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他们——”
谭辰枭打断她,“这些不是你考虑的事情,谭家被父亲一手建立起来,期间老谭家,也是爷爷那一辈的人没少帮衬,算起来百年根基也有了,不会轻而易举就被打垮的。你放下心就好。”
知道谭辰枭是在安抚她,但细想也觉得确实没错,毕竟谭家的势力摆在那里,再不济顶多在风头浪尖上吃点亏,要说直接能把一个人毁掉,温落落是一点都不信。
而且温落落也想到或许这件事就是谭启明出的主意,即便不是也跟他脱离不了干洗,既然跟谭启明有关,那么公司果断是要保住了,唯一担心的就是谭辰枭会不会在这次风波中存在名声影响,但这点远远不是她所能涉及的,她再想不开也没至于给自己找不痛快。
心里只惦记着抽出时间好好跟谭启明聊一聊,一边点下头将这件事压在心底。
很快唐婉的生日蛋糕就送了过来,是秋根杰花费心思专门定制的,大概有半米高,层数多,最上面还放着一个跟唐婉类似的雕塑,在灯光下耀眼又好看。
当着众人的面把蛋糕包装拆开的时候唐婉眼睛都红了。秋根杰也没有辜负自己的良苦用心,蹭蹭的跑到台子上开玩笑似得给唐婉朗诵了几首‘情诗’,多半有热闹场子的嫌疑,大家也都一笑而过。
把蛋糕切了以后也没多少人碰,礼物堆了一桌,在此之前不认识唐婉的大有人在,但看在是谭辰枭妻子妹妹的份上,礼物价值多半都不低于几十万。
过程中温落落没瞧见温亲画再出现,等到宴会结束以后,客人接二连三的散去,秋根杰把服务生都叫到一楼让温落落跟谭辰枭指认。
确认了三遍仍旧没有之前那个女人,是在意料之中的。
毕竟他们不傻,人家也不傻,能猜测到那个女人本身进有问题,对方肯定也有防范意识,还没等他们开始私底下勘察,就早已经逃之夭夭,现在要说已经离开石干市都不为过。
谭辰枭跟大堂经理确认了一遍,酒店总共分为三个班,每个班都有一拨人,而换班时间恰巧是在中午的十二点和晚上六点,宴会最开场的时间,也就是说排除了两班人颠倒的可能性。
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没有摄像头记录,更没有人对于他们描述的人有所印象,毕竟生日宴会上这么忙碌,大家都各干各的,没有人会留意到身侧怎么就多了个陌生的人,毕竟一个班少说也有四十多个人,时间人数也都不固定,有些只是做短期工,有些没等一天过去就能被逼的甩衣服不干。
这样下去他们所能够勘察的地方范围就从河流扩展成了海洋,所触及的范围不是一倍两倍可以概括的。
谭辰枭干脆放弃了这方面的调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能这么办了,再意外也不过是将消息扩散开来,影响我的个人形象以及公司声誉,除此之外不会出现太多意料之外的事件。”
谭辰枭这倒不是想得开,而是只能想开。
几个人聚在一起各抒己见,实际上到头来还是除了压在新闻以外没有其他办法,麦尔途中打电话过来说得要有一个人去当枪口使,上去把所有罪名承担下来,他就有绝对的把握把谭辰枭从舆论里拉出来。
而这个枪口除了温落落还能有谁?
谭辰枭自然是不乐意,也没跟温落落说,直接将电话挂了,闭着眼睛躺在后座椅上休息。
那头麦尔骂骂咧咧的把手机摔了。
这次压新闻谁能压的住?不要命的这么多,又已经被大多数人得知,一传十十也能传百,根本不是封口就能解决的事情,谭辰枭已经不理智到一定地步,现在把温落落推出去顶多让她承受一下舆论,只要不停不看根本丝毫损失都没有,倒是谭辰枭,以他现在的影响力。
光是打人这一点就足够他吃上好一壶,甚至很有可能把谭家拉下水,少则一星期,多则几个月都翻不了身。
谭辰枭自己抖不清,这朋友没法做了,等下就得绝交。
即便这样骂骂咧咧,到头来还是又灰头土脸的把电话捡回去给自己待在报社的好友拨了电话。
“喂,我是麦尔,你报社有关于谭辰枭的消息吗?帮朋友一个忙。这事你就装作不知道,另外再帮我理一理关于谭辰枭之前做慈善的信息资料…对,我凌晨就得要…好的谢谢…”
温落落上车的时候就看见谭辰枭闭着眼睛在后座位上休息,她拉开后面的门坐在谭辰枭身旁,小李从后视镜瞧见两人气氛沉闷,也就没开口说些调侃的话,直接开车去了谭辰枭的私人别墅。
半路上仍旧是堵车严重,大抵是快要到国庆了,回家的人变得越来越多,从石干市离开跟进来的人数不胜数,这才撞上了半夜也堵车百年难遇的局面。
温落落将视线放在外面龟速倒退的景物上,外面车鸣声此起彼伏的响着,其中还掺杂着叫骂声,更有忍耐不住的先一步下了车一边抽烟一边等着交警疏通道路。
好在步入秋季的天气微凉,不用顶着太阳热流站在原地受苦,但相对来说9的差不了多少。
温落落正想要打开玻璃窗一看究竟,突然搭在谭辰枭额头上的手被握住,温落落一愣,转头去看正聚精会神顶着她的谭辰枭,脸上偶然间也热了起来,将谭辰枭的手更加用力的握住。
“你先再睡会吧,路上在堵车,不过很快就好。”
知道谭辰枭的作息时间向来规矩,而昨天却唯独熬夜熬到了很久。因为会议原因一清早就起床赶着去了公司,接下来马不停蹄往唐婉生日宴会上赶也出了这个茬子,要说不难受肯定是假的。
温落落挺心疼谭辰枭的,尤其是他沉默不语只用一双漆黑漂亮的瞳孔打量着四周的时候,感觉未能替他分担点伤痛都是一种罪孽。
谭辰枭眨了眨眼睛,简单应声,手指却仍旧扣在温落落的手腕上,视线盯着车前座的背椅上,却不知道在看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