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落落仍有谭辰枭抓着,掌心因为小动作渗透出一丝汗意,两指摩挲间产生的热意也很难耐,大抵是奇怪的心情在作怪。
又等车子开了一段堵上,谭辰枭抬头对温落落说:“我不后悔我做的一切。”
今天的谭辰枭很奇怪,嗓音透露着一丝压抑,漆黑如同黑夜化身的眸子更是雾气腾升,鲜少认真混杂在里面,以至于触碰到的人都觉得灼热且难耐。
温落落“恩?”了一声,不明所以。
谭辰枭又简单重复了刚才那句话,将温落落的手抓的更紧,
“我不后悔我所做的一切,只要是为了你。”
温落落看着谭辰枭良久,过程中身体有些僵,继而将头别过去,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我就没见过比你还白痴的人。”
“那你说聪明人应该怎么做?”
温落落重新把头转回去,唇角扬着笑意说:“是聪明人,就应该对这一切熟视无睹,然后把罪责推到我身上,因为我本身站在利益漩涡中就无欲无求,没有什么值得失去跟珍惜的地方,所以拿我做挡箭牌最好不过了。”
谭辰枭下意识的把温落落的手抓的更牢,拧起眉头轻声道:“我不会这么做。”
谭辰枭不会这么做,待她在门后听到关于他跟麦尔的全部谈话以后就已然得知,温落落起先不明白,谭辰枭这么做对唐希尔来说又没有什么损失,哪怕舆论产生的伤害也仅仅存于她温落落一人而已,而谭辰枭既可以保住公司又可以完美度过这个坎,意外的是他却是连思考都没有思考就直接拒绝。
温落落想不明白,又或者是想明白了到却不愿意承认。
她视线放在外面,久而久之声音放轻又夹杂凝重语气的开口:“其实我觉得…这会是一个很好的方法。”
“恩?”没休息好的谭辰枭鼻音浓重,声音却在一瞬间性感的不得了,似乎能攀爬到骨髓,无言之中渗透着几分柔情。
温落落纤长浓密的睫毛微敛,故作漫不经心的回应道:“如果把责任全部推给我的话会是一个很好的办法…这样你们公司的声誉不会受到影响,你也可以明哲保身…”
谭辰枭眼眸中柔色蜕变,陡然间冷了好几度,“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明明是你受了委屈,还要告诉记者告诉石干市的人是你先动的手吗?”
谭辰枭语气中的怒意不假,温落落听着揪心,不由得语气软了下来。
“可是…这会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直径从座椅上直起身,因为街灯的光线有一半打在脸上,眼眸中被晕染的暖光色彩触动心弦,谭辰枭声音放轻,言不由衷的叹了一口气,“会好的。”
他指尖抚摸着温落落的发丝,唇角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除了这个方法以外肯定还会有别的方法,世界上没有一条路是死胡同,只是看身处悬崖边上的人怎么想,而我不想让你受到侵害以后又要去接受别人的指点,我毕竟是个男人,也是你的丈夫。”
温落落张口又停滞住,想要说些什么后来又禁了声,她沉默的看了谭辰枭好几秒,继而点了点头,“如果有麻烦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谭辰枭漫不经心的将头靠在座椅上,应声闭眼,温落落将视线移向窗边,眼神似乎在笃定着什麽而微微展露出光芒。
后半夜谭辰枭接到电话以后草草离去,过程中动作竭尽所能的放轻,但温落落天生比较浅眠,加上生了小辰以后,小辰身体不是很好,大半夜经常发低烧,凡是听到点动静温落落就会醒过来。
但她没有动静,只是假装熟睡的闭着眼睛,感觉谭辰枭将衣服穿上以后又给她盖了被子,唇角温润一下是谭辰枭刻意俯下身吻住她的唇角,摸着边角的台灯关上以后推门离开,温落落等了一段时间以后睁开眼睛。
除了身侧的位置空了以外,房间里没有任何改变,但她知道自己睡不着了。
钟表指在凌晨五点的方位上,温落落趁势给谭启明打了电话,没等几秒那头就接通了下来,紧接着便响起温落落厌恶至极,一辈子都不想要听到的声音。
“怎麽现在突然打电话过来?合同谭辰枭已经签下了?”
对方声音慢悠悠的跟现在她的心情截然相反,似乎大有隔岸观火的架势。
温落落忍住胸口压抑着的恼怒,声音冷凝道:“关于昨天唐婉生日宴会的突发事件,你接到消息了吧?”
谭启明表现跟往常无异,完全找不到可以突破的点。
“你说谭辰枭打人那件事?现在整个石干市谁不知道啊?我想新闻都已经开始上头条了吧,真是让人惊讶,谭氏集团的继承人谭辰枭居然拥有暴力倾向,并且对无辜路人进行毒打…啧啧…”
温落落将手指收紧,感觉到痛意以后才下意识的松开一些,她不想跟谭启明兜圈子,要说演技方面谁最精湛必定是谭启明莫属,温落落亲眼见证过他演技的‘精彩’知道旁敲侧击根本不起作用,谭启明跟温亲画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说是披着羊皮的狼绝对不为过。
“是你干的吧。”
“什么?”谭启明微微一笑,“落落,你可要把话说的清楚点,我都没听明白你话里面的意思。”
温落落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吧。”
谭启明好笑的开口:“我设计什么了?”
“那个叫邵东长的男人,还有那群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出现的记者!”温落落陡然间咬牙切齿起来,肩膀都气的有些颤抖。
谭启明不仅没有慌张,甚至于平静的就跟听到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无关紧要。
“我说温落落,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人说话不是凭一张嘴就能解决问题的,你得要拿出证据,你说是我做的,证据呢?有什麽证明指明是我?”
温落落当然没有证据,连她想到跟谭启明有关都是一种猜测,只是这种猜测变成一种笃定,她才会开口质问谭启明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