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黑衣人已经不想再跟她多纠缠,此时只想在来人之前赶紧离开,黑衣人躲开白湘浅的进攻,轻轻一跃,重新跳上了房顶,瞬间消失在高墙之中。
白湘浅望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暗自思忖,是谁呢?国师?皇帝?或者更有可能是淑妃!
所以她才三番五次的让自己进宫,所以刚刚才会这么简单的又让自己离开,这样想来,心中的疑惑瞬间像是拨开了云雾一般。
“怎么回事?哪里有刺客?”脚步声越来越近,声音已经近在耳旁,打断了白湘浅的思考。
她转过身,发现并非是侍卫,而是一位公公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人已经跑了。”白湘浅微笑着向他说。
“没想到这后宫里竟然会有刺客啊,姑娘你可伤着没有?”公公一脸担心的向她询问道。
“没事的,幸好我有些功夫,他并没有把我怎么样。”白湘浅看这位公公一脸的着急和担心,心想这宫中竟然也有如此单纯心善的人,真是不易。
“看姑娘似乎并不是后宫的人,敢问您是?”看这位公公应该是在宫中多年,尤其是后宫人来人往都是面熟的人,但看白湘浅只觉得十分面善,却又十分的陌生,不禁好奇的问道。
“我确实不是宫中的人。是淑妃娘娘传我来给其诊病,这下正准备出宫去,没想到就遇上了刺客。”白湘浅细细向他解释道。
“原来您就是白姑娘啊,奴才早就听说过您的大名,没想到今日有幸竟然见到您了。”公公又惊又喜,赶紧向白湘浅行礼。
白湘浅没想到,自己在宫中这么有名的吗?于是疑惑的问道:“您听说过我?”
“当然了,”公公眼神中竟还有一丝崇拜,“此前就听说白湘浅姑娘医术精湛,比宫中的御医都要强上三分,只是没想到姑娘竟然如此的年轻。”
被这么一顿夸,虽然十分的不好意思,但心情倒是好了许多,脸上掩不住的笑意。
她谦虚道:“公公过奖了,都是谣传的。”为了不让公公再继续夸赞下去,白湘浅忙转移话题,问他:“今天还要感谢公公,若不是您及时出现,恐怕那黑衣人现在还在与我纠缠不休呢,敢问公公如何称呼啊?”
“白姑娘严重了,奴才名叫海德。”
“哦,原来是海德公公。”
“对了,刚刚白姑娘说要出宫,不如奴才送您吧,免得那黑衣人再出现。”海德公公向白湘浅提议道。
“好,那就有劳公公了。”经过刚刚的一番交谈,白湘浅对这位海德公公印象十分的不错,看得出来他对自己完全没有恶意,她也卸下心中的防备。
这宫中变化莫测,太多人在盯着自己,多一个人,她自然也安心了不少。
不过幸好,她与那海德公公倒是还聊得来。
“公公您刚刚怎么会出现在哪里啊?”白湘浅见离宫门还有一段路,就没话找话的问道。
“奴才刚刚正好在周围打扫,便突然听到姑娘您的喊声,一听说有刺客,便不顾的喊人,就跑了过去。”海德公公笑着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公公对淑妃娘娘可有了解?”
白湘浅想到那刺客,心中怀疑是淑妃,好不容易在宫中能遇上她能信任的人,于是想打听一下平时淑妃再后宫的情况。
“淑妃?”海德公公微微一愣,似乎想到什么伤心的事,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当然知道,奴才对淑妃娘娘那是再熟悉不过了。”
这话说的让白湘浅不明不白,疑惑的问他:“公公这话何意?”
“奴才以前就一直是在淑妃娘娘的宫里做事的。”海德公公脸上的表情有些苦涩。
原来,海德之前在淑妃宫中当差,尽心尽力,人也灵活,淑妃很倚重他,有时候与海家之间的联络,都是海德在负责。由此,海德知道一些海家的情况。
在苗人势力渐渐渗透到海家之后,海德曾经很有远见的提醒过淑妃,让她远离苗人,就算做不到,也不要轻易相信他们。
当时海德是这样说的:“苗人奸诈,其心难以琢磨,娘娘万不可轻信。”
谁知却被苗人知道,令人在淑妃耳边散布谣言,说他对淑妃并非忠心,且还同时听命于另外一个妃子。淑妃本性多疑,知晓后大怒,将其打了一顿板子,赶到冷宫扫地,再不许回去。
苗人兵不血刃,成功的离间了淑妃和海德。
白湘浅听罢,心里暗自感慨,用人不疑,淑妃却不知道这个道理,不过这个海公公,倒是颇有远见。只是她现下没办法帮他,只能暂且记在心里。
眼见宫门就在前面,白湘浅便停下脚步,道:“今天多谢公公相助,大恩铭记在心,前方便是宫门,公公留步吧。”
海德没有说话,靠在墙上,面露痛苦之色。白湘浅一惊,上前两步,询问道:“公公这是怎么了?”
海德看着两条发着抖的腿,苦笑道:“老毛病了,不碍事,姑娘先出宫吧,老奴在这里休息一下便好。”
顺着他的目光,白湘浅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她蹲下身,轻轻在海德腿上按了一下:“公公可是腿疼?”
海德下意识往后一仰,连忙道:“姑娘使不得。”
出入宫中的多是贵人,海德之前得宠的时候,也接触不少有权有势的人,但每一个都高高在上,对他这样的奴才呼之即来招之即去,何曾有人像白湘浅这般,肯弯下腰关心他。
白湘浅却严肃地道:“公公不用跟我客气,据我看,公公这条腿,已经有些严重了,我刚才只是轻轻一按,你便疼的受不了,我懂一些医术,不嫌弃的话,你与我说一下。”
海德怔怔地看着白湘浅,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世态炎凉,他被赶到冷宫之后,以前对他恭敬的人,全都变了脸,唯独面前这位,却是毫不在乎。
“海公公?”白湘浅再一次出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