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雪笙这话一出口,瞬间母女两个人便陷入了沉思当中,毕竟刘月兰的手段了得,若不是想个好主意,还着实难以瞒过她。
小旺仔在一边玩的正开心呢,蓦地突然间敏感的感觉到了这奇异的安静,他不禁皱了皱小鼻子,小跑着跑进了娘亲的怀里,却只是乖乖的依赖在娘亲的怀里,并没有说些什么。
“娘亲,你看桌子上摆着的是什么东东啊?”小旺仔依在娘亲怀里,可是那精明至极的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却左右张望着,不知看到了什么,将视线饶有兴致的落在上面,好奇宝宝一般的疑惑问着娘亲。
凤雪笙闻言不自觉的皱了起来眉头,心里着实没有想法,听着儿子的话,她颇有些心烦意乱的感觉,眼眸顺着小旺仔的视线不甚在意的落在了那摆着的物件上面。
入眼的便摆着的佛像,她随意的看了一眼,便随口对着儿子说道:“那是供奉的佛像,小孩子不要管这些。”
只是话一出口,她似乎感觉到些许的不对劲,不禁将移开的视线继续落在了那佛像上面,她定定的看着这佛像,眼眸微微眯了眯,继而一脸恍然大悟一般的看着母亲问道:“母亲平日里喜欢烧香拜佛吗?”
“平日里也经常会,不过是人老了,又病痛缠身,希望能有个寄托罢了。”大夫人闻言不禁颇有些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她生病这么多年,求神问佛的门路都走了一通,可是经历的也只有绝望罢了。
“母亲,我有主意了,母亲既然喜欢烧香拜佛,那不如去寺庙怎么样,亲自去寺庙烧香拜佛岂不是更加虔诚呢?”
凤雪笙闻言心底暗暗有些失落,想来母亲做这一切也不过是无奈之举,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底的酸涩感觉,略微思索了片刻,脑海中蓦地灵光一现,她便眼神发亮的看着母亲说道。
“雪笙的意思是借着去寺庙烧香拜佛的借口去老大夫那里看病吗?”大夫人如今活了大半辈子,心思也活络了许多,凤雪笙这话一出口,她便明了了女儿的心意。
“正是这个意思,母亲素来礼佛,若是让刘月兰知道母亲此次出门是为了去寺庙,想来应该也不会引起太大反响。”凤雪笙越想越是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简直太棒了,低眸满脸温柔的看着自家正自己玩乐的儿子,她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若不是儿子,她还想不到这个好主意呢!
凤雪笙和母亲合计了一番,便正式敲定了这个主意,而且母亲的病情一日更比一日严重,看病之事更是迫在眉睫,必须要尽快出府看病,在两个人的商讨下,定在明日出府,毕竟治病救人可是刻不容缓的事情,容不得一丝一毫的耽搁。
第二日,凤雪笙因着不方便带小旺仔去老大夫那里,于是便将小旺仔托付给了贴身丫鬟绿莲和红袖来照看,经过这两日的相处,她看人一向很准,当下便对绿莲和红袖给足了极大的信任,她更相信的是自己看人的眼光。
凤雪笙一大早便来到了刘月兰的宅院里,只见刘月兰舒服的坐在院子里喝早茶,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上似乎还洋溢着一抹得意的笑容,她心里不禁冷笑一声,现在笑的这么开心,呵,过不了几天,就让这刘月兰哭给她看!
“咳…二婶着实悠闲自得的很啊!”凤雪笙轻轻的咳了一声,试图引起眼前之人的注意,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话语中带着些许嘲讽意味的说道。
“你来做什么?怎么,来找二婶是有什么事情吗?”刘月兰一看到凤雪笙,原本满是惬意的脸色,刷的一下便彻底沉了下来,如今的脸色看起来倒是颇有些难看的样子,眼底泛起一丝冷意,对着凤雪笙没好脸色的说道。
“怎么二婶这般不愿意看到我吗?脸色这么难看?这我可就伤心了,我可是把二婶当亲人呢,我来呢,只是想礼貌的告诉二婶一声,今日我要陪着母亲去寺庙烧香拜佛。”
凤雪笙嘴角微微一勾,看着刘月兰越是气愤,她心里越是开心呢,略微思索了片刻,她便将自己今日的行程主动开口告诉了刘月兰,与其让刘月兰费尽心思打探她的行程倒不如自己来亲口告诉她。
“烧香拜佛,大夫人身体这么差,着实需要多拜拜才可以啊。”刘月兰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心里暗自揣测,这大夫人是求医问药不管用了,到最后竟然寄托在求神拜佛上面了吗?
凤雪笙闻言眼眸薄凉的看了刘月兰一眼,眉眼间蕴藏着浓浓的狠厉,她可是清楚的很如今母亲的病痛都是因何而来,眼前的这个罪魁祸首竟然还在这里说些风凉话,她心里的怒火莫名的涌了出来。
只是她心知在这个关键时刻可不能出岔子,当下便强忍着心底的怒火,抬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也不再多说,继而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了这里。
刘月兰看着凤雪笙离开的身影,眼眸微微眯了眯,心里虽然有些疑惑,却也信了八九分,毕竟她多次去过大夫人的房间,自然也清楚大夫人的确是个礼佛之人。
不过她私心里是极为看不上大夫人的这番做法的,甚至一直心存鄙视,即便是她礼佛又能如何,不是一样被她害得半死吗?
凤雪笙特意安排了一顶舒服的轿子,里面铺着厚厚的丝绸,让母亲满是病痛的身体不至于再受颠簸。
安排好了一切,凤雪笙便陪着母亲出门了,为了掩人耳目,她特意吩咐车夫顺着寺庙的放向走去,七拐八拐之后,她们才顺着小道返回到了老大夫的药房。
凤雪笙和丫鬟搀扶着大夫人便熟门熟路的进到了老大夫的房间,刚一进门便看到了坦然安坐在老大夫身边的谢澜泽,两人看起来极为熟稔的模样,正有说有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