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三个人赶紧往外走,刚走到门口,还未迈出房门。后面一个声音喊道,“女儿,等等我!我陪你去!”
“父亲,不用了!有姚哥哥呢!”
“不行!这么晚了,我谁也信不过!”
“让耿老去吧,也让他见识一下月莲妹妹有多厉害!”姚浪说道。
月莲笑着点点头,耿春秋便跟着,一起来到府衙。到了府衙门口,耿春秋撩开帘,正准备下车,下到一半,抬头一看门口的牌匾,吓得身子一侧歪,直接从马车上滑了下来。
后面的月莲赶紧跳下来,扶起耿春秋,关切地问道,“父亲,您怎么了?摔到没有?”
耿春秋腿还有些软,挣扎着爬起来,说道,“丫头,我们回去吧!这是要给府尹大人看病……看好是应当,看不好的话……你和我的小命,可能就要交代啊,我倒无所谓,你这……尚未出格!我怎么忍心……”
越说越难受,多说了两句,竟然要抹眼泪了。
月莲有些不耐烦,一松手,差点儿把耿春秋怂坐地下,“爹,府尹怎么样?皇上又怎么样?医者仁心,我们的眼中不是该只有病人吗!”
“女儿啊,我的傻孩子,医书上是那么说,但现实中怎能一样,掉脑袋,命就没了!这可不是仁义道德能挽回的!我的傻丫头!”
月莲摇了摇头,说道,“怪不得这几年您的医术只退不进,就是你的杂乱思想阻碍了医道!”
说完,气冲冲地往大门口走,姚浪和三公子已经在门口恭候多时了。
大门敞开,三个人往里走,耿春秋见大门都要被关上了,赶紧起身跑了两步,喊道,“别关,还有一个人!”
守卫见三公子已经进去,再看眼前的老头,有些纳闷,便在门口盘问起来,耿春秋眼见着前面三个人脚步飞快地走进了院里。
三人很快来到元再升的房间,元再升静静地躺在床榻上,旁边的几房姨太太在拍打着床沿,痛哭着。
三公子吓得脸色煞白,赶紧跑过去,大声喊着,“父亲!父亲!!!孩儿还是晚了啊!啊——!!”
旁边漂亮的小姨太哭得最轻,只是呜呜发生,轻轻又手绢呼扇罢了。一听三公子元明渊哭得不对劲,赶紧拍了拍,说道,“明渊,老爷还没死,大夫请来了,快让大夫瞧瞧吧!”
三公子听完一愣,用手在元再升的鼻口试探了一下,确实还有呼吸,立即停住哭声,起身说道,“大家都别哭了!我把神医请来了,大家先出去一下,给神医一个安静的诊治环境。”
这些姨太太赶紧都出去,屋里除了伺候的三名丫头,就只有姚浪、三公子和耿月莲三人。
月莲先是给元再升把脉,把了好半天,月莲的脸色不太好看。然后起身,打算检查一下元再升身上的伤势。
姚浪赶紧过去,在月莲耳边说道,“妹妹,男女有别,我看还是停手吧。”
月莲笑了笑说道,“姚哥哥,怎么你也这样,我可是大夫啊!”
说着,把盖着元再升的背子整个掀起来……
“啊——!”
这一声惊讶,比刚刚在自己家里穿着睡衣看见三公子的时候更震撼。手里的东西全扔了,双手捂着嘴,眼睛瞪得老大。
赶紧过去扶住月莲,“月莲,你没事吧。”
姚浪看着月莲惨白的脸色,心中唏嘘,猜想着:这丫头是被这器具吓到了,还是被这尺寸吓到了,还是被这颜色给吓到了?……
正值此时,耿春秋与门口的守卫解释明白,刚进来,一眼看到床榻上的景象,再看向惊吓得坐躺在姚浪怀里的月莲,立即愤怒地冲进去,扶住月莲,对姚浪怒斥道:“姚浪!你这不是坑我姑娘吗!如此状况,怎么能让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看到!你毁了我姑娘!”
姚浪皱着眉头,嘴上无力反驳,心里倒有些委屈,明明刚刚已经提醒月莲了,而且,就算有责任,会有这么严重吗?现代的妇科男医生、男科女医生,都是怎么当上的,难道都一辈子不看病了!?
旁边的三公子赶紧过来劝解,“老前辈,这都是我的过错!我没有事先准备好,更没有提前告知这位耿姑娘!”
“你到底是什么人?”耿春秋问道。
“啊,我是……这位病人的三子,名叫元明渊。”
耿春秋上上下下打量着三公子的打扮、发饰,摇了摇头,眉头皱着。
月莲这个时候也缓过来,长出了口气,打算站起身。三公子赶紧上手把被子重新盖好,挡住了他父亲的重要部位。
月莲看着三公子笑着说道,“无妨!我是大夫!刚刚……刚刚只是,被吓到了!”
姚浪心中的邪恶猜想作祟,装模作样地小声问道,“即便是大夫,第一次见异性的那个,受些惊吓也正常。”
月莲摇了摇头,说道,“我是没想到已经严重到变色了……如果这样的话,很可能,很可能……”
三公子心里着急,赶紧上前一步问道,“耿大夫,请您明示!”
“很可能,保不住了!”
三公子蹬蹬蹬向后倒退了三四步,眼泪立即流了下来,冲旁边的丫鬟喊道,“我大哥二哥去哪了!?这个时候怎么能离开呢!”
离三公子最近的一名丫鬟小声说道:“说太过辛苦,暂回屋歇息了!”
“父亲都要升天了,还有心情歇息!!!”
说着,怒发冲冠,就要往外走。耿春秋赶紧从后面喊住,“三公子,且慢!”
“怎么?!”
“三公子可能理解错误了,我女儿是说,那个东西保不住了,命还是保得住的!”
姚浪刚刚听月莲说完,心里还有些不舒服的,虽然十分讨厌这个府尹,但毕竟是自己手下的两名丫头造成的,人之将亡于眼前,心里不受触动也不可能。但转而耿春秋说完,姚浪禁不住发笑,赶紧转身,面向身后的丫鬟,无声,但却露出了笑的表情。看向身后的丫鬟才发现,这名丫鬟也在低头,偷笑,也是无声。
三公子元明渊一听,也冷静下来,面色凝重了些,但没有刚刚那么愤怒了。
沉默许久,三公子说道,“保住命就算上佳了!至于那个……保不住,对父亲来说,可能亦非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