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十一月是一个相对尴尬的月份，它既没有什么名人的纪念日也没有值得庆祝的节假日。
不管是对上班族还是学生来说，一般都不想遇见这样的月份，如果再在后面加上一条寒冬的话，那就更加的讨厌了。
“好冷。”
我用力的裹紧了自己的外套，将脸埋进围巾里保暖。
南方的冬天总是这么的猝不及防，前一天还是二十八度的大热天，足以让人怀疑是不是全球变暖的进度加剧了进展，进而引发了对地球末日危机的焦虑。
还没从这样的心情里转变过来，它就如同街边那些宣称还有一天就要倒闭跑路的商家呦呵的商品价格一样令人心寒。物理意义上的心寒。
我颤抖的从口袋里取出手机看了看实时的气温，十四度。
这已经不是骤降的程度了吧，这压根就是跳楼大甩卖了。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南方的天气变得这么的诡异，全球变暖开始吗？
“好冷！”
坐在我身旁的单诗诗也跟着我双手揉搓着呵气，身上的装扮也从秋装转换到了可爱的冬装。
“在家里不好吗，话说你能感受到温度吗。”
单诗诗以看白痴的眼神撇了我一眼，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的叹息声回荡在寂静空旷的天台上。
“又不能放着不管你，万一你想不开爬上那边的铁窗网越过去怎么办。”
“喂喂，我的意志力可是钢铁做成的。”
就算要死，我也要上了本垒之后再死。
幼稚又无趣的想法，话语中究竟有几分是真实的，即便是当事人的我也说不清楚。
“嘛，反正我只是来学校上课的而已，别误会了。”
无法坦率说出口的话语，粗劣的借口，这些都非常有单诗诗的风格。
“今天的作业也拜托了。”
“自己的作业自己做，不会我可以教你。”
换做是平常的话，我一定会去吐槽为什么家里蹲的你能够自信满满的说出教我写作业的这种话，你是哪里来的天才吗。
现在的我没有这种心情，况且在目睹了单诗诗经常趁我睡着之后偷偷熬夜学习的场景，我就无法轻松的说出这样的话。
只是，这样做真的有意义吗。
明明你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都是未知数，没有未来的你，内心的想法又是什么。
擅自的烦恼着别人的事，以此作为借口开始逃避现实的我，基本上是最差劲的家伙了。
上周所发生的事，给予了我精神上不亚于原子弹爆炸的冲击。
自从，看见那副画的时候——我的意识只停留在大学门口前的那副宣传的绘画。
无论是构图还是色彩，亦或是画风上都是完美无可挑剔的。
如果仅仅是这样，我也只会是感慨这个世界上画的出彩的人并不罕见，也是仅此而已。
“不想去看看吗，这幅画的原作者。”
杜灵萱靠近身旁的低语，以及我心不在焉寻找着不知道跑哪里去的单诗诗，随口的就答应了杜灵萱。
事后回想起来，那也许就是我所遇见杜灵萱以来，所遇见最大的恶意。
在哪里，我所遇见的是真正的——
天才。
1
凌冬将至。
躲在车站前对面的咖啡店的屋檐前，米楠犹豫了一会后推开了店的大门走了进去。
“呼……”
米楠长吁一口，店内充足的暖气让她冰冷的身体渐渐的回复了以往的温度。下意识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但一想到自己即将要见到的人，米楠的脸色又变得阴沉了起来。
愣了一会后，调整好心情，米楠不断的在心中告诫自己要摆出一张扑克脸，决不能在一见面的时候在心态上落入下风。
重新振作精神的米楠环视了一圈四周，发现自己约好的对象并没有出现在视线内。
还没来到吗。
米楠松了一口气，继续前进，走上了店内的二层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没等米楠缓过神来，店内的服务员像是瞄准了这一刻一样，蓄谋已久的等待终于遇见了心仪的对象，上前热情的开始推荐自家店内的招牌咖啡。
“来一杯混合咖啡。”
米楠实在没有心情去应付热情的店员，顺从的点了一杯店员推荐的混合咖啡。
据说这是店长的拿手项目，整天挂在嘴边的词语：其实，我对混合咖啡蛮有信心的。
