼身体。”
“好啊。”许棉低头吃面。
许琴和许毅出去了。
沈岸看着许棉还是有些肿的手腕,担心的问道:“手腕怎么样,还疼吗?”
许棉活动了下,“不疼了。”
“别骗我了,你的手腕还肿着呢。”
“这点疼比起昨天,差了十万八千里呢。”许棉大口大口的吃面。
“手术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许棉停下咀嚼的动作,“我不想手术。”
“没事的,我会陪着你手术,不会有事的。”
“不手术的话,心里还有可以痊愈的幻想,一旦手术了,不能痊愈,幻想就破灭了。更何况手术的话,会被我爸妈知道的,我不想他们担心。”许棉说出实话。
“伯父伯母那边你不用担心,我刚刚早上已经跟他们说过了,要带你出国的事情,等你手术之后我们再回来,或者你想要跟我一直待在法国也可以。”沈岸在等许棉的答案,她的答案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法国吗?”许棉的脑海里想起那张冷魅的脸。
“嗯,喜欢法国吗?”
“还好。”许棉低下头继续吃东西。
“棉棉,你的手不能拖了,除非你真的想要你的手残废。”
“不拖也是残废的不是吗?何必给了自己希望,再让自己失望呢。”许棉很清楚自己的手到底伤到什么程度。
沈岸拉过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棉棉,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好啊。”许棉放下筷子。
“以前有个小男孩,他的父亲是个商人,所以他希望儿子子承父业,也做一个出色的商人。可是小男孩一心只想要弹钢琴,后来他父亲喝了酒,把他的手打到骨折,男孩依旧没有放弃,每天偷偷在家里弹钢琴,因为骨折没有好好休息,导致手骨习惯性骨折,阴天下雨的时候,手就会疼的满地打滚。他怨恨了父亲很多年的时间,后来有一天他在父亲的日记本里看见这样一段话:梦想终究是梦想,不能成为吃饭的工具,我希望我的儿子不要异想天开,做一些不切合实际的梦,所以我亲手把他的手打到骨折,我宁可他现在恨我,也不愿意他将来恨我。”
沈岸说到后面的时候,嗓音都变了,有些沧桑,一点也不符合他29岁的年纪。
“这个小男孩是你吗?”许棉疑惑的问道,她从来没有听秦迹提过他的父亲。
“不是,是别人。”沈岸怕许棉会怀疑。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手都可以弹钢琴,你也可以,那个男孩的手其实一直都有伤,甚至每一个月都会受伤,他曾经以为他的钢琴生涯可能会很短,但是他不但可以用弹钢琴养活了自己,还成为了一个钢琴家,他就是沈岸”
“我一直以为像沈岸那样的男人一定是从小就一帆风顺的,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经历。”
许棉想了想,“好。”
“这几天你可以在北城处理一下事情,三天后我们出国。”沈岸似乎很急。
“这么急?”
“你的手不能再拖了。”更何况他要支走许棉,跟赫连祭来一场商业的上的较量。
他不会让许棉成为棋子,更不会让她为难。
“好。”许棉答应道。
“好了,这几天你就住在家里吧,我这几天会很忙,可能没空照顾你。”他需要把事情都安排好,布好局。
“你不用担心我,你忙你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好,那我走了。”沈岸起身离开。
许棉把沈岸送到门口,看着他离开,心里松了一口气。
什么时候开始跟秦迹的相处变得如此不自然了。
简单的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百无聊赖的出了门。
已经是深秋了,北城的秋天虽然阳光很好,可是风却是冷的,吹在人的身上总是有些刺骨。
沿着金黄色银杏树装点的板油马路走下去,不知道要去哪里,路似乎没有尽头一样。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见那栋熟悉的别墅,那是赫连祭的家。
脚步情不自禁的停了下来,站在门外,看着那冰冷冷的别墅的大门紧紧的关着。
她想里面的那个男人应该已经去公司了吧。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大门忽然被打开,许棉慌张的跑到树丛里,看着从里面开出来的银色劳斯莱斯魅影,那是赫连祭的座驾。
她探出脑袋,想要看看车子里面的主人。
身后,有冰冷邪魅的声音忽然插入。“在找我。”
许棉吓得没站稳,转过身,赫连祭正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站在她的面前。
许棉有些语无伦次。“你不是刚刚走了吗?”
“坐在车上的是司夜。”赫连祭淡淡的解释道。
“噢,那你怎么会在这里。”许棉闷闷的问道。
“有只猫一直站在门口看着我,让我没有办法撇下不管。”赫连祭的唇角扯出一个淡淡的弧度。
许棉的脸颊有些红,“我只是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
“看你住过的地方,还是来看我?”他凝着她的脸。
“看……随便看看。”她转身,打算逃走。
身体蓦地被扯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不同于北城的秋天,他的怀抱很温暖。薄唇贴在她的脖颈里,带着熟悉的冰凉温度。“我说过,不要对我撒谎。”
许棉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却被赫连祭抱的越发得紧。
漫天飞舞的金色银杏树叶落到两个人的身上,浪漫而安静。
许棉任由赫连祭一直抱着他,其实她也很想念他的拥抱。
赫连祭忽然扳过她的身体,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俯首,吻上她的唇。
“唔……赫连祭……不要……”许棉拍打着他的胸膛。
“棉棉……”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叫她名字的时候,几乎让许棉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