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浪身心俱疲,倒到床上,瞬间就睡着了。夏雪宽衣解带,慢慢将姚浪的被子盖上,然后自己也钻进去,依偎在姚浪的身旁,尽量往姚浪的身体上靠拢着,去感受从肌肤接触传来的温暖和幸福。
……
阳光照射到挡帘上,射进金碧辉煌的宫殿内,姚浪坐在会客殿中间的宽阔长椅上,旁边的夏雪不时递过来一个葡萄,还是剥皮之后的。不远处的平台上,夏莲带着两个徒弟,正在演绎着动听的古琴曲。四周八名丫鬟分边站立,随时听候着差遣,准备过来伺候。
突然,外面一个家丁门外汇报,“启禀老爷!”
“何事啊?”姚浪皱着眉头向外问道。
“老爷,当朝太子太傅姚广孝先生已经到门口了,是不是需要迎接一下?”
“姚广孝?不认识!”
“老爷,可是当今潮廷之上第一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如果不接的话……”
“不接又能怎样,我就是一人商人,不犯国法,还能把我怎么样!”
“老爷,话虽如此,可,为了以后的生意更好做,还望老爷出去迎接一下吧。”
“哎……好吧!”
推门出去,年轻管家在前面小跑着,姚浪在后面跟刚睡醒似的,慢悠悠地走着,管家跑两步,又赶紧回来求姚浪快走些。
还没等到门口,姚广孝已经从门外进来了。后面还跟了一顶轿子。
姚浪一见有人进来了,还是勉强快走了两步。
管家赶紧上前介绍,“老爷,这就是当朝一品,永乐皇帝身前宠臣,姚广孝先生!”
“哦?怎么是个和尚!”姚浪有些惊讶似的说道。
“老爷……这,姚广孝先生之前身份确实为一高僧!……啊,小人失礼,拜见姚先生!”
说着,赶紧跪下来,跪下的同时,还拽了一下旁边的姚浪,姚浪也顺势单腿跪地,但是又马上起来,笑呵呵问道,“姚先生今天来寒舍,有何贵干那!”
“姚老板,南方发大水,百姓受灾严重,你可知情?”
姚浪摇了摇头,说道,“不知。”
姚广孝一愣,有些意外地质问着,“如此大事,全国上下妇孺皆知,你竟然说你不知道!”
“知与不知又有何关系,我本是隐身一隅的小商人,朝廷之事,与我这平头老百姓,不发生关系,姚先生,是这个道理吧!”
“道理虽如此。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当前国家处于困境,如姚老板这样京师甚至全国首富,不该慷慨解囊,救百姓于水火吗!?”
“解囊?如果都需要百姓解囊的话,要户部何用?要国家何用?要他朱棣皇帝何用!”
“你!你竟敢大言不惭!你可知道,朝廷已经调查许久,还没治你的罪呢!”
姚浪把在身边一直小声嘀咕着规劝自己要冷静的管家一把推开,大笑着问道,“敢问,姚先生,我按大明律法经商,并无半点违规违法之处,罪从何来?难道要定我一个‘莫须有’吗?还是把我抓起来,毒打一通,随便逼我认个罪名?”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们已经查明,你在陆路山海关和海路渤海湾截留东北的粮食运往南方,已经囤积了三年的东北粮食,导致南方米贵如金!如此经商,你还不认为有罪吗?”
“哈哈……姚先生,难道大明律例不熟悉吗?并无此等事项的定罪律条!”
“这个……”
就在这个时候,后面的轿帘掀开,从里面走出一高大英俊中年男子,怒气冲冲地来到姚浪身前,把手中的黄宣纸把姚浪身前一扔,愤愤说道,“大胆刁民,我大明王朝,怎么会有如此蛮横之人!你不是要律条吗?给你看看,这就是这条罪状的律条!”
姚浪接过来,上下仔细看着,确实是关于这种经商行为的治罪标准,而且,从所有罪名条件来看,应该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姚浪心里纳闷,怎么会突然来了这个律例呢,再仔细看看时间,竟然是昨天。
“这是昨天新订的律法,就来治我的罪?这跟‘莫须有’有何区别!?”
“区别?要说有,也有;要说没有,也没有。有,就是有法可依,跟‘莫须有’不一样;没有,就都是为了治罪,欲加之罪,你就别讲废话了!来人,给我抄家!入囚车!”
“你是什么……”
姚浪刚要质问对面是什么人,突然对面之人旁边的姚广孝突然抓住中年男子的胳膊,大声恳求道,“皇上,皇上,您开恩那,此人乃商业奇才,对我大明的商业发展有很大贡献那!皇上!皇上……”
“爱卿不必求情!如此心地冰冷之人,即便是人才,于我大明和大明百姓,也无一用处!来人,不用入牢了,就地正法!”
姚浪还在“皇上”的震惊中!万万没想到,皇上竟然会到自己的家里来。又听到最后的四个字——就地正法!
……
“啊——”
姚浪一身惊呼,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满头大汗,带着恐惧的神情,木然地看着周围……
“老爷,您怎么了?做噩梦了……”
旁边的夏雪也被惊醒,马上起来,搂着姚浪的胳膊,轻声安抚地问着。
好一会儿,姚浪才恢复了神志,微微点点头,说道,“嗯……噩梦?好梦?我也说不清了……”
“老爷,您就是太累了。时间尚早,您再躺下多休息会儿吧。”
夏雪说着,双手搭在姚浪的肩膀上,拍了拍,慢慢扶着姚浪又倒下。然后自己也倒下,很快就睡着了。其实,她并不比姚浪轻松,毕竟女人家,这么忙前忙后的,怎么可能不疲乏。
不过,姚浪倒下后,却全无睡意了。回想着刚刚的一梦,是噩梦吗?如果不是,自己怎么会被惊醒,梦中,自己马上要被“就地正法”了!不过,梦中的自己,俨然实现了富可敌国,甚至富甲天下的梦想,这怎么看,也算是梦中有喜啊。
可是,不管好梦噩梦。为什么“梦神”,没有给自己些提示,是如何成为那富甲一方的首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