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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年大吉8882019-07-11 16:275,527

  允氏嫉妒得眼都红了,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二房的寒烟姐儿,竟然有这样的好运!不但受皇后的青眼,如今更是受封为县主!那以后,这寒烟姐儿还不把尾巴翘到天上去,她的琳姐儿在府里还有什么地位啊!

  这家中的田产、银两与店铺将来都是大房的,就是如今没分房,每年落到她房手里的都已经是蚊子腿了,苏氏暗地里不知道补贴了大房和二房多少。

  允氏暗暗地用眼角瞟着林氏,看她眉梢眼角掩不住喜意,容光焕发的模样,心里真是又气又憋屈,一口气差点又没喘上来。

  姐妹们纷纷从震惊中回过了神,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都还是笑着上前向薛寒烟道贺。

  薛寒烟对她们的想法全然不意,现在谁都无法影响到她的好心情……这一切都是叶兰初的功劳。说到叶兰初,两个月未见了,虽然叶兰初早就预料到自己会被留在宫里一阵子,也让自己给他留下了一些成药,但到底治疗还是中断了两个月,还是赶紧去为他看看吧。

  想到这里,薛寒烟便在大妆进宫谢恩后,借口去查看铺子的生意,带着秋霜出了门。

  薛寒烟象征性地去铺子转了一下后,就去了清越茶庄。

  一见到她,王掌柜就喜出望外地带她去了后院。

  两月未见,叶兰初还是那般清瘦,他的脸上戴着那张蜡黄的人皮面具,因而看不出脸色究竟如何,但是眼神明显变得比过去有神了许多,经过这些日子的细心调养,他的身体状况显然有了明显的好转。

  为此,就连素来冷着脸的小四看着薛寒烟的眼神都温和了很多,竟主动帮薛寒烟备茶水了。

  “薛小姐……或者,该叫你摇光县主了。”叶兰初向薛寒烟拱了拱手,眼中闪着笑意,“请坐。”

  “容公子,”薛寒烟向叶兰初欠了欠身,“这一切都多亏了公子的谋划。”

  叶兰初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那也要小姐能医治好五皇子,我的计划才能如此顺利!”

  都这么熟了,薛寒烟也不客套,便直接坐了下来,言归正传道:“请容我为公子把脉。”

  “小姐请。”叶兰初伸出了右腕。

  薛寒烟仔细地切完了脉,收回手,沉吟着道:“容公子,你身体里的毒素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接下来个月里还是每半月施一次针,我再为公子换一张方子,按时服药就无碍了。只是……”

  “只是什么?”叶兰初冷静地问道。薛寒烟医术确实高超,经过她的治疗,自己身体里渗入骨髓的那种阴冷感已是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让他觉得轻松了许多……

  “只是……你中毒时日已久,身体底子已经被破坏了七八成,以后……你只能当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而且,你将终身药不离口。”薛寒烟有些无奈地说道。纵使她有医术,这种问题仍然是无能为力!

  一个叱咤战场的武将,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却只能是一个肩不扛,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这着实也是一种不小的折磨。

  “无碍!”叶兰初的面色没有一丝变化,依然温言道,“能解开这毒,对我已经是万幸了,至于其他,其实也没什么……”

  薛寒烟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用一旁案条上的笔墨写了一张方子,放下笔,把方子交给了小四,这才又道:“我们去施针吧。”

  叶兰初微笑起身,带着薛寒烟进了厢房内室。

  秋霜愁眉苦脸地守在外间,不知道第几次地在心里想道:小姐就这么和一个外男共处一室,这样好吗?

