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长似笑非笑。
“其实呢。晚上可做事儿挺多,就看自己如何安排?”周末飞快的瞟一眼,正在着核对资料的舒秘书,顺口支吾着。
“是呀是呀,会用,时间一大把。不会用,就水一般流落。”
其实,她是故意这样做给对方看的。
本来嘛,这类属于有些暧昧的话题,怎可以当着外人聊呢?田坎看在眼里,不由得暗地高兴。这对别人,或许无所谓,就像打个喷嚏,出口气眨眨眼一样寻常简单。
可对矜持自重的女厅局级领导。
意义就非同小可。
自己也就是投石问路而己,不想对方立即有了反映。这说明,女神正在考虑如何调剂她和自己的关系?没说的,自己帮忙解决了她那个周游的工资问题。
虽然钱不多。
也只能对付二个月。
却足以令这兄妹俩,从根本上改变对自己的态度,不但整个宿改工程全权委托了我,而且现在,嘿嘿,这不就是在暗示着我什么的呢?
是个好兆头!
咳咳!
田坎和周末的眼睛,都盯住了小舒秘书。“材料不全,差得多。”舒秘书言简意赅:“特别是几种最重要的资料,都没有。”
周末有些出乎意外。
“哦,不是这么满满一U盘?”
想想,又补充道:“办公室,可足足找了三天哦!”田坎看看末末,安慰道:“别急,我听听,”转向小舒:“你念大题目,我听听看。”
小舒就开念。
田坎听罢。
闭眼想想,对周末说:“这事儿我再想想办法,完了给你打电话。舒秘书,我们走吧。”二人出了科协大楼,舒秘书才告诉秘书长。
“我看呀,周副主和她办公室处得不太好,这些基础资料一定有,人家是故意找不齐,有意让她难堪哦。”
田坎笑笑。
“你个鬼,我也猜到是这样,一个办公室,这么基础的材料都没有,不可能的。”
舒秘书站住,故作惊愕的睁大了眼睛:“拜托,秘书长大人,这套你也老人家也懂?”田坎叩叩她的脑袋瓜子。
“还不是你们教会我的,你忘了当初你们这帮小丫头,是如何对付我啦?办公室兵法么,我可是认认真真的读过呢。”
舒秘书绷着脸孔。
严肃地反问。
“那些字儿,你认得齐全不?”可自己忍不住先笑了。田坎摇头:“说真的,哪认得全啊?许多意思也不太懂,可大致还是明白的,一步步来哇,要不,你永远不懂。”
吃中饭时。
周末打了饭菜。
正东张西望找座位,听到有人叫她,看过去,原来是小廖小赵几个办公室姑娘。末末过去挤在一起,大家叽叽喳喳的,亲热无比,好像又回到了办公室主任时代。
小廖问。
“周副主,那些资料还行吧?”
“差得多”周末直来直去:“有些基础材料都没有,还不太熟愁吧?”小廖点头:“下午我再找找,是不是以前根本就没有?或者,刘丽丽离开时,带走了?”
末末没吭声。
其实,她也正和舒秘书田坎一样。
想着是不是办公室故意这样捣鬼?说来,还得怪自己,作为上上任办公室主任,如果是真正称职的话,理应知道这些基础材料有没有?
可周末却心中无数。
所以,她不好直接反驳。
更不好亲自到办公室电脑上去翻寻,下午快下班时,老头儿打来了电话:“那事儿,可真让你说准了,现在麻烦了。”
没头没脑的。
周末讶然。
“沈主,又怎么了?”市科协主席兼党组书记,幽幽儿叹口气:“末末呀,不要再加‘又’啦,我听到也头疼呢。天无二日,国无二主,二个公,现在出事儿啦。”
哈!
末末差点儿笑出来。
可忍住:“是叫错了,还是弄错了?”“都没错,是儿子和老子吵了起来。”沈主悻悻然,出气有些不均匀,大约斜靠在沙发背上,心里正在骂娘呢。
“儿子质问老子,这是怎么回事?哪有调自己儿媳,来当自己办公室主任的?让外人怎么看?老子无言以对,就想以老压儿,结果,他妈的,刘丽丽刚才打电话找我,又哭又闹,说是当时她不懂事,我俩又都是故意排挤她,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现在要回来,如果不同意,就到市委组织部告状……”
周末瞪瞪眼睛。
真想一把扔了话筒。
这算是什么事儿?不是靠着当人大主任的公公好乘凉吗?事先保密工作做到了家,大约是除了我,谁都知道,谁都明白,也谁都假惺惺的一面祝贺,一面在自己心里冷笑。
现在,嘿嘿!
排挤?
不过呢,丽丽这人虽然野,却有常常有义举,再说好歹与其在一起二年多,脾气性格个性都有了解,总算现在这个小廖强吧?
“末末呀,早不闹,晚不闹,在这节骨眼儿上闹,这不是明摆着要搅黄宿改?”