打发走店员后，米楠的视线转移到窗外，对面的街道沿着道路行走五百米转个弯就能看见她的学校，这是一条学生们放学的必进之路，只有走到这里才会有返程到城市各处的公车。
米楠的目光不断的从返程的学生身上略过，并没有看见自己心中所在意人的身影。
回去了，还是待在学校里呢。
他的话，并没有什么需要待在学校里的理由，多半是已经先回去了吧。
无声的叹息，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
完全没有等过她，一直都是自己下课就回去。
想到平时某人的所作所为，米楠散发出厚重的怨念，不断的在心里细数着他的一千零一条的错误。
“您好，您点的混合咖啡。”
恰好，服务员端上一杯咖啡然后自然的退去，缓解了一下米楠苦恼的情绪。
她将视线转移到咖啡上，轻轻的抿了一口。
好烫。
米楠咋舌，刚出炉滚烫的咖啡没能让她品尝到咖啡独有的香醇和些许的苦涩，她忘了自己是个猫舌来着，烫的她嗷嗷直叫。
呛出眼泪的米楠捂着自己的小脸，用力的抹了一把眼角旁涌现的泪滴。她发誓自己以后都不会来这家店了，服务态度太差了！
可怜的店长，在不知不觉中就被人列入了黑名单里面。
片刻的时间，米楠总算从烫伤的疼痛感中渐渐的缓过神来，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眼前这杯店长极具有自信的混合咖啡推开，然后重新点了一杯巧克力圣代。
即便是在冬天，米楠依旧想要品尝冰淇淋那冰冷的滋味。就像某人一直嚷嚷着夏天男人的浪漫就是裹着被子打暖锅，然后他就真的这么做了，最后进了医院打点滴去了。
真是，笨蛋呢。
说不定自己也是笨蛋来着，会选择在冬天的时候点了一份圣代。
一想到那冰冷的触感，米楠就有些兴奋。
说不定会不错，米楠由衷的期盼着。
“哈喽，哈喽。抱歉，稍微的有点小事耽搁了。”
本以为是服务员带着她最喜欢的巧克力圣代走上二楼，等看清视线中所出现的人后，米楠很露骨的表现出厌恶的神情。
杜灵萱对此毫不在意，大大咧咧的坐在米楠的对面伸直了双手，随后用力的敲了敲自己的肩膀，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
她昨天去干吗了，米楠有些好奇的偷瞄着杜灵萱。
杜灵萱察觉了她视线中的含义，笑着说道。
“昨天我又会学校了！那个混蛋教授，说什么忽然有急事要我回去，结果就是让我写一份报告下周交给他。我当时气得就像摘掉他的假发丢进垃圾桶里面去。啊，不过这点还请保密，我还要用他秃头的事来威胁他期末考试的时候放我一马。”
杜灵萱以调皮的语气说道，可是米楠只是沉默的看着她，对此并没有太多的表示，这让杜灵萱有些尴尬。
两人之间就这么沉默下来，显得有些尴尬。
无视这样奇妙的氛围，仍旧能够毫不畏惧的向前冲锋撕碎这种氛围的，也就只有店内的服务员拥有这样的勇气了。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为他的这种勇气献上一枚银色的勋章。
“您的圣代巧克力。请问这位美女，您有什么需要的吗。”
“店内有什么推荐的吗。”
“混合咖啡。”
“那就来一杯吧。”
“好的，请稍等。”
直到店员离开，杜灵萱才发现桌子的角落一旁放着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混合咖啡。
好奇的视线看向米楠，米楠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是猫舌，点了就后悔了。”
“太搞笑了吧。”
杜灵萱咯咯的笑道，米楠有些懊恼的举起勺子，将圣代当做是发泄的对象，狠狠的铲起一块巧克力球送入口中。
冰冷的触感滑入食道进入胃袋内，让米楠感到了异样的快感。她有些理解为什么某人一直嚷嚷着夏天要打暖锅了，的确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那种反季节新奇的吃法能够勾起人极大的食欲。加上店内的暖气开的很大，所以并不会觉得特别的冷。
“嘛，说起来是有这么回事。”
杜灵萱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补上这么一句。