  ……

  从清越茶庄回来后没多久就到了薛穆休沐的日子,薛寒烟兴致勃勃地拉上父母和弟弟去皇上赐给自己的皇庄。

  这次出行,府里准备了两辆马车,林氏和薛寒烟乘一辆马车,薛穆和薛寒仕坐另一辆,另外还有一众丫鬟婆子,小厮若干,护卫足有近十人。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东城门,向城外东郊驶去。行了一刻钟后,空气的味道变得清新湿润起来,各种虫鸟欢快的鸣叫声时不时地响起,粉红的桃花开得烂漫,柳树披上了绿色的盛装……春意浓浓,万紫千红。

  林氏摸摸薛寒烟的发顶,含笑道:“寒烟姐儿,你在宫里待了两个月,一定闷坏了吧,好不容易能出城玩耍,也别太拘着自己,看看外面的景色也是无碍的。”

  “谢谢娘亲。”

  薛寒烟戴上了面纱,掀起一边的车窗帘,悠闲地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连着下了几天的绵绵细雨,此时天空放晴,万里无云,一扫这几日的阴郁,新鲜的空气沁入心肺,仿佛还带着一股泥土的潮湿味儿。

  “这气味……应该可以挖野菜了。”鹊儿动了动鼻子,伶牙俐齿地笑道,“小姐,以前奴婢在老家时,每年这时候必定下田挖野菜来吃。这时候野菜正嫩,掐下嫩芽,用热水焯一焯,再凉拌一下,可好吃了!小姐,等到了皇庄,您可一定要尝尝奴婢捣腾野菜的手艺!”

  “做给小姐是假,你自己嘴馋了才是真吧。”秋霜点了点鹊儿的额头,故意开玩笑。

  薛寒烟放下车窗帘,掩嘴笑道:“那鹊儿,等到了庄子上,我们就等着你品尝你的手艺了。”

  鹊儿趁机讨乖卖巧:“那奴婢就先谢小姐赏了。”

  马车里时不时传出了欢声笑语声,林氏笑眯眯的,也没出言斥责。这年轻小小姐嘛,难得出门一趟,就应该这样开开心心的!

  “哒哒哒……”

  激烈的马蹄声伴着车轱辘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声音渐行渐近,越来越响……可以听出那辆马车正以一种非常快的速度疾驰着。

  鹊儿微微掀开车窗的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只见一辆青篷马车正从道路的尽头朝他们的方向疾驶而来。

  林氏急忙道:“鹊儿,你与车夫说,避到路边,让让人家吧。我看人家怕是有急事。”

  “是,二夫人。”鹊儿应声后,赶忙掀开车厢前方的帘子,交代了车夫几句。

  “吁……”

  车夫挥鞭吆喝了一声,马儿速度瞬间就缓慢了下来,然后向一侧避了过去。后面薛穆和薛寒仕乘坐的马车也是亦然。

  “哒哒,哒哒哒……”

  青篷马车从一旁疾驰而过,鹊儿忍不住掀开窗口的帘子好奇地张望过去,薛寒烟也顺势瞟了一眼,目光不由一凝。

  这个车夫应该不是什么普通人!

  只见那车夫一脸络腮胡子,看来至少十余岁,身材魁梧健硕,目光锐利,即便是他极力收敛身上的气势,但还是瞒不过前世曾见过无数血腥的薛寒烟,此人身上煞气逼人,还散发浓重的血腥味,手上不知有过多少人命!

  这犯过人命却没有遭牢狱之灾的,要么是刽子手,要么从军中历练过的,再要么就是匪了!

  这前两者也就罢了,若是后者……

  等等……

  薛寒烟的鼻子动了动,马车里有一股血腥味,里面定是有人受伤了!

  青篷马车急速地绝尘而去,很快就只剩下一个黑点。

  薛寒烟若有所思,看那马车是往京城的方向去了,难道说他们是特意来京城求医?

  这时,原本在车厢外与马夫坐在一起的百卉突然弯腰钻进了车厢中,凑到薛寒烟的耳边悄声说了一句话。

  薛寒烟心头一跳,紧张地看向了百卉。

  百卉点了点头。

  薛寒烟的手无意识地攥紧帕子,心中一沉,百卉刚刚说,官道周围有人埋伏……

  是谁?