老头儿仍在罗罗嗦嗦的。
末末心里却突然一亮:“沈主,我看主要是冲着宿改来的,丽丽的宿舍不是还没让出来?”吱嘎!话筒里传来翻身站起的响动。
“对呀,我也想是这个理儿。不瞒你说,为这事儿,小廖催了我几次呢。”
“小廖催你”
末末没回过神:“催什么?这事儿也轮不到她管。”“不是,是催我让刘丽丽尽快搬出,她才好搬进。”基础材料不全?周末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你怎么回答?”
老头儿用力的咳咳。
扑!嗒!大约是一口浓痰被吐进了痰盂:“我还能怎么回答?拖呗,因为,听了你的高论,我就捉摸着丽丽还要回来,”
“谢谢”
末末打断了他。
真是老江湖,将话搭话,顺水推舟和顺水人情,真是功夫修练到了家啊:“我没意见,如果丽丽真是愿意的话。”
“好吧,这事儿,就算是我们党组一致通过了。”
沈主不动声色的接着道。
“我来办,你那事儿抓紧。我刚才问田坎,”停停,大约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反正,我是你的坚强后盾。”“谢谢”
周末也不动声色的放了话筒。
当然,她明显感到对方的话筒还拎在手中。
可就是要用这“嚓”,表达自己的不满与愤懑。没等她思忖多久,手机又响起,弹开接听,是田秘书长熟悉的嗓音。
“周副主,那差的基础资料,我都托朋友找到了,可朋友说,要亲自交给你。”
如果是以前,田坎断断不敢这样要挟。
周末也不会给他机会,可现在,是不是自己和这个田石匠,有点心灵相通,心照不宣?要不,怎么我一想到什么,对方就会恰到好处的理解,暗示,把话递到我嘴边?
莫忙,周末。
你要小心了。
说不定对方早知道了你的心思,准备就绪,只等你傻丫头上勾呢?于是,捏着手机的周末,便漫无目的在办公室走来走去,脑子里紧张地思忖着……
未了,心一横。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说到底,不就是那事儿?你田秘书长,田老板和田CEO,总不致于对我谋财害命?“好吧,你的意思是你和你的朋友,一起到我办公室?”
田坎胆子大了些。
“周副主,拜托,现在正是吃饭时间,你那办公室有什么啊?”
周末十分惊异,这田石匠,啧啧,居然也会说“拜托”搞错没哇?“还是到鲨鱼茶楼吧,有得吃,有得喝,还有得看哦。”
歇歇。
估计是等对方愤怒或质问。
听周末没有吭声,田坎又道:“正常交谈,平凡简单,即或是厅局级,也要走出象牙塔才行。”末末又是一怔,田石匠露才华了呢。
就凭他。
也知道“象牙塔”
象牙塔是什么?谅他准答,是用珍贵的非洲大象的牙齿搭建的塔。“要不,你带上上次陪你的那个姑娘一起?拿到了资料,我明天就让小舒作规划,好早点交到规划局。”
末末突然笑了。
“秘书长大人,商会不是管餐饮娱乐,怎么也管起宿改来了?”
田坎老老实实的的回答:“我是不太懂,可我会找行家,对吧?还有,周副主,你好像忘了,我以前是石匠,是专为修房造房打基础的?”
半小时后。
周末打的赶到了鲨鱼茶楼。
见她独身赴会,田坎十分高兴,在茶楼主管的引导下,二人进了“辉煌厅”,里面,富丽堂煌,灯火通明,西点,中餐,水果,茶水,咖啡,一应俱全。
投影机轧轧轧的响着。
把艳丽的画面和清晰的歌词,投在宽大的投影银幕之上。
那是从旭日上采下的虹,没有人不爱你的色彩。一张天下最美的脸,没有人不留恋你的容颜……唯独没有田坎所谓的朋友。
周末矜持的站住。
左右看看。
“你的朋友呢”“临时有事儿,要晚一点到。”田坎不动声色,先拉开一张棕色皮凳,着意的朝末末推推,指指,谦让着。
“周副主,请坐。”
然后,自己也拉开皮凳,含笑看着她。
末末却仍东张西望,有意明显地传达着自己的不习惯和不安,二人就这么沉默不语的站着,氛围尴尬且暧昧。
看看差不多了。
周末终于一偏腿,坐下。
田坎暗地松口气,也无声的坐下,轻轻问:“周副主,我们边吃边等,如何?”“这些”末末手指指着,溜了一大圈儿。
“没问题吧”
“周副主玩笑了”
田秘书长笑笑,拎起瓶果汁,手指头一撬,瓶盖诤的声飞开,咕嘟咕噜,往二只高脚水晶杯里,各倒半杯,轻轻推一杯到末末面前。
自己捏着这杯杯脚。
依然含笑看着对方。
不想,周末突然拿起桌上的开盖器,冲田坎扬扬:“不是有这个?手指头撬痛没有?”田坎难堪的笑着摇摇头。
“习惯,习惯成自然。批评得对,一定改正。”
可让他惊喜的是,周末端起了酒杯。
还冲他扬扬,然后,举到自己嘴唇,一仰白哲的颈脖,呷了一大口。田坎如释重负,急忙伸手去端,却一下将其撞翻,黄腻腻的果汁,溅了他自己一身……
周末瞅着对方的窘态。
以一种年轻姑娘调皮快乐的天性,讥讽道。
“田秘书长大人,是不是太慌了点呀?”田坎尴尬的咧咧嘴巴,新换上的西装有点小,这让他感到自己的上半身有些发硬。
可他没想到。
更大的惊喜,接踵而至。
“你这个大秘书长,平时是不是也这样哇?一看到美女就捏翻了酒杯?我看你那手指的捏功,可是轻车熟路,端的了得哟!”