“学姐，你早就忘了吧。高中的时候也是这样，前一天答应我出门的，当天你就忘了个干净，害我在集合点等了一个多小时。”
“诶嘿，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嘛嘛，不要计较这些小事。后来我不是好好的谢罪了吗，太过于纠结过去的女人可会惹人讨厌的喔。”
“学姐，你这是在变着法子来说我变得很讨人厌吗。”
“我可没有这么说过哦，厚重的女主角~~”
“唔……”
尽管很不想承认，米楠也知道自己最近变得相当的敏感，极具占有欲。虽然事后米楠也在懊悔，反复的告诫自己下次绝对不要这么做，可是每次看见那个笨蛋傻乎乎的样子就不知觉又变成了厚重的女主角。说到底，不是那个笨蛋这么傻，自己用得着这么操心吗。
杜灵萱看着米楠的表情渐渐的变得纠结起来，她知道眼前的这位少女的心又飞到了某个人的身上去了。
真是的，这个家伙真的会给人添麻烦。即便和他相处了几个月，她仍旧不理解为什么这个看上去那么废柴的家伙会在不知不觉中吸引住别人的目光，非要列出他的优点的话——嗯……
杜灵萱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发现他身上唯一一点能称得上是优点的，大概就是温柔吧。
（亚撒西能够当饭吃吗？！去TM的亚撒西的男主角，我最讨厌的就是亚撒西了！）
虽然他本人一直都很残念的宣扬着这样的观点，可是自己本身却总是留意着身边人的异样，对他们抱以诚恳的态度去面对。
真的，很温柔呢。
在她失恋的时候无言的给予她依靠，真的是帮了大忙了。
想到柯东，杜灵萱多多少少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友人米楠会迷上他对他死心塌地的。
青梅竹马吗。
稍微的有些羡慕，这样的关系。
再过不久，就是店长大婚的日子了，自己又该以怎么样的表情去
（不想去就不去。想去的话……反正我也去，一起呗。）
……
不对，仔细想想的话，这样的台词简直糟糕透了。
哪里有这么安慰女孩子的，全天下估计也就这一位吧。
杜灵萱有些理解米楠的苦恼了，他总是擅自的做一下奇怪的事，让人很烦恼，特别是身边的人。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自己也不会做出那样冲动的举动了吧。
杜灵萱不禁苦笑，不过她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她认为柯东是有才能的，只是他本人一直都是一副浑浑噩噩的状态，让人看不过去。
所以她才会决定，稍微的刺激一下他。
只是没想到，这个刺激过头了，变成了打击。
“您好，您点的混合咖啡。”
在两人都陷入关于某人的回忆中，空气再次陷入了迷之沉默中。而打破这样的沉默的勇士，依旧是店内的服务员小哥。只是这次他似乎察觉到了些什么，匆匆的放下杯子迅速的退去。
杜灵萱盯着自己桌前的咖啡，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加上几块方糖。
某人在店里工作的时候一直嚷嚷着咖啡只需要三块方糖，六块方糖实在是太甜了。
明明自己从未问过这个问题，他却有一阵子老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让人没办法不去记住。
六块方糖吗。
杜灵萱试着往杯里加上六块方糖，然后轻轻的举起杯子小心的抿了一口。
果然，太甜了。
说不定，三块方糖才是最佳的。
两人无声的望着自己眼前的杯子，各怀心思的想着同一件事。只是不在现场的某人对于现在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真是罪孽深重的家伙。
“哈秋。”
柯东打了个冷颤，仰头看向阴雨连绵的天空，心里不断的嘀咕着为什么这座城市的秋天只有半天，明明昨天还有二十五度来着，现在就变成了十四度。跳楼大甩卖吗？
视线重新回到店内的两人，依旧是以沉默为主旋律的调调。
彼此都找不到开口的契机，杜灵萱在等待着自己的友人主动开口，她知道唯有这件事不适合由自己主动，弄不好会让她们之间的友情为此破碎也是有可能的。
果然，过火了吗。
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杜灵萱也说不明白。
