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淅川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不停的周转：“怎么个情况？这小女娃到底怎么了？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
谢老太太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没在提这茬儿。
“行了，事情我已经决定了！谁也改变不了！下午，我会找最资深的团队把这个小妮子的刑事先预估出来，你们如果有介绍我都OK。”
谢淅川不死心的问：“非要这样做吗？”
“把非跟吗去掉。”就是要这样做。
谢淅川闭着眼睛事先消化了一下谢煜城发疯的嘴脸，一副OHMYGOD的样子拿着抱枕放在了脸上。
——
这几日，张成杰过的不太安生。
跟珍蜜离婚的消息被女方单方面报道了，并且所有在他手里的公司，也全部都被女方收了回去。
他的银行卡里，仅剩下了五百万的存款。
珍蜜找了法定人，跟张成杰沟通，决定把这个孩子留下来！但是，张成杰要一次性支付孩子所有的费用，也就是说……最后的五百万也没有留住。
浪费了三年的成果，一下子竹篮打水一场空。
张成杰问过自己，这些年自己都在做什么……失去了张若曦，又没守得住家庭。
一切，好像一场不被上天带走的梦。
“我能不能见珍蜜一次？就一次……只要看见她平安生子，让我知道男孩还是女孩……我就离开，行吗？”张成杰有些激动的抓着异国法定人的胳膊，拦住了他的去路。
那人打量了张成杰两眼，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无法代替珍蜜小姐来回答你这个请求，不过，我会转达，您静候佳音。”
“没时间了！预产期还有八天，你告诉我她在哪个医院行吗？”张成杰的语气几乎已是祈求。
“这个……”男人犹豫了一下，小心地递给了他一张名片。“我非常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是工作……不过，除去工作的时间，我们可以交朋友，无话不谈的那种。”
张成杰收下了名片，连着说了好几声谢谢。
他们跟张成杰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公私分的很清楚。
男人的话也很清楚，上班的时候他无法告知张成杰任何关于珍蜜的事，可这不代表下班以后他没办法说。
张成杰把名片小心翼翼地放好，订了最早一班的机票飞往印度。
这期间，他约了张若曦出来见面。
他想把对珍蜜被压制的感情都跟张若曦说清楚，也想让自己活得轻松点。
张若曦按照赴约的时间来了。
地点是上次她被掳走的老街咖啡店。
张成杰笑着问：“若曦，你想喝点什么？”
“我……喝蓝山。”不改的蓝山。
以前不等她说话，张成杰就会帮她点好的。
这似乎已经形成了她依赖的一点小习惯……
“对，若曦爱喝蓝山，我忘了呢。我这个哥哥有点失职。”张成杰第一次，在张若曦面前称自己为‘哥哥’，不自觉的看了若曦好一会，都舍不得移开视线。
张若曦瞧着张成杰被心事压榨到呆滞的五官，轻声询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嗐，没事。”张成杰收回了视线，打了一个响指，叫了一个提琴手在两个人面前弹奏着。
优雅的琴声渗入耳膜，有些悦耳，又带了点伤感。
其实……早该如此的。
两个人早该放手，回归最长久的生活形态。
回忆，顺着悠扬的琴声钻入两个人的脑海中一幕幕回放。
一曲毕。
张成杰压抑了很久的心事，终是开了口：“若曦，我离婚了。”
张若曦攥着咖啡的手稍稍颤抖了一下，“离婚？”
那位爱张成杰死去活来的珍蜜会跟他离婚？
“嗯……”
张若曦很平静的问：“你提的吗。”
张成杰自嘲的笑了笑，身前的水都被他喝成了酒的味道，轻轻的说：“她。”
“珍蜜……”
张若曦有些不敢置信，珍蜜不是已经怀孕好几个月了？应该都快生了吧。
“哥，你……喜欢上她了吗。”
从进来的时候，张若曦就一直在观察着张成杰很细微的表情变化，唇角的苦涩，眼角的酸涩，话语的低落。
她听在耳里，看在眼里。
“不知道，若曦……我以前唯一确定自己喜欢过的人是你……只要你想要什么，我觉得我上刀山下火海都去为你去做！可是……到了珍蜜这，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要的，她想得到的，我一件都没有满足过，甚至还想着骗她，利用她。她呢，对我不离不弃的，就连离婚都舍不得伤害我们的孩子。”
珍蜜有多爱肚子里的宝宝，每天都在给宝宝讲关于爸妈、的故事。
还有张成杰的长相，还揉着肚子教宝宝认识爸爸，看见爸爸，体验爸爸……
张若曦如同个听客，坐在了他的对面，不说话也不打扰，就静静地听着张成杰的倾诉。
他需要，她就在。
正如，她需要，他从未缺席过一般。
其实，内心还挺羡慕的。
珍蜜虽然醋意大些，到底还是因为爱张成杰。
“上次，谢煜城风风火火的来打电话给我，说你可能是被珍蜜害的，我当面质问了她，第二天她就走了，连声再见也没有。”张成杰双目黯然，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上次的事……我觉得是周洛搞的鬼，谢煜城也告诉我，他怀疑珍蜜，但是我后来想了想，觉得不对。”张若曦给张成杰剖析自己的想法：“Z国是个讲法律的地方，你想想，珍蜜就算想害我，也不会那么傻的用你的手机。”
“是啊，后来我也这么想的，这可能是珍蜜对我最失望的地方了。她怀着孕，我因为你吼了她。”张成杰一句话里夹杂了好多声叹息，听的张若曦都于心不忍。
张若曦转了转咖啡：“哥，想去追就去吧！看清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就不要让它溜走，这个世界上，不管经历了什么，都没有返回键，你只能一路向前，能遇见这么爱你的女人……真的挺少的。”
张成杰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像是想通了什么倏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