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前方哨探飞马赶回来跑到了张宗禹的面前单膝跪地道:
“回禀总旗主,已探明地方虚实!”
张宗禹和其他那些小旗的旗主早都等不及了,一个个都催促的说道:“探明了就快说,到底是绿营兵还是楚军?不会是湘军吧?”
其中有位小旗的旗主插嘴道!
其话中意思还颇有几分畏惧湘军的战力。
那探子也是一路快马加鞭,此刻喘着粗气说道:“回、回总旗主和各位旗主,来的那伙人不是官军,也不是湘军、楚军的人,他们没有任何彰显自己身份的标识!”
“没有军旗?这倒是怪了?难不成是哪伙土匪不成?可TM这附近的土匪哪个不知道现在平凉城被咱们捻军占着?会敢来咱们这里找晦气?”
这话是一个小旗旗主说的。
张宗禹摆摆手示意那个小旗旗主闭嘴,自己则是继续问道:“没有军旗?探明了他们具体人数了吗?多少步军?多少马匹、有没有火枪、带没带红衣大炮?快给我报上来!”
那个哨探听了是总旗主问话,赶忙回道:“回总旗主的话,那伙人特别奇怪,不仅没有军旗,而且看着也不像是土匪,他们手中没有枪,更没有总旗主口中的红衣大炮。
不过……”
说到这里,那个哨探突然觉得嘴巴好干,咽了口吐沫停顿了一下!
可张宗禹却是急不可耐的问道:
“不过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张宗禹催促的虽然急,但他听到对方没有火枪和红衣大炮的时候他心下就放下了一个大石头,不过他也清楚这很有可能是对方故意藏了起来,但火枪能藏,可红衣大炮却是藏不了的。
要是对方没带着大炮来,想要攻下这平凉城可是需要填上几万士兵的性命才成。
那个探子咽完吐沫以后继续说道:“不过他们的马匹和马车都是不少,我光是目测马匹马车加在一起就有上千!”
“嘶!”众人都是嘶了一声,要知道虽然甘肃产马,但这并不意味着这里的马就便宜,一支能有上千骑兵的队伍在野战中战力还是十分可观的!
这时他们其中有些人说道:“莫非他们是想引诱我们出城野战?”
“听他把话说问!”张宗禹很不爽自己没听完回报就又被手下打断,那名手下一听张宗禹发话也很快又缩回了头!
而这回探子却是一口气把话全都说完了,当探子口中说道对方看着只要一千多人的时候众人都听愣了,甚至根本不信,一个个都都说探子是不是没侦查到附近的伏兵!
可是在再三得到探子保证,说敌军周围十几里范围都侦查过了,恨不得连茅房都没错过,敌军就只有一千多人,而且看样子,其中大部分都不像是士兵,到像是一个商队一样!
“商队?”这个词顿时让其中有些小旗的旗主笑出了声!
商队居然敢主动过来送人头?他们是活的不耐烦了吗?还是知道咱们缺粮食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显然当听到敌军具体数量只有一千多人的时候,在场众多旗主全都是把心放到了肚子里,甚至有的已经主动请战了,虽然对方看起来应该是全部马军,但他们这里也不是吃素的,其中有一个旗主手下的士兵就全都配有钩镰枪,那玩意是专克马军的,之前对朝廷的马军是屡试不爽!
现在一个个都只等着捡人头了!
到是张宗禹虽然也觉得对方就只有一千多人,怎么看都不足为据,但他下意识也觉得哪里不对劲,毕竟如果真是商队想过来跟他们捻军做生意的,那就不可能敢出手拔掉那些他们在城外附近的小据点。
可要不是,就这么点人也敢来攻打他们重兵囤集的府城?莫非真的是脑子抽了来送人头的!
张宗禹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是个老粗,想不通的问题干脆也不去多想,此刻的他也不指望着这些其他和自己一样的老粗能解答他的疑问,此刻的他将目光放在了凌天南身上,对着凌天南问道:
“南先生,不知这件事你怎么看啊?”
这也张宗禹的习惯了,一旦有什么事情拿不准主意了,他就会请教这个南先生,甚至之前还不惜答应天棺道那伙人,只要对方帮他们救出南先生,他们就同意和他们合作。
而之前凌天南的种种建议还确实帮了张宗禹和捻军不少忙!
比如凌天南说之前的天平军之所以开始声势这么大,后来却被官军打的节节败退并不是因为太平军的军队不能打,而是太平军得不到当地士绅的支持,当地士绅纷纷带着银钱逃跑去清朝的那边出银子支持清朝朝廷才让太平军这边越来越难!
而听取了凌天南意见的捻军虽然仍旧是对那些地主和大商人不客气,不过也只是勒索一些银钱罢了,到没有到烧孔庙挖人家祖坟的地步,所以虽然遭受了反抗,但总体来说比之太平军占领区还是要好的多的多!
而这次同样张宗禹在次把这个难题抛给了凌天南!
不过这次凌天南也有些纳闷了,他也想不通这里面的关节,不过他本能的突然想到一个人,就是林炎,当初这个小子可就是带着那么点乌合之众居然就占了县城的,要说别的没有,可胆子对方绝对是有的!
凌天南猛然想到这里又想到林炎之前是怎么对他的,心理咬牙切齿,可脸上却仍旧装出一副诸葛亮般的军师淡定样子说道:
“回总旗主,我料这伙人定是从正宁县过来的那伙青匪!”
没错,凌天南口中说的青匪正是捻军对占据了正宁县城的青云门的特有称呼!
其实他们自己也被人叫做捻匪,可他们却依旧管别人叫匪,这年头其实这个也没法说!
但张宗禹很快就提起了兴趣,对凌天南问道:“南先生为何有此判断?就算那伙青匪真的胆大到敢与我们捻军为敌也没必要主动过来攻坚啊?在正宁以逸待劳岂不是更好?”
凌天南一副老神在在的口气分析道:“总旗主有所不知啊,这伙青匪的首领名曰:林炎,此人狡猾多端,诡计层出不穷,当初老夫就是被他算计了,不过不得不说此人善使奇谋,不喜按常理行事,往往外人觉得不可行知事,他却偏偏敢做,而且之前的几件事还就真的被他做成了!
总旗主可知当时他攻打正宁县城只带了二三百乌合之众吗?”
听到这里张宗禹却哈哈笑了起来说道:“唉,军师多虑了,岂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你说的那次攻城我知道,那还不是因为朝廷太过昏聩,在加上当时守城的绿营兵都被调虎离山了,他们又是混进了城里发动突袭才成事的?
可现在他们可没有这个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