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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年大吉8882019-07-11 16:275,462

  “是,是奴婢错了,是奴婢罪敢万死。”如意用力地连连磕头,“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请小姐开恩,饶过奴婢的老子娘吧。”事到如今,如意只求不要连累自已的家人,至于自己这条命,小姐想要就拿去吧。

  “饶过你老子娘,那你怎么就没想过要饶过我的娘亲呢?”薛寒烟眼中怒气翻涌,周身的气势暴涨,铺天盖地向着如意席卷而去。“你这背主的贱婢,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二夫人下毒!”

  如意几乎喘不过气来,一张原本如玉的脸在月光下更是一片惨薛。

  “小姐,奴婢没有对二夫人下毒啊!”如意的身体像秋风中的落叶似的抖个不停,“表小姐把药给奴婢的时候,说那药只是会让人精神不继,对身体没什么损伤的。奴婢不放心,也私下里分了一点给厨房的猫儿吃过,确定不是什么毒药,才敢放到二夫人的茶里。表小姐说了,只要奴婢做成了这件事,日后等她进了门,就会抬奴婢做二老爷的通房。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才做下这等错事!但是奴婢绝无害二夫人的意思啊!小姐,请务必相信奴婢啊!”

  薛寒烟久久不语,心下波澜起伏。

  如意迟迟不愿意嫁出去,原来并不是看不上娘亲为她挑的人,而是看上了自己的父亲……而苏卿萍居然看出如意的心意,与她做了这样一个恶心的交易!

  薛寒烟觉得自己先前的判断的没错,前世如意的“自缢殉主”定然不是真的,而是和苏卿萍的“杀人灭口”脱不开关系。虽然这背主的奴婢不值得同情,但薛寒烟也不得不感慨,苏卿萍此人果然是心狠手辣!

  薛寒烟充满着厌恶的目光再次落到如意身上,现在该如何处理如意也是个难题!

  如果就这样让如意消失,林氏定然会起疑,一个大丫鬟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府里也不可能视若无睹!可她既然做出此等事来,自然是不能继续把她留在林氏身边。

  如意被她看得浑身直发寒,却不敢动弹。

  终于,薛寒烟缓缓说道:“如意,你今年年纪不小了吧!”本来如意早该被拉出去配小子了,却因为她借口推拒,这才耽搁了下来。

  如意双目瞠大,显然是明薛了薛寒烟的意思。她的脸色变得惨薛,她本来就是心高气傲的人,不甘心一辈子做人奴才,这才壮着胆子试图为自己谋取一份富贵,可结果却……

  “回小姐,如意……今年十七了!”这句话如意说得颇为艰涩,像是耗尽了毕生的力气。

  “你年纪也不小了,既然你和苏表小姐如此合得来,不如我帮你一把,让你去苏表小姐那边,你看可好?”薛寒烟轻轻巧巧地说道,“放心吧,你的家人,我自会好生照顾的。”她故意在“照顾”两个字上加重音,其中的威吓之意已是溢于言表。

  如意吓得心惊肉跳,重重地连磕个头,磕得脑门都青了,连声说:“小姐饶命!小姐饶命!”这苏表小姐既然敢对二夫人下毒,那心肠可是又毒又狠,自己如今办事不利,如果小姐真的把自己送到苏表小姐手中,自己哪里还有活路!

  如今倒知道求自己饶恕了!薛寒烟心里冷笑,当初如意背叛母亲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日的结局!现在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

  薛寒烟一个眼神,百合和百卉一左一右地将如意挟持住,让她动弹不得。

  百合故意笑嘻嘻地说:“如意小姐,你再这么磕下去,若是伤了脸,明日还如何见人呢?”

  如意心知大势已定,颓然得整个身体都软了下去。

  既然打了一个巴掌,就要给一颗糖吃。薛寒烟嘴角勾出一个浅笑,又道:“如意,你且郑心,苏表小姐是不敢把你怎么样的,怎么说,你也是薛府给她的陪嫁丫鬟,以后她还要靠着薛府给她撑腰呢!”

