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享受阳光，却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温暖，赫连祭看见许棉的时候，迅速拿过自己的大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怎么穿这身衣服就出来了。”
许棉望着赫连祭，微微笑道：“祭，你爱我，对吗？”
赫连祭的眉头微蹙，许棉眼底的泪痕未干，“哭过了？”
“回答我，你爱我吗？”
“爱。”他的目光认真。
许棉笑了，趴在他的怀里，努力感受他的心跳，可是为什么她听不到呢。“祭，你的名字为什么叫祭，祭是死亡的意思吧。”
赫连祭的身体轻轻颤了下，许棉为什么会突然问他这个。“是。”
“什么死了呢？是心还是人？或者是你的爱情？”许棉从他的怀里离开，迎上他湛黑如墨的黑眸。
那双狭长的凤眸是她此生再也遇不到的海。
一时之间赫连祭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许棉问题，他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是为了提醒自己，秦迹已经死了，也代表他的爱情死了，可是自从跟许棉在一起之后，名字早已经成了一个代号，意义根本已经不重要了。
“棉棉。”赫连祭轻唤她的名字。
“回答我，是什么死了？”许棉追问道，水眸湿漉漉的，几乎能溢出眼泪。
她是知道了什么吗？为什么突然在意这个。“爱情。”
“呵。”许棉冷笑着走到车旁，钻进了车里。
赫连祭坐在她的身侧，一路上许棉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她的脑海里不停的闪过和赫连祭相遇的画面，在公墓前的偶遇，赫连集团的求饶，以及他每一次对她说的话。
“我是秦迹的哥哥，因为你他死在车祸里，浑身都是血，许棉，我要你血债血偿。”
“许棉，想不想知道他死的多惨烈，整个人倒在血泊里，还像个傻子一样要去机场找你。”
“许棉，你对秦迹有过真心吗？我真傻，你这种连心都没有的人，哪里来的真心呢？”
“想我放过你，下辈子吧。”
……
一幕幕像是电影一般在她的脑海里迅速闪过，她的头很疼，双手捂住脑袋，几乎要炸开一般的疼。
“不舒服？”赫连祭担心的眸光是参不了假的。
许棉抬眸，望着赫连祭。“祭，吻我。”
赫连祭的狭眸微微眯起，许棉见他没有反应，主动吻了上去，她的唇跟她的手一样的冷。
许棉的吻很疯狂，贝齿撕咬着他的唇，她想要努力忘记那些凌乱的画面，可是画面却在她的脑海里越发的清晰起来。
她的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吻得很深。
这根本不像是一个吻，更像是一种发泄，赫连祭的双手搂住她的腰肢，任由她咬破他的薄唇，品尝他血液的味道。
赫连祭越是不生气，就让许棉心里的怒焰烧得更盛。
赫连祭按动升降板，把后座跟驾驶室隔出一个空间来，打开车里的灯，有些昏黄的光线里，许棉亮晶晶的眼眸里染着明显的愤怒，“发生了什么事？”
他问她。
“你有没有骗过我？”许棉望着他，她明明已经知道了真相，可是她还是想要从赫连祭的嘴巴里听到实话。
赫连祭抿紧薄唇，眼眸里有苍凉，也有悲伤。
许棉心底了然。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听说了什么。”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许棉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你希望我听说了什么呢，赫连祭？”她叫他的名字，连名带姓。
细长冰冷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冷魅的脸颊曾经俊美的像是童话里走出的王子，矜贵优雅，现在褪去秦迹的外壳，只剩下赫连祭魔鬼般的躯体，他不仅仅是换了一张脸，连心都换了。
赫连祭把她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声音低沉。“不管你听说了什么，都不要相信，只信我，懂吗？”
许棉冷笑着没说话。
车子里陷入前所未有的沉默里，这种沉默让赫连祭开始恐慌。
“东家，东家夫人，到了。”司夜的声音即便是隔着升降板依旧可以听的清晰。
许棉打开车门，率先走了出去。
赫连老宅来了很多次了，可是这一次却显得那么陌生，大红色的喜字贴在门上，大红灯笼沿着房檐挂了整整一排，就连百年老树上都挂着漂亮的红色灯笼，到处都是满满的喜气。
赫连震霆穿着那身红色的刺绣唐装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早已经按照古代的礼堂搭好的布景，许毅坐在另一侧，高堂满座。
燃烛、焚香、鸣爆竹，奏乐，明明那么热闹的场景，许棉却觉得前面隔着一道屏障，无论如何也走不进去。
伸手推了推，前面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
“香烟缥缈，红烛辉煌，新郎新娘齐登花堂！”礼生的声音洪亮，却怎么也叫不醒许棉心里的灵魂。
赫连祭和许棉的手里分别扯着红绸的两端，走到殿堂里。
赫连震霆和许毅看着两个人，满眼都是欢喜。
“新人就位，一拜天地。”礼生站在一侧，对着赫连祭和许棉说道。
赫连祭和许棉朝着门口处，轻轻叩首。
“二拜高堂。”
许棉的身体似乎没什么力气，赫连祭扶起她，能够感觉到她身体在不停的颤抖。
“夫妻对拜。”
赫连祭和许棉面对面，许棉望着赫连祭那张俊颜，却迟迟没有行礼。
许琴小声的提醒道：“棉棉，该对拜了。”
许棉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望着赫连祭，动手摘掉头上的凤冠放到地上。
宾客们都惊讶的看着这一幕，这是什么情况？
许琴赶紧走上前。“棉棉，你在干什么？”
许棉对许琴轻轻笑笑。“妈，不要管我。”
“你这孩子，这个时候不要任性。”许琴小声说道。
“让我任性一次吧，这辈子是我最后一次任性。”许棉说着说着就哭了。
赫连祭想要伸手帮她擦干眼泪，却被许棉别过头，她动手脱掉身上的凤冠霞帔，一层一层。“祭，你知道，为什么我喜欢穿红色的衣服吗？”
“因为红色像嫁衣。”赫连祭的声音有些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