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姐,您了解东家的脾气,他不喜欢身边有外人。”
司夜的话刺伤了宁深蓝,“我算外人?”
“您嫁给东家之前,的确是外人。”司夜一针见血。
宁深蓝很想爆发,可是又不敢,毕竟赫连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更何况她一直都扮演着温柔的形象,现在如果发作就破功了,“好,那我离开。我会留下一些药剂,明天还需要打一天点滴,我刚刚给他量了体温,有些发烧。”
“好的,我就不送您回去了。”
“我自己走就好。”宁深蓝依依不舍的走到门口,忽然又转身,看着司夜。“司夜,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宁小姐您请说。”
“如果今天是许棉在这里,你还会让她离开吗?”
司夜没说话。
宁深蓝笑了,“我知道答案了,说穿了,不是因为祭不习惯身边有人,而是看这个人是谁。”
“宁小姐,我只是按照东家的命令执行,抱歉。”
“你不用拿祭来压我,就算没有祭的命令,其实你也会让我离开的。司夜,我其实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帮着许棉,而不是我,明明我更适合东家夫人这个角色,不是吗?”宁深蓝很有修养,所以就算是这样难以启齿的问题,还是可以问的很有水平。
“宁小姐,您比我更清楚理由不是吗?”司夜反问道。
宁深蓝笑了,她当然清楚。
赫连祭喜欢许棉,因为喜欢,所以她的缺点都变成了优点。
因为喜欢,赫连祭不停的退让底线。
因为喜欢,他把所有的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而她呢,对赫连祭来说,跟六年前一样,只是朋友而已。
可是她不想认输,她宁深蓝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输这个字,她喜欢的,就只能是她的。
就像是小时候喜欢的布娃娃,姐姐新买的布娃娃,不肯给她玩,她就趁着姐姐睡觉的时候,一点一点的剪碎。
宁深蓝走了,走的特别不甘心。
赫连祭依旧在沙发上沉睡,沉浸在无际无边的噩梦里。
赫连祭一直到早上才转醒,身上还发着烧,强撑着身体赶回了别墅。
许棉刚好从楼上走下来,看见刚从外面回来的赫连祭,目光平静,越过他身体的时候,看见他衬衫领口的吻痕,心里狠狠的疼了一下。
是宁深蓝的吧,她每次见她的时候,她的唇上都擦着这种颜色。
他们是男女朋友,赫连祭跟她过夜也是正常的。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这么疼?
赫连祭上了楼。
许棉坐在餐厅里吃饭,刚吃了几口,就看见宁深蓝来了,手里还拎着水果,“棉棉。”
她热情的跟她打着招呼。
许棉点了下头,算是回应了。
宁深蓝走到餐桌旁,把装着水果的口袋放到了餐桌上,中指上的那枚戒指闪闪发光,“早上有老农来卖西瓜,瓜很甜,我帮你切了尝尝看。”
说着她就进了厨房,轻车熟路的找到刀子,许棉低下头吃东西,索然无味。
宁深蓝把西瓜切成块状,放在盘子里,用牙签扎着吃。“尝尝看。”
“谢谢。”许棉扎起一块西瓜放进嘴巴里,的确很甜。
宁深蓝环顾四周,“祭呢,回来了吗?”
“在楼上。”许棉淡淡的应道。
“那你在这里吃,我上去了。”似乎她是主人,许棉才是客人。
宁深蓝个子高挑,又会穿衣打扮,浑身散发着海归的知性气息,许棉盯着她的背影,吃掉最后一口米饭。
宁深蓝在楼上待了很久,多久呢,总之许棉看着时钟转了足足四圈,看到脖子僵硬,宁深蓝才从房间里走出来。
许棉低下头,假装玩手机。
宁深蓝并不是离开,而是下楼帮赫连祭做午餐。
许棉看着宁深蓝扎着碎花围裙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
她起身回了房间。
经过赫连祭房间的时候,从门缝里看见赫连祭的手臂上,打着吊针,那么一大袋子的生理盐水,他生病了吗?
许棉皱眉。
身后有高跟鞋的声音,她像是偷了鱼的小猫,迅速溜回房间,后背贴着门板,想要听到些什么,可是赫连祭家的房间隔音效果太好,什么都听不到。
她就坐在房间的地面上,坐累了,索性躺在地上,沉沉睡去。
赫连祭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蜷缩成一团的许棉,躺在地上。
心,陡然漏跳了一拍。
“许棉!”他蹲下身体,焦急的把她抱起来,怀里的人儿慢慢转醒,一双水眸有些困惑的看着他。
“赫连祭?”
带着浓浓的困意。
赫连祭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原来她只是睡着了。
许棉能够感觉到赫连祭身上的温度有些灼烫,即便是隔着衣服,她还是能感觉到那份热度。“赫连祭,你是不是病了?”
她问他,问的小心翼翼。
“没有。”他冷冷的回答道。
许棉的手自然的覆上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你真的发烧了。”
赫连祭的墨眸墨色浓郁,像是化不开的迷雾。“无碍。”
他只是从门口把她抱到了床上,身体已经虚的开始流汗,强撑着身体离开,什么话都没有说。
许棉很担心,赫连祭烧得很厉害,刚刚宁深蓝不是帮他打过点滴了吗?怎么还那么烫。
许棉想起以前自己生病的时候,许琴帮她熬得姜汤,光着脚丫出了房门。
一楼的宁深蓝还在忙碌着,随意的扎着头发,很有新婚妻子的味道。看见许棉进来,宁深蓝对她笑笑。“是饿了吗?我再炒两个菜就可以吃了。”
“我只是想用下厨房。”许棉有些不好意思。
宁深蓝让出一个炉灶,“那你用这边。”
“嗯。”许棉从冰箱里找出姜,切成细碎的丝状,放到煮沸的水里煮啊煮的。
宁深蓝大概是猜到了她要做什么,主动开口道:“你是给祭煮姜汤吧,祭不吃姜的,所以不用白费力气了,他很挑剔,就连我炒菜放了点姜丝,他都吃得出来。”
许棉把姜汤倒进了碗里,淡淡的说道:“生病了就要吃药,挑剔也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