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么回答的来着?安慰的说当然不会,可最终还是在温亲画横插一脚中放手了,本来就应该放手的,她跟谭辰枭的利益关系存于的明显,小辰一被送到秋根杰的手上,她就能够收拾行李离开这座城市,但温落落还是不甘心在谭辰枭恋上别人,那样会让她感觉曾经固执的相信不过是讽刺一场。
谭浩诚突然的出事让谭家陷入了恐慌与不安中,赵尘跟谭时已经没有时间再顾得上讽刺她,她站在原地没有动静,想要去安慰谭辰枭一下,但对方很明显对于她的出现并不想理会。
温落落只能尴尬的站在一旁,在时间的流逝下过分煎熬。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大概等到腿都要麻了,手术室的门才被打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护士走出来,摘下口罩一脸严肃的询问:“谁是病人家属?”
一直如同雕像没有任何动静的谭辰枭突然间快步走上前:“我是我是,他是我的父亲,请问我的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女护士将口罩拿在手里,表情冷漠的说:“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期了,但还有待观察,你们做家人的到底怎么回事?他本来心脏就有问题,居然还受了刺激。”
赵尘哭的梨花带雨,被谭时勉强扶起才走到女护士面前,“是我太不谨慎了,老爷本来身体就不好,我还跟几个朋友出去,他肯定怪我这个才会生气的。”
谭辰枭低着头眼睛晦暗难辨,开口时嗓音嘶哑异常:“妈,你别太在意了,这件事情不怪你的。”
谭时也捂着嘴流着泪,本来稚气未脱的脸上全是泪水:“现在好在爸爸脱离危险期了,大哥你下次能不能别只顾着工作了,多陪陪爸爸,他每次吃饭都会问你回不回来,我听着都难受。”
“对不起。”
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搂在一起,温落落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家人中的外人,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只是一直有认知,突然被排斥在外的感觉不太好受,温落落用手摸着胳膊,医院的温度比较低,她如今感觉浑身冰冷,皮肤难以施舍汲取温度。
她下意识的缩缩肩膀,想要试图让自己温暖一点,但是心里的隔阂却无论如何也融化不开,她竭力喘了一口气,暗自告诉自己应该习惯。
这本来就是他们的世界,作为一个外人根本没有可能融入进去,也不会被应允融入进去,作为跟谭辰枭利益的开端,必定也要以利益作为结尾。
所以没必要觉得不舒服或者难受,习惯就好。
她转过身去默默离开手术室的门口,到医院门口的座位上安静的盯着地板,突然间身边坐了一个人,温落落下意识的往旁边看,谭启明正兴致索然的抽着烟。
半眯着眼睛看起来很悠闲,并没有对谭浩诚出事情而产生痛心疾首的表情,他视线先是朝前看了看,继而转过来盯着温落落,嗤笑道:“当了几天谭家的少奶奶,就入戏了?”
“我没有。”
温落落张口否认,对于谭浩诚出了事情她确实感觉到意外跟难受,但也仅仅是如此,她并没有跟谭浩诚过多接触,最多也只能算得上是打过几次照面的陌生人,要说产生跟谭辰枭同样难受的情绪显然不太可能。
温落落想到谭辰枭,想到他跟温亲画的种种,又连看自己一眼都懒得施舍,心里酸涩似乎就开始不间断的方法再放大。
她低下头,眼神变换着不等的情绪,最后只是轻微抿了抿唇,“我只是觉得谭老爷出事很让人意外。”
“意外?”耳听谭启明冷笑道:“这次不出事,以后还是会出事的,那还不如尽早死了,好别让全家人围着他一个人转。”
温落落不可思议的盯着谭启明,她以为谭启明再心理变态扭曲,也仅仅是对于自己残忍而已,没想到他对谭浩诚…对任何人亦是如此。
“表现的这麽吃惊做什麽?”谭启明慢悠悠的吞云吐雾,“我什么面貌,你不是早就清楚了吗?”
温落落握着裙角的手越发用力,是啊,谭启明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当做赌注跟要挟,又怎么奢望他会有人性这种东西,可是听到以后还是震惊了一下,谭启明居然冷血到这种程度,当真是让人背脊发凉。
陡然间想到还待在谭启明家中的小辰,温落落的心揪的更厉害,转头对谭启明说:“小辰呢?他现在好不好?我要见他!”
谭启明平静的扫视了一眼越发激动的温落落,唇角扬起的笑意恶劣又冷漠,他手指夹着烟从嘴里拿出来,“我让你给谭辰枭下得药你下了吗?”
听起来漫不经心的话语却着实让温落落惊慌,温落落生怕他在谭辰枭身上看出端倪来,一直为之心惊胆战,结果谭启明莫名其妙冒出这一段话来,让温落落心跳都侧漏了一拍。
“当然了。”越是震惊就越不能露出马脚,温落落佯装镇定的抬起头,迎上谭启明打量的目光,“你不说每天都给他服用吗,我每天晚上都会放在他喝水的杯子里,看着他喝下去。”
谭启明眼睛微眯,温落落心怦怦跳的厉害,感觉胸腔有东西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背脊被蒙上一层汗意。
突然谭启明唇角牵扯着讽刺的笑意,将烟头重新递到嘴边猛吸了一口,“量你也不敢不从,要知道,你的宝贝儿子在我身边可是不太安分呢。”
温落落死死抓住裙角,“你说让我去当谭辰枭的秘书我当了,你让我给谭辰枭下药我也下了,你让我做的一切我都照做,但是谭启明,你别我当成傻子一样对待,小辰呢?我要看见他!”
情急之下扯住谭启明的衣襟,谭启明风轻云淡的一点点拿开温落落的禁锢,面色如常的说:“这种事情急不得,无论如何我也会照顾好我们俩共同的骨肉,关于他的一切你就不必要担心了,他现在很好,我请了家庭教师在家里给他教书,他挺好学的,人见人夸。”
听到关于小辰的一切揪紧的心脏才缓解下来,但思念仍旧是难以迟缓。温落落根本不会再相信谭启明的鬼话,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要见他,必须见他,否则我不会再给谭辰枭下药的。”
“你在威胁我吗?”谭启明拧着眉反问道,眸子中却酝酿着令人恐惧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