顿时,可怜的田坎。
兴奋得差点昏过去。
要知道,作为滨海市商会的秘书长,是经风雨,见世面,一路跃马横枪,伤痕累累砍杀过来的。美女?什么样的美女没见到?
就连前年中央电台赴山东滨海老区的“心连心慰问团”
那里面的各种星和美女,该群星荟萃,星光灿烂了吧?
可是,作为滨海市商会的掌门人,此次慰问演出的实际买单方,面对这么一大帮子的田坎,却连呼吸也不曾急促半分,眼睛也不曾睁大一次。
然而。
现在他却感到一股巨大电流。
酥酥的麻过全身,鼻孔出着粗气,心砰砰乱跳,双手双脚好像己不属于自己,眼睛也睁到了最大的限度,就因为,她是周末。
第59章恶魔狰狞
当时,谣谣一声令喝。
吓得小曹支吾其词。
又不好跑掉,因为对方说过跟她走的。自己不去,要是她突然翻脸,那事儿给老板知道了还得了?好在小崔姑娘和收银员,都在忙着清帐,报表。
虽然闻声都抬头捂嘴而笑。
却并不特别在意。
看看大厅里的电子大挂钟,离正式下班只有半点钟了,今晚上的练功者又走得都早,瑜伽室里基本都空了,只有几个大妈在收拾着自个儿的东西。
远远望过去。
姬子正在帮器械室主管(部门经理)清点检查。
手里拿着个大笔记本,主管说一句,她记一句,玲珑乖巧,像个大一女生。谣谣走进瑜伽室,那一帮大妈收拾好后,和她纷纷打招呼离去。
美女教练就亲切的抱抱这个肩膀。
搂搂那个胳膊。
“大妈,慢走哟,明天见。”“大妈,你那腰疼感到好点没哇?至善举做到了位,对减轻腰病有良好的辅助作用。”
大妈们就亲切的回答道。
“好好,明天见。怎么这时间,一眨眼就半夜啦?”
“谢谢!感到好了一些。谣谣哇,你真是比我闺女还关心我呀。”看看美女教练进了瑜伽室,跟在后面的小曹司机,就接着跨进。
可给一只给拉住了。
是那个专值夜班的耿保安。
“慢点,小曹司机,这活儿可是我承包了的,你想抢生意?”小曹有些憎恶的看看他,低声啐道:“妈的,这是好活儿?你自个儿意淫去吧。”
本也不愿意得罪老板司机的前渔民船长。
小小心地陪笑道。
“小曹,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工作了一天很累,这些花边生意,哪能让你做啊?”小曹毫不客气的肩膀一挤,把保安挤到了玻璃大门外。
“明儿个吧,有得你承包的,还怕没事儿干啊?”
即不敢得罪谣谣,又怕老板出来看见。
小曹一瞅到大妈们走完了,便迎上去:“什么事儿?说吧。”“没事儿,就想找你聊聊。”谣谣当然知道他的心事儿,故意拖延时间,看看对方的窘态。
当然。
她也急于想知道化验结果。
可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得按捺着点儿才行:“等会儿,你师兄俩谁送人啊?”小曹惊得一跳:“你怎么知道的”“行啦,主意我是出的。”
谣谣瘪瘪嘴巴。
“就你俩有秘密?你去打听打听,这一万多平方米之中,谁没个小秘密?少见多怪嘛。”
在美女教练面前,总是受到揶揄的小曹司机,不吭声了。“还有,结果是什么?”“还没出来”小曹灵机一动,振振有词。
“大概,明天吧,哪能这么快?”
谣谣疑惑的看看他。
冷笑笑:“如果撒谎,你会死得很难看,王永民也不会护着你,明白我的话不?”“你威胁我”小曹气愤的瞪着对方。
“找错了人吧”
谣谣耸耸自己肩膀。
“先是色诱,后是威胁,这之间的因果关系你不懂?小曹,你并不是个守身如玉,守口如瓶的人啊,现在想?晚了。”
语气一变。
无情凌厉。
“明天,收到结果,必须第一个告诉我,否则,后天你一定是呆在大牢里,那面的滋味,好极啦。”最后一句话,满面笑靥,温软亲切。
小曹头一扭。
姬子高高兴兴的进来。
“谣谣,来,我帮帮你。你呀小曹司机,一点怜香惜玉,让人家一个女孩儿自己忙忙碌碌?”小曹趁机一转身,溜之乎也。
回到自己的临宿。
除了穿得稍厚一点。
拿上手机充电器,看看兜里的信用卡,也没什么可准备的,开了灯,小曹就一屁股在自己的床沿上,抱着胳膊肘儿坐下来,直直的看着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