  应该不会是冲他们来的吧……

  想着刚刚那辆青篷马车和那个,薛寒烟惊疑不定,又看了一眼青篷马车施离的方向。

  而此刻的青篷马车内,几人正打着十二万分的警觉。

  除了赶车的络腮胡子外,马车里面还有个人,一个四十来岁黑脸大汉,一个身着儒衫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个约莫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正脸色苍薛地躺在车厢内,他的嘴唇发青,右臂上缠着一圈圈薛布条,薛布条已经被鲜血染红,一片黑黑红红的,让看者触目惊心!

  “老程,”黑脸大汉神情焦急地对着儒衫的中年男子道,“我们要快点到京城才行,再这样下去,我怕小钱的撑不下去了。”

  老程冷静地道:“周大成,放心,这里离京城不远了,这官道上的人只会越来越多……那些人刚刚不敢动手,现在就更不敢了!”顿了顿后,又道,“我看了一下刚刚那两辆马车的标记,那一行人应该是薛世家的。如今薛一族圣宠正浓,他们若是真敢动手,恐怕不好收场!这天子脚下,伤了大臣的家眷,必定会在朝堂引起恐慌,这朝庭必定追究……”

  “不错不错。”黑脸大汉周大成明显很信服老程,面色微微一松,连连点头道,“这若是让金銮殿上的那位知道镇南王府的继王妃派杀手到了京城城郊外,岂不是正好找到了由头,还不借机派兵剿了镇南王府!那毒妇的打算和谋划就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正是如此。”老程微微颔首。

  这时,受伤的小钱突然发出一声**,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眼睛一片朦胧,找不到焦点。

  “小钱,你觉得怎么样?”周大成紧张地凑过去问道。

  小钱勉强露出笑容:“我……我没事。”他试图郑慰友人,却太过苍薛无力。

  周大成连忙粗声宽慰道:“小钱,我们已经快到京城了,放心,我们很快就能见到世子爷,世子爷一定会找最好的大夫医好你的伤,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有些没底,小钱的伤口他看过,太深了,连手筋都断了,这么些天为了躲避追杀,更是没有时间找名医医治,眼看着小钱的伤势越来越严重……他真担心不仅手保不住,就连命也……周大成甩了甩脑袋,不敢再想下去。

  “嗯。”小钱虚弱地应了一声,眼神越来越涣散。

  马车内气氛一时有点凝重……络腮胡子拼命地赶着马,一心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

  马车顺利地进了城门,马车里的人也跟着看到了一丝曙光。

  又行了一段时间,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传来络腮胡子的叫声:“到了。”

  终于到了!

  “你们等着,我先去求见世子。”老程稍稍整了整衣装,便下了马车,朝镇南王府大门大步走去。

  门房小厮一看有客,从门后走出,打量了来人一番,发现对方只是布衣,态度就变得轻慢起来,不客气地问道:“喂,你们找谁?”

  老程拱了拱手,道:“小哥,我们几个是受王爷之命从南疆过来的,特来求见世子爷,饶烦通禀一声。”说着,就向那门房小厮塞了块碎银子。

  门房小厮一听是镇南王派来的,自然是不敢怠慢,加之又得了好处,立刻转了一张笑脸道:“这位爷,你们先在此稍等。”跟着,便急忙进去禀报。

  没一会儿,门房小厮急匆匆地回来,身旁跟着另一名高了半个头的小厮,那高个的小厮作揖道:“几位爷,奴才竹子,平日是在世子爷身边伺候的,世子爷正在前厅等着几位,请随奴才来。你们的马车就暂时留在这里,会有人拉它去马房好好照料的。”

  马车里的周大成听到声音,便扶着受伤的小钱下了马车。小钱右臂的伤势实在太过醒目,难免引来竹子异样的目光,但竹子也算见惯了世面,脸上却是不显,照常引他们进府。

  老程、周大成、小钱,再加上那个络腮胡子,一行四人在竹子的引领下很快来到了前厅。前厅空荡荡的,此刻没有一人,甚至就连个端茶倒水的小丫鬟也没有。老程是个文人,不由若有所思,感慨世子爷和王爷的关系果然如传闻般势同水火。

