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意兴阑珊。
只不过顾思悦还在佯装着笑意，没人敢不笑。
米岚扶着有些半醉的顾思悦刚出了门，她趴在洗水台吐的兵荒马乱。
米岚也不管她，就放任她趴在那里吐。
大概十来分钟，顾思悦从抽水台站了起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妆容倒是没花，眼神却迷离中带着些许地哀伤。
“米岚，电话给我。”
“给郑豪打电话？”
米岚说着手上利落地掏出手机递给顾思悦，没做任何的阻拦。
郑豪犹豫再三还是接通了电话，“喂，顾总怎么了？”
“你怎么没来！”
女人语气质问，丝毫不讲任何道理。
郑豪重重地拧了拧眉头：“你喝醉了？”
“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郑豪嘴唇紧抿，周身散发的气息都是冷凉意。静默几秒，他最终还是什么情绪都未曾表露，只是沉声说道：“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交代？”顾思悦在电话那端笑了，笑声尖锐，语气嘲讽：“郑助理你还真是把自己当人了，我堂堂顾总，至于听你交代什么？”
说完这些，她还不觉得解气，跟着又不甘心地补上一句：“郑豪，你给老娘听好了，是你求着老娘帮你，不是老娘求着你来我打杂的，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郑豪冷声应道。
他的兴许情绪如常，连带着在胖旁边将他们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米岚，都忍不住眸光里露出诧异来。
顾思悦却不甘心就和这样结束，思想已经完全被酒精浸泡失灵，毫无理智，带着原始的刁蛮和冲动：“郑豪，你现在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顾总——”
郑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思悦强硬地打断：“否则，明天我就打电话给医院那边，让林医生立刻将你妈从医院赶出去。”
“顾思悦，你敢！”
郑豪的声音顿时冷窒，醇厚地嗓音如同黑暗里的恶魔一般，怒吼出声，仿佛这些天所有的憋屈在此刻释放，带着毁灭世界的力量。不可否认，他的母亲就是他最后的底线。
顾思悦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触碰了火山，她依旧不管不顾地继续说道：“那我们就来看看，我到底敢不敢好了。”
说完这句话，顾思悦的身体一软，整个人就差点摔了下去。
幸亏旁边的米岚眼疾手快瞬间将她搂在怀里，稳住了她的身体。
电话那端还有声音，是郑豪冷静克制地声音：“顾思悦你最好别乱来。”就这几个字，他说的咬牙切齿。
可惜他威胁的人，此刻已经闭上眼，带着一抹释然得意的笑意，昏睡过去。
米岚忍不住摇摇头：“郑豪，顾思悦是个容易心软的人，但这不代表你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她的底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酒店的包间里，顾思悦此刻躺在那里闭眼安睡着。
她那沉静地睡颜就像是个高贵典雅地公主，和郑豪以往所见识到的顾思悦全然不同。
她安静下来了，不在像是张牙舞爪地野猫，也不像是那个遭遇到伤害可怜无助悲伤着还在逞强的模样，更不像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顾大小姐的样子。
郑豪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这样德的顾思悦陷入了沉思，他猜不透眼前的女人到底有多少面，就仿佛刚刚那个额恶毒的声音如何威胁他的话都不存在似的。
“她在里面休息，我想她醒来第一眼是一定要见到你的，否则，你也知道，她这个人记仇……我也不敢保证，她先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米岚的话算是彻底把他的退路堵死，不能走，自然直能留下。
“郑豪，你别走。”
郑豪正打算离开，回头对上的正好是顾思悦那如水的眸子。里面一片水光，对他的情谊，毫无掩藏。
顾思悦爱郑豪，全世界没几个不知道的，包括郑豪。
可他也明白，他们两不可能。不管从前，还是现在。
郑豪叹息一声，到底没表现的那么绝情，他走到她的身边，帮她把身上滑落的被子重新盖在她的身上：“睡吧！”
“为什么没来？”顾思悦抬手拽住他的胳膊，眸光牢牢锁定他。
“我……”郑豪准备好的理由突然说不出口，“夏琳怀孕了。”
“你的？”
顾思悦足足愣了十几秒才回过神来，看向郑豪的眼神里都是探究，还有恐惧。
郑豪头次见到顾思悦这样不自信的样子，有些话到嘴边，突然不是特别容易。但有些事必须得承认：“嗯。”
“不，我不听，我不听，郑豪你骗我。”顾思悦突然跟发了狂似得开始摇头，她的手使劲地把郑豪往外推。
郑豪有些担心地想要去扶住她的肩膀，劝她理智点。
却被顾思悦用力地搂住了脖子，她的唇猝不及防地就吻上了他的，冰凉地触感相贴，郑豪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他被动地被顾思悦搂着，可他没有推开，任由着女人笨拙地热烈地吻他……
直到女人忘记呼吸，剧烈地咳嗽几声，那温柔地触感消失，郑豪才彻底回过神来。
看着眼前的女人涨红着，咳得十分剧烈地样子，忍不住心疼，又忍不住好笑，连带着嗓音也温和了几分：“呼吸不会？”
温热的气息在彼此之间轻扫，顾思悦的脸更加红了，她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有几分局促：“我这不是不会嘛，你那么厉害，你教我啊？”
说完这话，两个人的眼神都有些震惊。
停顿几秒，郑豪才率先回神：“这种事可没发教，顾总以后和穆总结婚的时候，自然会明白。”
虽然是要提醒顾思悦的话，但说出口的时候，郑豪却觉得心里有几分奇怪的感觉，酸酸的。
顾思悦的脸色顿时一变，她早就知道郑豪不可能对她心生爱意的，可是她还是忍不住……
“夏琳既然怀孕了，你来这里做什么？”顾思悦冷着声音问。
“你不记得了？”
郑豪的脸色难看。
顾思悦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迟疑地问：“我该记得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