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都要被气疯了,挥着巴掌就准备再打江尚几下,被景祀稷示意火狐给阻止了。
比起江暖的怒火滔天,景祀稷一直都表现的很平静。
他抬起凤眸,幽幽的看着江尚,问道:“是谁告诉你的,贺今朝日日都宿在清楼?”
景祀稷一语中的,直接抓住了要点,而方才还气势汹汹觉得自己没错的江尚,却因为这个问题沉默了下来。
“没……没谁,我就是听说……”
“是忆水对吗?”景祀稷话落,就看见江尚攥紧了拳头,后面的也根本不用问了。
偏偏今日姚忆水并不在府中,而江尚却直接充进王府要杀贺今朝,没有受人挑唆,他又岂会如此的莽撞?
而姚忆水一次次的挑战自己的底线,也彻底的将景祀稷给惹怒了。
“江暖,带江尚回公主府,告诉姑姑,对他一定要严加管教!”江暖看了看景祀稷的脸色,虽然心里面还想探望一下贺今朝,但见景祀稷如此,就赶紧拉着江尚给景祀稷施礼。
“三哥,江尚还小,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回去之后,我定会让母亲对他严加管教的!”看见景祀稷点头,江暖拉着景祀稷离开了荣亲王府。
而等这二人走后,景祀稷的气息反而愈发的冷了,火狐都能感觉到,景祀稷心里那团压抑的怒火,怕是很快就要爆发了。
“告诉管家,将王府的外宅收拾出来,送忆水去那里居住!大婚之前,不许她踏入王府半步!”景祀稷话落,火狐都吓了一跳。
眼看着这姚忆水就要成为王妃了,却被王爷赶出了王府,这要是传出去,不光姚忆水无脸见人,对王府也不是一件好事。
“王爷,这么做恐怕会给皇后她们落下口实的!”
景祀稷冷笑,这门亲事本来就是皇后硬塞给景祀稷的,打的还是景祀稷已经过世的母后的遗愿。
当初母后的确说过,想让景祀稷娶姚忆水为妻,甚至将姚忆水送进王府里让景祀稷照顾了这么多年,可只有景祀稷知道,这姚忆水其实就是皇后跟太后安插在他身边的一个棋子罢了。
“她若还顾念自己的身份,就不会去江尚面前挑唆!几次三番的要陷害贺今朝,你可曾见过贺今朝对她下过毒手?”景祀稷话落,火狐哑口无言。
说起来,这事还是姚忆水自己作的,怪不得旁人。
“那皇上那边?”
“找人进宫去报信,就说本王并不大碍,让父皇放心便是!”火狐点头出去,景祀稷则转身进了内室。
安瑾伤的很重,哪怕是用了最好的金疮药,夜里还是发起了高烧。
加上背后的伤口疼痛难忍,让安瑾痛不欲生。
小槐在一旁急得不行,而且偏偏还能看太医,眼看着安瑾小脸都被烧的通红,小槐用了很多方法,都无法给安瑾降下温来,急的都快哭了。
景祀稷见状又将太医喊了来,可安瑾死活不看太医。
“贺今朝,这是本王的命令,你必须马上让太医诊治!”景祀稷也急得不行,可偏偏安瑾又是一个执拗的性子。
“我不要!小槐,将这些人都给本公子赶出去,本公子不需要任何大夫的诊治!”眼看着安瑾如此的固执,景祀稷气的想要杀人,偏偏暴怒的性子却无法在此刻发泄出去,不待太医们离开,他倒是先暴走了。
等太医都离开了,小槐有些担心的对着安瑾说道:“主子,您伤的不轻,奴婢也不会开方子,这样下去伤口恶化了,可怎么办?”
安瑾此刻被烧的晕晕乎乎的,她的潜意识里,是决不能被人发现身份的,所以就下意识的说了一句。
“找哥哥来!”小槐听见楞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不过还不等他出去找安在逢,就有人自己找上门了。
而管家禀报,说一个自称是贺今朝师兄的人前来探望,问景祀稷见不见?
景祀稷下意识的其实是不想见的,可最终去让管家将人带了进来。
来人一身书生打扮,手里还拎着药箱,看起来还有些落魄,容貌很是普通,但浑身的气质却跟他这身衣衫不符。
而面对这个自称是贺今朝师兄的男人,景祀稷眉头紧蹙,显然对他已经生出了敌意。
“今朝从未说过他还有师兄!”景祀稷的话语很明显,就是他根本不欢迎安在逢。
安在逢戴了人皮面具,可面对景祀稷的时候,还是表现出了很深的涵养。
“从未说过,是因为我的身份特殊,不是最亲近的人,今朝自然不会告诉他!而我来是看今朝的,王爷这般阻拦,不知道是为那般呢?”贺今朝刚受伤,这个男人就出现了,傻子也知道,他来不是巧合!
景祀稷看得出来,此人一身的贵气,定然身份不凡,可偏偏打扮的像个普通人,想必是无法以真面目示人,而如今能跟贺今朝成为师兄弟,还必须掩人耳目的人,景祀稷只能想到一个,所以看着安在逢的眼神更加锐利起来。
“出了事也有本王照顾,而且门外就是太医,本王倒是觉得,这位师兄来的倒是蹊跷,你怎么知道贺今朝受伤的?”景祀稷话落,安在逢却没有半点的慌张,表现的非常坦然。
“我会来,是因为小槐发的信号!王爷不知道今朝的脾气,他平生从不相信任何大夫,大概是小时候被人害的多了,所以除了亲近的人,没人能靠近她半分,哪怕是王爷也不例外!”安在逢说的倒是不错,因为景祀稷本就是被安瑾赶出来的。
可这话从安在逢的口中说出来,就是另一番意味了,连着两次都说景祀稷并非安瑾最亲近的人,这让景祀稷心里面很是不爽。
二人正在用眼神博弈当中,房里传来了小槐的惊呼声:“主子,主子你醒醒!”
景祀稷转身就往屋里冲,可一个身影比他更快!
等景祀稷充进房中的时候,安在逢已经蹲在床边给安瑾号脉了,还顺便掀开衣服看了看安瑾的伤,眉头就皱了起来。
“怎么伤的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