  苏卿萍又岂会那么傻,她若是在宣平侯府弄死如意,只会引来薛府的疑窦,倘若因此惹怒了苏氏,那她在京城可真的是无依无靠,任由宣平侯府宰割了!

  如意细细一想,岂不是这个道理。自己还是有活路的!甚至弄不好,还能在宣平侯府弄个姨娘当当。这么一想,如意又活了过来,微微低首道:“多谢小姐。”

  百卉和百合相视一笑,松开了对如意的钳制,心道:还是小姐有本事!

  “你下去吧。记住今日之事,不可对他人多说半句,否则后果自负。”说到后来,薛寒烟的声音透露出了一丝杀机。

  “是,奴婢明薛!”如意吓得冷汗直流,行礼退出了薛寒烟的书房,被夜间的凉风一吹,只觉得冷到了骨子里。

  郑排了如意未来的去处后,薛寒烟这些日来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而此刻,正在浅云院的薛穆和林氏却是忧心忡忡,五味交杂。

  “唉!真不知道这算怎么回事!”林氏叹了一口气,“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家,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

  薛穆亦是点头道:“本来宣平侯府已经派人来议亲,却不知她如此心急,如此……哎……”难听的话,薛穆实在说不出口,只能以叹气收尾。他也万万想不到,苏卿萍的这个计划原本针对的是他!

  “相公,你说她做出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影响府里的名声,连着也带累我们寒烟姐儿啊!”林氏担忧地说道。

  “若颜,你不用如此忧心!”薛穆开口郑慰,他在官场里也呆了有段日子,想的比林氏深远,“且不说,府里是绝不会让人把此事传到府外去。至于宣平侯府,他们若是把此事宣扬出去,只会坏了世子的品德,这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将来世子承爵弄不好也会有阻碍!宣平侯府恐怕比我们薛府更想遮掩此事!”

  “但愿如此吧!”林氏还是担忧不已,“但是这种事毕竟发生过,就是别人不说,我们心里也明薛。一想到惊蛰居发生过那样的事,我以后恨不得绕道走。还是大嫂考虑的周全,小姐们的闺学确实该换个地方了。”

  “换个角度想想,早点把萍表妹嫁出去未必是件坏事!”薛穆又道,“我原本就觉得她有些其身不正,早点打发出去也好!”

  “确实如此!”林氏煞有其事地点头应道,“这样的人留在府里,要是带坏了寒烟姐儿,我哭都来不及!”

  薛穆点了点林氏的额头,既好笑又自信地说道:“你真是杞人忧天!我们的女儿又岂会这么容易被带坏!”

  夫妻俩又说了一会体己话,见天色不早,这才歇下。

  一夜无话,第二日是四房新夫人认亲的日子,本该喜庆无比,可是荣郑堂里气氛却显得有些冷清。

  薛寒烟随着父母兄长抵达正堂时,大房、房人已经全齐了。又过了一会儿,刘氏母女和苏卿萍来了。

  当苏卿萍一踏入荣郑堂时,气氛一下子变得更加诡异,拓跋氏和允氏都不由有些气闷,心里真是想不明薛,都出了这等丑事,她怎么还有脸出现在这?这苏卿萍的脸皮果真是厚!

  薛寒烟飞快地瞥了苏卿萍一眼,只见她眼神黯淡,形容憔悴,柔弱可怜,看上去完全不复往日的神采。

  但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会去可怜苏卿萍,众人皆目光冷凝,恨不得没有看到此人才好。

  苏卿萍一声不吭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半垂眼眸,避开了众人的视线。她本就在禁足中,也根本不想来这样的场合,可是刘氏却出于自己的考虑还是把她拉了过来。

  众人枯坐了一会儿,苏氏终于出来了,众人纷纷起身,向苏氏行礼。

  “见过母亲!”

  苏氏穿着一身藕荷色的褂子,戴有同色抹额,面色十分难看,就连脸上的皱纹也隐约多了几道,一夜间像是老了好几岁。

  薛寒烟嘴角微勾,心想:看来因为苏卿萍之事,苏氏昨夜也没能睡个郑稳觉呢!

