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龙哥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神态依旧嚣张，还怂恿雕龙赶紧教训杨锐，道：“雕龙哥，你看这个人多嚣张，到现在还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必须给他点教训。”
啪。
雕龙回手就是一个耳光，很响亮，打的也很重，当时就让龙哥懵逼了。
“雕龙哥？”
“吗的，谁你都敢惹，知道这位是谁吗？周先生，连我都惹不起，你算个什么东西，打你，打你是应该的，我TM都想打你。”
雕龙越想越气，又一脚踹出去，直接把这位龙哥踢飞很远。
光这样还不解气，他拿起棒球棍又追上去，用力甩下，打得这位龙哥是鬼哭狼嚎，周围地痞流氓也都噤若寒蝉。
雕龙边打边怒斥。
“你算个什么东西，周先生也是你能惹的起的，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大约几分钟过去，雕龙才停下来，手中的棒球棍甚至被打成两节，至于刚才还嚣张的龙哥，这时候已经站不起来了，蜷缩在地上浑身抽搐。
接着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雕龙扔下棒球棍，小跑到周安面前，脸上露出讨好。
“周先生，误会，误会，大水冲了龙王庙，我是被这些人给骗了，你可千万别多想，我雕龙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对您不敬。”
这可让许多人都震惊住了，尤其是本地的一些地痞流氓。
在他们看来，雕龙哥已经是全九江最牛逼的人物了，只手遮天，黑白两道都混的开，能让雕龙哥低头的人根本不存在。
然而事实上确是，在他们眼中无比牛逼的雕龙哥，对杨锐来讲，连个屁都算不上。
杨锐又走到赵浩的面前。“把欠条拿出来？”
“这，我，我……”赵浩这时候已经被吓懵了，连说话都不利索。
杨锐声音更冷，一字一顿，犹如深渊中可怕的魔神，“我说，把……欠……条……拿……出……来。”
旁边雕龙也忍不下去，上前就是一脚，虽然他也不知道什么欠条。
“妈的，没听到周先生的话吗？让你把欠条拿出来，还磨蹭什么！”
这下子赵浩可不敢再耍无赖了，尤其是看到地上卷缩在一团的龙哥那个惨样，更是浑身哆嗦，回家把三十万借条拿回来，递给杨锐手中，最后还‘扑通’跪了下来。
“大哥，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杨锐对这样的小瘪三，并没有太大兴趣，可有些话还是要说明。“以后不许再骚扰刘芳，否则我要你死的很惨，别人为这是一句空话，我说到做到。”
赵浩哭天抹泪。
“是，是，周先生，我知道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纠缠刘芳。”
随后院落中的地痞流氓就都连滚带爬离开了，那个被打到昏迷的龙哥，也被人给抬走，雕龙面露讨好想要请杨锐吃饭，不过被他给拒绝，而且还严厉警告，让雕龙管好自己手下的小弟，别再做欺负弱小伤天害理的事情，否则他会亲自出手清理。
雕龙哥根本不敢生气，甚至不敢记恨，因为他清楚周安的朋友方少兴，确实有能力清理整个九江。
接着雕龙哥也带人离开，院落冷清下来，只留下杨锐与牧央。
牧央望这借条，眼中有些伤感。
“刘芳拿不出钱安葬自己的父母，迫于无奈，才借了九出十三归的高利贷，加上无力偿还，日计息月复利，半年多前债务来到三十万，我知道这件事，就把这笔钱给还了，没想到还会发生这样的曲折。”
杨锐语气显得随意。“放心吧，欠条已经要回来，那些人也不敢再找刘芳的麻烦。”
两人走到门前，然而刘芳对于牧央却显得十分抗拒，不肯开门，牧央也显得愧对于刘芳，准备转身离开，却被杨锐拉住，因为他知道，今天牧央如果走了，那她的心结将会更紧，变得更难以解开。
杨锐握住牧央的手，她挣扎两下，见挣脱不开也就放弃了。
随后杨锐直视屋中的刘芳。
“其实你根本不恨牧央，只是你不得不恨，因为你如果不恨了，那父母的死对于你来讲就会变得毫无意义，住在你心中的坚持也会烟消云散，所以你在坚持，你还不想忘记这个仇恨，因为你舍不得还住在心中的父母。”
仿佛被看穿心思，刘芳脸色苍白，后退两步，疯狂的摇头否认。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恨牧央，是她让凶手逍遥法外的。”
“不，你其实真正恨的是凶手，只是那个人距离你很遥远，你无法接触到他，而这时牧央恰巧出现，你以为牧央是帮凶，所以你才会把恨转移到他身上。”
“不，不，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我的爸妈死了，我成了孤儿，我……”
刘芳把门打开，如野兽一样冲出来，伸手就要去扇牧央耳光。
牧央也闭上眼睛，并没有躲开。
可这时杨锐握住了刘芳的手腕，把欠条塞到她手中。“你如果真的恨牧央，在见到她的第一时间就不该是躲进屋中，而是拿起镐头砸向牧央，更不会在刚才与地痞流氓对峙时，始终担心的看着牧央，其实你心里早就不恨了，只是没有办法不恨。”
“我不是，我不是！”
刘芳还在摇头。
杨锐却已经把她推到在地上，带着牧央从院落中离开，只留下这样一句话。“你可以恨，但要清楚自己该恨谁。”
刘芳瘫软在地上，原本绝望的眼神中却逐渐焕发出活力。
回到车上，杨锐沉声的问：“当初你给辩护的人，是谁？”
牧央沉默许久，看上去并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可最终还是说出来。
“这个人是黄天华。”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有些波澜不惊，杨锐在牧家的赘婿生涯依旧备受冷待，妻子牧央很少与他交谈，小姨子牧凛平时更是趾高气昂，至于丈母娘纪思云，她的公司正有个楼盘在盖，忙到起早贪黑，看到杨锐时连话都懒得说。
不过杨锐知道，这个家中正在发生改变。
牧央的笑容开始变多，虽然只是不经意间，被杨锐撞见还会立马收敛，可比起往常的冰冷性格确实在改变。
杨锐还发现牧央与刘芳有通话，显然她的心结正在解开。
牧凛的改变则很明显，每次看到杨锐时，都会面红耳赤，啐一口‘**’，但有多了些许嘘寒问暖。
反倒是黄天华这段时间一直沉寂，让杨锐有些出乎意料，他还以为，这位性格扭曲的大人物在赌石上丢了面子，会迫不及待报复呢。
这天上午杨锐送牧凛上班，却不曾想，在这里撞见了权方弘。
“好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权方弘摇头，看向杨锐与牧凛，目光中闪烁异样的色彩。“不巧，不巧，周先生，我就是特意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