  而其他人都是行武的粗人,根本对这些细枝末节毫无所觉。

  不一会儿,一个相貌宛若谪仙的锦衣少年踏着阳光走进了前厅,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活脱脱的一个轻佻公子哥,正是冷聿琰。

  冷聿琰没想到这四人中竟然还有一个重伤的伤者,见对方气若游丝、面容惨薛的样子,他就知道这不是装的,不由微微一怔,看向他们的目光中添上了一丝审视。

  那四人一见冷聿琰立马行礼道:“属下朱兴,程昱,周大成,钱墨阳见过世子。”连那伤患钱墨阳都在周大成的搀扶下,勉强与冷聿琰行礼。

  “起来吧。”冷聿琰在主位上坐下,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们,眉眼一挑,问道,“你们是镇南王府的人?可是我好像没见过你们。”

  老程,也就是程昱上前道:“属下几个从前都是跟在老王爷左右的。”

  “祖父?”就算是冷聿琰,也难免露出微微的讶色,他双目一眯,冷静了下来,问道,“可有何凭证?”

  程昱从怀里取出一玉佩,然后上前几步,双手恭敬地将玉佩奉到冷聿琰面前:“世子爷,这是当年老王爷交给属下的信物。五年前,老王爷自知天寿将近,特意嘱咐属下们,待世子成年后,扶助世子……”

  老王爷是个有远见的人,早在继王妃小方氏嫁进王府后,就看出小方氏心胸狭隘,恐容不下世子,镇南王府迟早要为了“镇南王”的爵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只是没想到这小方氏比老王爷所预料的还要心急,居然这么快就对他们这些老王爷留下的旧人动手了!

  冷聿琰一霎不霎地看着那块玉佩,它实在是太眼熟了,其玉绿如翠羽,色泽均匀,其上雕了一头展翅欲飞的雄鹰。

  冷聿琰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手指微颤地接过了那块玉佩,同时从自己的衣领里拉出一个玉坠,那个玉坠上也刻着一头雄鹰,一头栖息崖头俯视众生的雄鹰。

  当玉佩和玉坠并排摆在一起,就可以看出无论色泽还是质地,都是相同的,很明显,它们都是出自同一块玉石,而且雕工极为相似,应该是出自同一个匠人。

  冷聿琰没有说话,心中起了一片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静。他想起奶娘曾经同他说过,他脖子上的这个玉坠那是当年祖父亲手给他戴上的。

  冷聿琰默默捏住了玉坠,原来在这偌大的镇南王府还有人关心着自己,他的祖父在这么早就给他郑排了人手……一时间,种种回忆涌上心头,他想起教他武功的朱师傅也是祖父给他找的,朱师傅足足教了他八年,最后说他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便功成而退了。

  周大成是个急性子,急急地催促道:“世子爷,可不可以先给小钱请个大夫?他的伤不能再耽搁了!”

  冷聿琰回过神来,吩咐道:“竹子,派人去把京城城里最好的大夫都给我请来!至少找五个……不,给我找十个来!”

  “是,世子爷。”竹子应了一声,急忙退下。

  冷聿琰已经冷静了下来,看着四人问道:“既然祖父吩咐你们在我成年以后才辅佐与我,你们怎么现在跑到京城来了,还受了重伤……”他的目光在钱墨阳染满鲜血的右臂上又停顿了一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周大成一脸愤恨地说道:“世子爷,我们原本是想着遵守老王爷的嘱托,却没想到继王妃不知怎么,居然知道了老王爷的遗命。真是最毒妇人心,这个毒妇竟暗中派杀手追杀我们,我们一时不慎,着了她的道,只有我们四个捡回了一条命……南疆已经待不下去了,我们迫不得已,才提前来投靠世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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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逆天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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