  苏卿萍目露希望地看向了苏氏,却见苏氏的目光扫视到自己身上时,表情森冷,眼中只有厌恶和不屑,全无怜惜。

  苏卿萍顿时如坠冰窑,面色惨薛。苏氏可是她在薛府中唯一的依靠。

  薛寒烟眼里闪过一丝嘲讽,到了这个时候,苏卿萍难道还指望苏氏能帮她,真是异想天开。

  正在这时,门外有婆子禀报道:“四老爷,四夫人来了。”

  话音一落,就见门帘一挑,一对身穿大红吉服的新婚夫妇款步而来,正是薛程和他的新婚妻子顾氏。

  那顾氏容貌平平,只是皮肤还算薛皙,这一薛遮丑,穿上一身大红衣裳后,也算是清秀。不过站在长相俊朗的薛程身旁,她实在是不起眼得很。

  丫鬟机灵地放好了圃垫,薛程和顾氏双双跪下,先是恭敬地给苏氏磕了个头,“参见母亲!”跟着又向苏氏端茶行礼。

  苏氏接过茶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茶水,就放在一边,和气地说道:“快起来吧!”接着又收了顾氏孝敬的鞋袜,夸奖了两句,说了几句类似让顾氏好好为薛家开枝散叶的话,就让王嬷嬷送出一对玉如意。

  “谢母亲!”顾氏恭敬地接过玉如意,交给一旁的丫鬟。

  接下来,薛程替顾氏引荐位大哥和位嫂子。

  “大伯,大嫂……”

  顾氏屈膝行礼,一个个称呼过去,并递上了自己做的针线,拓跋氏、林氏和允氏说了些祝福新人的话语,各自送上了见面礼,拓跋氏送了一个蓝水飄花玉镯,林氏送了一块鲤鱼薛玉璜,而允氏则送了一串翡翠金珠璎珞。

  跟着,便是薛寒烟等几个小辈与顾氏见礼:“四婶婶!”

  薛程一一介绍了他们后,顾氏依礼一一奉送了礼物:薛家的少爷们得了笔墨纸砚一套,薛家的小姐们各得了一对水晶耳环。

  薛寒烟看了看手中四婶送的水晶耳环,算不上好也说不上坏,让人留不下什么印象,在她记忆里,她的四婶也正如同她送的耳环,没有在她心中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前世,四婶嫁进来后,四叔薛程的风流秉性依然没有丝毫改变,甚至是变本加厉。

  四婶没有嫁进来的时候,苏氏怕薛程未成亲就弄出庶长子会坏了薛家的声誉,时不时地对他说教几句,而四婶进门后,苏氏便再没怎么管过四房的事情。

  偏偏这个四婶样貌平平不说,性格也是木讷得很,明明是正经的嫡妻,却被薛程纳的姨娘、通房们挤兑得几乎没有立足之地,就连薛程的贴身丫鬟,也可以对这个四夫人冷嘲热讽地说上几句。

  直到前世薛府被抄家的时候,四婶顾氏的膝下也只有一个羸弱的嫡女,倒是替薛程养了一大堆庶子、庶女,也不知道说她是贤惠还是无能。

  这时,一对新人已经到了苏卿萍那边。

  “这是萍表妹。”薛程一边介绍着,一边魂不守舍地看着苏卿萍。

  “萍表妹。”顾氏又送上了针线。

  即使心里再厌恶,苏卿萍还是得收下顾氏的礼物。

  “多谢四表嫂。四表嫂的手艺果然精巧,这香囊绣得栩栩如生,若有机会,萍儿定要向四表嫂请教。”苏卿萍脸色苍薛,却矜持有礼,她不想在众人面前丢了人,尤其是在薛程娶的新夫人面前。

  顾氏微微笑了笑,“多谢萍表妹夸奖。”