也许，是在他的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吧。
随波逐流，被动的回复着周围人的期望，理所当然的做着那些符合别人对自己所期望的行动，不知不觉中就变成了那个在学生中完美的学生会长。
又有谁理解，自己的苦衷呢。
就连填写大学的志愿，也只是随着父母的意愿。这所大学的文凭含金量较高，你就读这个吧。因为这么说了，所以就去了。
啧。仔细想想的话，现在的生活并不是由着自己的意愿所选择的生活，随波逐流的态度不能说是错，也不能称的上是好事。
另外一方面，米楠似乎有些受不了现在的氛围，犹豫了一会后，说出了那句早已在心中排演过无数次的台词。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小萱。”
小萱，那是只有米楠和杜灵萱两人在的时候才会用的称呼。
听见久违的称呼，杜灵萱有些恍惚，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了。
“想要知道，我的回答吗。”
杜灵萱耍了个小心眼，并没有正面的回答米楠的问题。反过来将问题抛回给米楠，让米楠来选择。
“小萱。”
米楠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温怒，对于杜灵萱这样避而不答的态度有些懊恼。
“米楠，对你来说，是希望那家伙——柯东一直就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眼见米楠生气，杜灵萱也不再绕圈子，单刀直入主题。
“那个……”
汹涌的气势渐渐的变弱，直到最后的不确定。
“之前你和我说，两人约定好了要上同一所学校吧。”
“嗯，约好了。”
“但是，你报考的学校是文科类的来着。由我来说可能有点奇怪——你觉得柯东适合这文科类吗。”
“咕……”
那个答案，想必不用说出口大家心里都明白。
柯东他，说白了就是个笨蛋。
文科类全灭的笨蛋，哪怕是那些需要死记硬背的科目他的成绩也是毁灭性的。柯东的成绩怎么样，杜灵萱身为前任学生会长，即便是现在的学生会里面都有着一定的影响力，要查到柯东的成绩并不是什么难事。
“理科里数学和物理都远超平均水准，唯有化学这类需要费点脑子背的低于平均水准。别的就不提了，绝望性的惨。”
想起柯东的成绩，米楠理解的点了点头，然后才发现上当了。
“考虑到这点，我不过是给他多一种选择而已。”
“……”
对于杜灵萱这种行为，米楠实在没办法去过多的指责她什么。
“其实——我说不定只是自我满足而已。”
香醇的咖啡里头混合着令人味觉苦涩的咖啡因，掺杂在其中的随着杯中的液体流入胃袋，在嘴角旁残留一丝苦涩的气味。
不能指望他人会理解自己的苦衷，所以她才一直对此避而不谈，但这也不是她主动去干涉别人的原因。无比矛盾的心理，摸不清彼此之间关系的界限，为此苦恼不已。
完美的学生会长，却少有人能够走进她的内心。
米楠算其中一位，还有就是那个笨蛋了。
横冲直撞的，毫不在意他人之间关系的距离，擅自的将别人的事当做是自己的来管。奇妙的是，并不会让人感受到不适，每次到最后都会主动的退缩。
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再一次的，她对此产生了疑惑。
这个疑问的答案，米楠并不能给出满意的答案，这也是她所烦恼的。不过，比起杜灵萱，她占据着堡垒的位置，不用像他人一样有着过多的顾忌。
青梅竹马，通过日积月累所形成的独特的关系。
杜灵萱直勾勾的盯着米楠看，也许她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在某种方面限制了柯东的未来。察觉到了这点的杜灵萱，不顾与友人吵架的风险，也要将这件事展现给他看，那是——真正的才能。
令人压倒性的才能，那副画。
只要看了就知道，那才是真正的，不掺和一丝杂质的才能。
“小萱，我说不定会变的讨厌你。”
“能这么直白的和我说，我很高兴。”
杜灵萱苦笑的说道，从那么做开始她就已经做好会被讨厌的准备了。
从米楠来找她开始，她就认为柯东是有才能的。
