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浪刚回到院子中,一名丫鬟便赶紧过来通报,“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姚浪摆摆手,平和地说道,“莫慌!慢慢说来!”
“老祖宗,老祖宗,已经咳出血了!”
丫鬟刚刚说完,姚浪便赶紧起步,一路跑着往姥姥的房间跑过去,田妮也不敢耽搁,赶紧跑起来,如飘飘仙女一样,比姚浪还要快,迅速来到小姐的房间,将这个消息通知小姐夏雪。
姚浪先跑到了姥姥的房间,询问姥姥的情况。姥姥面色煞白,眼睛闭着,见姚浪过来,微微睁开,但明显有一种睁不动的感觉。姚浪赶紧扑到床前,跪在床头,握着姥姥的手,问道,“姥姥,您感觉怎么样?”
“嗯,没事。就是咳嗽,有些急了,可能是咳破了哪地方,出了……出了点儿,血,把,那两个小丫头,吓,吓到了……”
“姥姥,您先别说话了。养养气力。”
姚浪起身,把床头旁的丫鬟叫到门口,此时,夏雪和田妮也跟着跑过来了。
夏雪想开口问怎么回事,但见姚浪一摆手,便没有说话,等着姚浪说。
姚浪问那个丫鬟,“怎么会突然严重了?”
姚浪的神情严肃,略带怒气,几乎从未在下人面前露过怒色的姚浪,把丫鬟吓得够呛,丫鬟腿一软,差点儿就要跪下,姚浪伸手赶紧把她拽住,小声说道,“别跪,让老祖宗看见了!你就说怎么回事就行!”
丫鬟战战兢兢地站到姚浪身前,小声说道,“这两天为老祖宗都是按时熬药,按时喂药的,担心老祖宗晚间咳嗽,我和小红轮番睡觉,始终有一个人陪着老祖宗……”
“我不想听这些,我问你什么时候开始严重的!”
姚浪的语气加重,小丫鬟吓得都站不稳了。
夏雪在旁边拉住她的说,轻声问道,“小翠,你别害怕。老爷也是着急,并不是怪罪你们。这几天你们也够辛苦的,现在,你好好想想,先告诉我老祖宗什么时候开始严重的,我和老爷好掌握老祖宗的病情,看看接下来该怎么治病。”
夏雪几句柔声细语的话后,丫鬟小翠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不像刚刚那么哆嗦了。姚浪听完夏雪的话,此时也平静下来,自己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沉不住气了,就是老太太稍微病重了些,自己就能压不住情绪,将火气对着一个小丫鬟撒出去吗……
“小翠,你慢慢想,慢慢说……”
姚浪的语调也降下来,语气平和下来。
小翠想了想,说道,“昨天老爷来的时候还好,昨天半夜,小红睡觉的时候,我陪着老祖宗,老祖宗咳嗽的时候我用手绢接着,就发现痰内带血丝,我就想跟老爷说的,但老祖宗拦着不让大半夜打扰您休息……所以就……”
“嗯,你接着说。”
“就在刚刚,我发现老祖宗咳嗽的时候,又出血了,这回不是血丝,而是有血块了!而且,小红也告诉我,天快亮的时候,她也发现老祖宗咳嗽带血丝了,但老祖宗还是拦着她,而且,很严厉的。”
姚浪点点头,看着床榻上闭着眼睛的姥姥,突然心里涌现出一种巨大的好感,虽然不是自己亲身的姥姥,但真的跟母亲非常的像,不知道到底是哪门子巧合还是缘分。不过,她对自己的关心和挂念,倒真的是亲姥姥,起码,在她心中,自己绝对是她的亲孙子,而且,是唯一的。
“老爷,要请大夫吗?”夏雪从旁边问道。
姚浪看着夏雪,说道,“当然要请 !而且马上就得请,姥姥不能耽搁了!”
说完,立即走出姥姥的房间,门口,姥姥的老管家洪福,听到消息也在门口等着呢。见姚浪出去,赶紧问道,“老爷,怎么样了?”
“很严重。这样,我回去写一封信,你找一个机灵认字会骑马的伙计,马上出发,去北平请一名神医来!”
洪福一听有神医,略显悲哀的神情立即收起,答道,“好,好,我马上去安排!”
姚浪立即回到房间,田妮已经先跑回去把笔墨纸砚准备好,夏雪在旁边已经帮姚浪把墨水研好,姚浪提起笔,刷刷几下,写了几个字,然后叠好,交给夏雪装进信封,接过信封,又在信封上写了几个字:崇文门大街尧月堂耿神医亲启!
洪福找了一个精干的年轻伙计,接过去封信后,确认了一下,“老爷,交给耿神医,还用小人带什么话吗?”
姚浪摇头,说道,“不用了!她接过信后,你就赶紧去找最好的马车,要配最快的马,在尧月堂门口等着,听耿神医指挥!越快赶回来越好!”
“好的,小人明白!”
转身出门,骑上门口备好的快马,直奔北平城!
姚浪的决定是对的,因为从午后开始,姥姥越来越虚弱,眼睛都睁不开了,整个人除了咳嗽的时候有动静,几乎就陷入了昏迷状态似的。
姚浪心急,在院中来回踱步,心中盘算,如果快马加鞭的话,从这里到尧月堂估计怎么也得三个时辰,那就到了晚上,如果月莲没有马上动身,可能就得明天早上才往这里来,那就得明天中午能到……不知道姥姥,到了明天中午会不会又恶化。
夏雪出来陪着姚浪在院中站着,问道,“老爷,这耿神医,莫非是南京城救过我的,耿神医吗?”
姚浪心中焦急,并没有多做解释,点点头,便转身又去看姥姥的情况了。
夏雪跟在后面,不多问,不多说,她知道此刻姚浪的心情。
晚饭,姚浪和夏雪都没有吃。就在姥姥的房间陪姥姥。
夏雪轻轻抚摸着姚浪的肩膀,关切地说道,“老爷,你也不必多担心了。姥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姚浪点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洪福敲门,“老爷,老爷!”
叫声虽然不大,但却很急,姚浪赶紧起身出去。
“怎么了?”
“王壮回来了!”
姚浪一愣,“王壮?”
“老爷,就是午前,派去北平的伙计啊!”
“那大夫呢?”
“已经到了山……!”
不等洪福说完,姚浪便起身往前门赶,要迎接神医,也是迎接姥姥的救星!
因为在姚浪心中,病至膏肓,也只有她能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