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控制语气当中的恼怒,听者可谓是被字句中冰冷的语气冻得摸不着东西南北,好在隔着一张门板谁也瞧不了谁,高秘书如释重负的应答一声好,离开之前还指着几个伸着脑袋看戏的白领说:“你们就在这看,等被谭总裁抓包了别让我说情啊。”
一群人如众鸟高飞,很快就散了去,见不着人影。
屋内许全柯因为谭辰枭厌烦的动作而不满的皱皱眉头。
怎么说呢,他这人确实不是什麽好人,从来不是,他也没有拍着胸膛跟别人允诺过我是,他自己做的那些龌蹉事自己明白。
学校的时候私底下就跟黑道连通着血脉,工作时仍旧与人合作分工,逼的一家公司老总崩溃跳楼,更有对一家可怜之人熟视无睹的经过,许全柯不认为自己是神,普通人更算不上,就是那种饱暖思淫欲、现代人再现实不过的一种。
然而就他这样简简单单的生活着,却被唐希尔跌跌撞撞的打破了轨道。
居然会觉得他在学校中就是遥不可及天神,并且一路从学校追到了公司。
最开始他觉得挺新颖的,加以关注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怎么说呢,许全柯特别享受唐希尔看自己时候崇敬的眼神,好似眼睁睁瞧着自己走上神坛,跟人类彻彻底底分离开,许全柯从她眼中看到了不一样、虚假的自己。
但他却无比的享受跟沉沦,喜欢唐希尔追逐着自己的感觉以及那种默默无闻羞愧难当的心思,只要他轻声开口就会脸红,看了两眼而已便已经从头红到了脚趾头。
有那么一阵子,许全柯都觉得唐希尔是皮皮虾演变而来的。
循序渐进下来接触以有一年多的时间,唐希尔越对自己期待,他便越被束缚着走不下神坛。
知道喜欢唐希尔的时候,已经是谭辰枭出现之时,对方犹如两人之间横刀直入的剑刃,尖锐而又锋利,划的许全柯体无完肤,心头慌乱。
但唐希尔在眼前看着,他偏偏不能叫苦,还要微笑的冲她说:“不疼,一点都不疼。”
其实都是骗人的,他痛的要死。
只是有些谎言,有种人设,被记住以后就难以被替代,许全柯知道他一旦松口就了痛,就要将曾经的人设也一并撕下来,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挽留住唐希尔,但他知道自己一旦被撕破面孔以后就会彻底失去唐希尔。
衡量两侧,许全柯沉默下来,如万箭穿心。
等到后悔的时候已经是谭辰枭跟唐希尔求婚的当天,他就站在人群当中,目睹着自己被凌迟的过程。
有人说他活该,端起架子来装模作样,等着唐希尔跟他告白,等着唐希尔给自己允诺,他把自己放在高位上的那一刻就已经输的彻底,因为感情上从不论高低,只谈是否对错。
所以上帝没有告诉他,这条路他走下去就注定是一个死胡同,没有任何转变的直直撞在墙根,是他给自己设下的铜墙铁壁,亦或者是唐希尔给他的。
无论如何,哪怕他现如今仍旧喜欢着唐希尔,他知道自己败了就是败了,一次跟两次没有区别,也不会寻求到另一种答案,他无法在唐希尔崇敬的眼神中放弃自我,亦如现在唐希尔不跟在他身边,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人,他仍旧是拥有莫大的眷恋。
他比任何人都要清醒,他势必要比任何人都要清醒。
有时候感情是一辈子的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为什么还会选择去帮助谭辰枭,就是因为他已经被唐希尔追捧的站在神坛之上,你说有时候人就是挺可笑的,他站在哪里从一开始的局促不安,但后来的逐渐平息,感情如同一百度滚烫翻涌的热水,不过也总有冷的一天是不是,就跟他一样,站在上面从不安到平静。
大抵用了一年的时间,他已经没办法再走下去了。没有接他一把,他也不愿意下来,这次可能是一种对于唐希尔的固执,又或者是希望自己真的能不辜负唐希尔的期望。
他做到了真正的两袖清风,不带来不带走,不动声色地选择跟接受,包括帮助谭辰枭也无形当中成了一种选择,选择唐希尔能够幸福,而他仍旧可以固执的隔岸观火。
越痛、他便越痛快。
“我对温落落根本没有任何私心,你要是想要打架我奉陪,但要说我送花给温落落,绝对是没有的事情,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跟温落落接触过,八杆子打不着的事情你也敢往我身上扯,我凭什么要眼巴巴的接着?”
许全柯掷地有声,没有任何虚假之意。
他知道谭辰枭不喜欢他,因为都是一路子的人,却故意装模作样去给唐希尔看,虚伪的让谭辰枭反感,同样他自己又能有多喜欢他呢?
两人就算没了唐希尔也是注定仇家的份,倘若不是因为这件突如其来的事情,恐怕他现在还待在办公室里迟疑着应不应该给媒体‘加点料’,他为了唐希尔委曲求全,结果换来的却是谭辰枭的质疑,这让他怎能不恼?
要不是谭辰枭所言所举都过于奇怪,没准许全柯早就气的转身离开,从此跟谭辰枭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关键谭辰枭说的话让他不得不疑心,所谓的送花完全是谬论。
“你许大少爷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
许全柯脸色一变,声音也透露着冷淡与恼怒:“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
谭辰枭当真恨不得给许全柯一拳头,那天的事情他明明是看的一清二楚,现如今却被许全柯全盘矢口否认,真是没证据就足以逍遥法外,谭辰枭偏偏不吃那一套。
“我以为你许全柯多大能耐,撬人墙角至少大胆承认,大不了公平竞争,你现在不敢承认真是有种,我算是看清你了。”谭辰枭磕着办公桌声嘶力竭,但又想到或许门口还站着高秘书,不想把家世外扬,声音收敛了又继续说:“以前我还敬你是条汉子,没想到你现在做了事情都不敢承认了?怎麽?也知道别人的老婆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