粗略的线条以及搞怪似的分镜和不错的人设，特别是人设方面，以高中生来看这已经算是很不错的水准了。那些怪物级别的暂且不提，柯东是她所见过的画风最稳定，犯错最少的年轻高中生画师。
非要说的话，反倒是原作拖了后腿，只是这句话杜灵萱并没有说。
“高三，真的那么烦恼吗。”
米楠有些疲惫的开口，她的愿望很简单，只是想要和自己的青梅竹马一起上同一所大学而已。就连这样微小的愿望，也变得如此的苦恼。
“嘛，成绩上我是没有什么烦恼。只是在烦恼是要去北方看雪呢还是去海边的城市看海，结果两边都没能去成。也就出了个省，挺奇怪的。”
不偏不倚的距离，离开家是杜灵萱最后的坚持。
“那，从现在开始补习，你觉得那个笨蛋还有机会赶上吗。”
米楠仍未放弃，坚持的要和青梅竹马上同一所大学，对于大学方面的事并未作出让步。
杜灵萱微笑的看着她，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位友人傻的有些可爱。
都说恋爱会让人迷失自我，现在看来这句话还是有些道理的。想必自己那个时候也是这样吧，刻意的忽视彼此之间无法越过的鸿沟，坚持的认为只要有爱就没问题了。
没有过多的犹豫，杜灵萱很直接的宣告了某人的死刑。
“完全没有可能，除非他是IQ180的天才，不然没办法在这最后的半年内成绩突飞猛进，基本上希望为0。”
“……”
米楠心怀希望的期待着杜灵萱的回答，得到的却是苦涩的现实回答。
“也没必要说的那么惨吧。”
声音微不可察的米楠嘀咕着，赌气的转过头故意不去理会杜灵萱。
看着耍性子的米楠，杜灵萱忽然涌现出一种冲动想要上前将这个可爱的生物抱进怀里。
恋爱中的少女什么的，实在是太萌了。
“那就……百分之一的机会？”
杜灵萱不怎么确定的说，对于柯东的IQ并没有抱以太大的期望。
身为十几年的青梅竹马，米楠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只见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柯东跟上学校的学习进程。
杜灵萱眼见米楠并没有放弃也有些无奈，有句话她一直没有说出口。
这样擅自的决定别人的未来，让他一直都依赖着你这样真的好吗。
依赖共生的关系，让她感到恶心。
米楠对柯东的感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的变质。
杜灵萱看在眼里，却无法将这句话说出口。
有的东西，当事人自己不意识到，别人再怎么说都是一样的，只会徒增厌恶罢了。
对于两人之间关系的忧虑，杜灵萱可谓是尽心尽职了。
所以，她才会以这样旁敲侧击的方式，来让柯东醒悟过来。
至少，也要让他自己来决定自己的未来。
随波逐流，并不是一件好事。
自己在学会成熟的时候，也舍弃了许多。
带着这些忧虑，杜灵萱无言的叹了口气，重新打起精神振作起来。
“那家伙，上次还和我说……”
生硬的转移话题，缓解现场较为尴尬的氛围。
米楠略显生硬的语调让杜灵萱感到有些陌生，不过好在她们也是多年的朋友了，这样的情况并不足以妨碍她们。
那之后，两人的话题渐渐的开始跑偏。
从严肃沉重的未来转变为了某人的批判大会，甚至一度让旁观者对于那位不在场的家伙产生了同情心，随后准备举起火把烧掉这个疑似脚踏两条船的混蛋。
“哈秋。”
书店内，柯东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从口袋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纸巾用力的擦了擦通红的鼻子。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打喷嚏停不下来，难道是感冒了？
“感冒？”
“不知道，回去睡一觉就好了吧。”
从书店里取下一本教材结账，柯东与单诗诗两个人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今晚吃啥？”
“金拱门？”
一如既往残念且脱线的对话，独属于他们两人，短暂美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