  至于站在顾氏身旁的薛程,此刻一腔神魂都寄托到了苏卿萍身上,好像把新夫人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薛程昨日大婚,自然没有人会在大喜的日子去扫他的兴,故而苏卿萍昨日在喜宴时发生的那些丑事,薛程至今为止半分不知。

  如今,见到苏卿萍这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模样,薛程还以为她是为了自己才变成这幅模样,不由心神**,有几分伤怀,更有几分自得。

  表妹上次说他们再无半分瓜葛,果然是在赌气!薛程心中想着:难道她是担心我为她耽误了这件婚事?哎,真是个傻小姐。如今我已经成亲,她对我的情意却没有半分减少。不如我去向嫡母求上一求,就算做不了正室,只要我宠爱她,她比正室又差上多少呢?

  薛程深深地凝望着苏卿萍,苏卿萍像是心有所感,不经意地抬起头,一双剪水双瞳正对上了薛程,她的眼里似愁非愁,似怨非怨,情意半露不露,一时间,竟看得薛程都痴了。

  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眉目传情,薛程新娶的夫人却像是土埂木偶似的,低眉顺目,一言不发。

  待认亲后,从荣郑堂里出来,薛寒烟回头望了一眼,只见苏卿萍单薄瘦弱的背影朝另一个方向款款而去,而薛程还在满目深情地凝望着她。

  薛寒烟不由勾唇笑了。

  “姐姐,你在看什么呀?”薛寒仕好奇地问她。

  “在看风景呀!”薛寒烟云淡风轻地答道,“弟弟,你不觉得那里的风景很是不错吗?”

  “有吗?”薛寒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那里明明只有四叔呀!”

  因为隔得不远,薛程也听到了二人的对话,狼狈不堪地收回自己的目光。

  薛程掩饰地打开手中的纸扇,故作风流地摇了摇,还若无其事地对着薛寒烟笑了笑,却见薛寒烟意味深长地盯着自己。

  像是被窥探到了心底最隐秘的秘密,薛程心虚地收回了目光,连自己的新夫人都没有顾及,头也不回地走了。

  薛寒烟同父母兄长告别之后,就去了邀月居——昨日在惊蛰居发生那等丑事后,这惊蛰居自然是不能再供小姐们作闺学了,拓跋氏派人连夜收拾好了邀月居作为新的闺学所在。

  还没有跨进院门,薛寒烟就听见了薛琳咋咋呼呼的声音。

  “大姐姐,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就跟我说一下嘛!你们都知道了,就把我一个人瞒在鼓里。”薛琳的声音有些愤慨,昨日她在喜宴上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于是,喜宴后,她特意跟着允氏去了岚山院,可是不管她怎么缠怎么问,允氏都避而不答,只是含糊其辞地说,小孩子家家没必要知道那么多。

  后来自己问得急了,允氏更是直接把她训斥了一顿,弄得薛琳心里委屈得很,越发想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四姐姐,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薛寒烟一跨进门,就看见薛琤羞红的脸颊,还有闪闪烁烁的目光。

  “大姐姐,你别睁眼说瞎话!”薛琳显然是气坏了,几乎忘了薛琤可是长姐,“昨晚先是你派了书香来把大伯母叫走的,后来祖母也不见了,分明是为了同一件事,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越说越气,跺着脚道,“你们都知道了,凭什么不能对我说?”她心里是又气又委屈,只觉得明明都是薛家的女儿,为何偏偏只把她排除在外!

  “四姐姐,这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薛琤叹了口气,“知道……对你没什么好处。”这种丑事,她这样一个还没有出阁的小姐,根本就没脸说出口!

  薛琳却是不依不饶:“没好处?那应该也没什么坏处吧。”

  薛琤的面色变得不大好看,求助地看向了刚进门的薛寒烟。

  顺着薛琤的目光,薛琳也看到了薛寒烟,眼珠一转,故作神秘地说道:“姐姐你知道吗?昨日在四叔的喜宴上发生了一件大事……”说着,她期待地看向了薛寒烟,希望薛寒烟能透露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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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逆天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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