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湘浅也换好衣服走出来,呆呆地欣赏他几秒,微微红了脸走在前头。
过了城门再走一段路,他们就遇到几个平原人。
“请问我们要怎么样才可以过去那边啊?”白湘浅指着南疆的位置。
“那难着哩!你们要过一个八荒阵!”
“八荒阵?”两人异口同声地看着对方。
夏原白湘浅连夜赶往八荒阵。到了八荒阵,他们两人才知道,这里为何叫八荒阵。
只见此地四面八方荒无人烟,寸草不生,赤地千里,一眼望去看不尽的黄土地如沙漠一般。越往里走,温度越来越高,四周如一个巨大的蒸笼,白湘浅走的没了力气,缓缓的抬起头,巨大的太阳近在咫尺,像是一个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球一样在自己头顶。
夏原走到白湘浅身边坐下来,从包袱里拿出仅有的水囊打开,放到她的手里。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浅浅,你再坚持一下,那边有房屋。”他慢慢抬起一只手,指着连自己都不确定的方向。
白湘浅拿着水囊大口大口的喝着,当她意识到所剩不到的时候,将水囊递给夏原。
夏原将水囊放回了包袱里,把她拉起来,无力地说道:“来,我背你走!”
只是,原本已经没了力的夏原,每一步像有千金重,艰难的迈着脚步。
一阵吱呀吱呀的车轮声越来越近,白湘浅抬了抬眼皮,似乎有人影向他们走来。“你们没事吧?”
声音似乎近在耳边,又似乎远在天边般飘渺。这时,夏原已看清了眼前的来人,五十岁左右的老头,一身苗人装扮,正弯下腰看着他们,他无神的眼睛里瞬间有了光亮,脸上艰难的露出微笑。
那老头见两人已经没有力气走路,将马车上的东西稍微一收拾,给他们腾出位置。车棚遮去了太阳的照射,白湘浅和夏原感到舒服了一些。
“大爷,我们第一次来南疆,您可以跟我们说一下南疆的情况吗?”她语气平淡,问的随意。“唉,”那老头叹了口气,说道:“这南疆的地处偏僻,气候也不好,资源匮乏,有时候连庄稼牲畜都养不活。”说着拍了拍自己的马背。
“那这南疆的百姓吃什么啊?”白湘浅疑惑的问道,夏原也不解的皱了皱眉头,等着老头为他解疑答惑。
老头呵呵一笑,“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南疆自古有一脉圣血,而拥有圣血的女子便是圣女,南疆每年都会举办祭天大典,由圣女向上苍祈福,降雨灌溉南疆的土地。只是……唉”老头叹了口气,他原本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只是什么?”夏原和白湘浅交换了一下眼神,小声的问道。
这南疆靠圣女祭天,应该也算自给自足,为什么还要去到中原残害百姓。
老头没有立刻回答他们,只有手中的鞭子轻轻的抽着马背,看着越来越近的南疆城。过了片刻之后才开口道:“只是两年,圣女似乎并不愿意再向上天祈福,而且,圣母已经很多年没有出来了。”他眼神里有着失望,他轻轻的摇着头。
原来如此。
“那后来呢?”
“后来,这百姓便觉得上天已经不再愿庇佑南疆了,为了生存下去,只能征战其他地方的土地来满足自己,这两年也就变得越来越嗜战。只是这受苦的到头了还是老百姓。”老头语气中透着无奈,毕竟并不是所有的南疆百姓愿意去用如此暴虐的手段来获取资源。
夏原掀开窗前的布帘,向外探着身子望去,身后无际的黄土地,马车走过的路上没有尘土风扬,只留下两串浅浅的马车轮印。
马车顺利进入南疆城,只听苗人老头长吁一声,马车缓缓的停下。两人相继下了车。
“我还要去城里送货,就不能捎带你们了。”老头指了指马车上的货物,似乎还有些歉意。
两人向大叔道谢,夏原看了看马车,刚刚他在车内的时候看到有许多旧衣。
“大叔,我们二人刚刚在八荒阵出了一身汗,这身上都是汗臭味,可否向您买两件干净的衣服?”他说着,从腰间拿出一块碎银。
老头面露难色,说道:“衣服倒是有,只是都是些旧衣服,而且,都是男人的衣服。”这话是冲着白湘浅说的,他一个老头的衣服,怕是会让姑娘嫌弃。
白湘浅笑着摆手道:“没关系没关系,我们这身衣服穿在身上实在难受,只要是干净衣物便可。”
“好,你们等一下。”老头走到车里,挑了两件干净的给他们。
老头跟他们道别,正转身要离开,忽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他们,他指着城中的方向,说道:“你们最好不要随意去主城里走动,尤其是城里的祠堂,千万不要去。”老头语重心长的说完牵着马离开了。
白湘浅本想问明原因,却被夏原拉住。
他们就近找了个客栈住下,换上了苗人老头那里买来的衣服。其实他们的包袱有换洗的衣服,只不过都是中原的装束,在这南疆实在引人注意。
收拾完毕他们便在客栈楼下简单吃过饭,这才彻底恢复的体力。
“那位老人家说不要去主城和祠堂,肯定有问题。”白湘浅环顾客栈四周,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小声的说道。
夏原点点头,“既然这样,我们索性去主城看看。”两人商量定,结了帐,便往主城的方向走去。
他们两个一身装束如送货郎一般,倒也没人注意。到了主城之后,他们便在街上随意看着。
“听说苗王出城了?”
他们走到半路,两人的对话传入耳中,让他们停下了脚步。
“听说又去城外施术祈祷了,估计没两日是回不来了,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成功。”
“是啊,已经很久没有下过雨了。”
两人对视,不言而喻的朝对方点点头。
随后又围着这主城转了一大圈,大概摸清了祠堂的位置,只是这祠庙不仅大门紧闭,门前还有士兵守着。
傍晚的时候,他们回到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