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将计就计
小可2020-03-17 21:383,163

  霞光在张清胭身后跟着一起上了杨宁的马车,路上低头一直摆弄着手里的包裹,连话都肯不说一句了。

  不高兴三个字就明晃晃的写在脸上,偏杨宁这是不识趣的还上赶着追问:“妹妹这丫鬟怎么老是苦丧着脸?敢跟主子摆脸色的丫鬟我还真的第一次见到。”

  这就是话里有话了,明里暗里的说霞光不懂规矩呢,霞光心里暗暗咬牙,要不是以为你这死皮赖脸的,我也不至于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坐在这了。

  张清胭笑着打圆场,“这也不怪她,近来她家中有许多烦心事,还要陪我出这趟院门,恐怕是惦念着家人放心不下。”说着又把话题扯到了别处,问道:“对了杨大哥把朋友扔在这陪我回长安没事吗,不然送我们到驿站吧,若是因为耽误生意再被扬伯父责罚,我真是过意不去。”

  杨宁一脸无所谓,心里本就对杨非善不满多时了,以前偏袒二房一家就算了,如今竟然过分到鸠占鹊巢,把自己的爵位都要传给庶弟!

  做完他回去也是越想越窝火,张清胭摆明了在暗示他,若是自己一直跑盐商,恐怕结亲的事情就不用考虑了。

  这件事可以说是一个导火索,把杨宁对方杨非善的不满全都激发出来,这次正好借着送张清胭的机会,把这件事跟父亲他坦明,若还想要他这个儿子,就必须把爵位给他继承,还有这个盐商他就是死也不跑了!

  杨宁把事先准备好的果饼拿出来,分给张清胭主仆二人,强压下心里的火气,笑着对她道:“这个无妨,你们的远道而来,咱们俩家也是多年的情分,哥哥理应送妹妹这一程。对了,听说你前阵子刚从护国公府回江南不久,怎么又要再去一趟?”

  张清胭从盘子里拿了一块果饼咬了一口,看霞光赌气,一直看着窗外不肯理她,伸手也帮她拿了一块递过去,后者愣了片刻,还是道了声谢接下来了。

  听到杨宁的问话,张清胭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拿着手帕擦了擦嘴角,“我也是前天刚接到护国公府的来信,说是府里突然走水,把祠堂烧了,连带着祖母的卧房也一并烧毁。我祖母的身体杨大哥也知道,中风之后一直卧病在床,偏那也守夜的丫鬟玩忽职守,我祖母竟然就怎么去了。”

  毕竟宁国公府和护工功夫都在长安城,虽然相距不远,不过私下里的走动并不多,再加上杨宁在几年都在外面跑生意,所以他对老太太的印象也就停留在小时候见过的那几面而已。

  听到张清胭说祖母去世,他满面同情,深表哀悼,可是心里并没多大的感觉。印象里那老太太早就过了古稀之年,虽说最后是横死吧,但也算活够本了。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还得一口一个呜呼哀哉的安慰张清胭,以示自己感同身受。

  本来还担心一路上会遇到皇贵妃的人马,没想到坐了杨宁的车,倒是一路无事,顺顺利利就到了长安。

  杨宁还非要带着张清胭去宁国府坐坐,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张清胭再清楚不过。眼看着马上就要直奔杨家而去,张清胭一把掀开车帘,“杨大哥,我祖母才刚过头七,我就这样去你家做客怕是不好,若是让其他人看到,不知要怎么议论我。”

  看着张清胭一脸泫然欲泣,也知道自己确实心急了,只好吩咐马夫把车头调转了方向,右把主仆二人送回了护国公府。

  好不容易把杨宁这块狗皮膏药甩掉。她跟霞光顺着小路走到了宁国公府的后门,抬头看着府门上的遒劲有力的四个大字,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明明刚离开不久,却已是物是人非了。

  敲了敲门,连守门的小厮也换成了细长高挑的青年,不见当初那个双鬓斑白的老翁。

  青年没见过张清胭,不好让她直接进来,要她在门外稍作等待去前头通报一声,等了片刻,二房一家都跟着迎接来了。

  “胭儿!”二舅母握着张清胭的手,殷勤的嘘寒问暖,现在护国公府的日子是每况愈下,再也不见当初的风光无限。

  尤其是老太太去了之后,家里的不少铺子都开始亏空,生意不好,府中上下只能节衣缩食勉强维持生计,不少婆子丫鬟都被遣散了,月钱也开始拖欠。

  二房夫妻是又急又没主意,正好张清胭就回来解了燃眉之急。张清胭的手段,当初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

  张清胭挥退了下人,只让二舅母带着去看了起火的祠堂跟老太太的卧房,这两处屋子可是隔着一处不小的荷花池,兴许是当时火势太大,里面的花都烧得一点不剩。

  据说先起火的是祠堂,这祠堂的青石板琉璃瓦,哪个都不是易起火的材料,要说不是有人故意纵火,这事情都说不通。

  二房一家也是知道这其中有鬼,可是找来丫鬟仆人挨个拷问一遍,楞是找不出一点蛛丝马迹,虽然知道凶手就隐藏其中,但他们总不能滥杀无辜吧。

  张清胭忽然问道:“之前在祖母房里的那个蝶兰呢?”

  二房回忆了一下:“早就出府了,这几日不是府里遣散了不少婆子丫鬟吗,就有她一个。上次你说把她找机会弄出府去,我想着这不正是一个机会,就找个借口把她打发走了,害怕她不同意,没想到我一提她就一口答应了。连剩下的月钱都没开口要。”

  张清胭听着袖子里的拳头越握越紧,真有这想打人的冲动。

  该怎么说呢,二房一家人都不坏,就是二舅舅木讷,二舅母又傻又没主见。一遇事就是靠别人,丝毫不会自己动脑子想。

  蝶兰当然乐意走了,她已经得了手再留在府里也根本没意义了。

  看张清胭一脸不悦,二房一家都被吓了一跳,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张清胭叹了口气,尽量压着心头的怒火不发作:“我当时确实说过尽快找机会让她滚出去,可是如今祖母都被烧死了,让她出去就是放虎归山,您这完全是让烧死祖母的凶手逍遥法外了。”

  “什么!”二房一家,站在原地面面相觑,嗫嚅了半天都发不出声响。

  张清胭也不想再理他们,拉着霞光径自走了,如果当时蝶兰所言为真,那现在恐怕已经在宁国公府上了。

  如果找个机会去宁国公府,说不定就能找到他们谋害祖母的罪证,可是如此一来怕又是要利用杨宁了。

  霞光看张清胭一边走一边眼珠滴溜溜的转,就知道她肯定又在想去宁国公府收集罪证的事,顿时心肝一颤,脊背一阵冒冷汗。

  暗自打算,等会回去一定要偷偷的给主子去一封信了,不然到时候东窗事发,她就是十条命也不够罚。

  晚上张清胭倚着窗棂摇着手里的团扇扇风,长安这几日竟然比江南还要热,这边的天气不同江南湿润多雨,一热起来就又干又燥的。躺在床上也是燥热无比,难以入眠。还不如到外面去吹吹凉风。

  霞光正在桌子上剥莲蓬,将嫩绿色的外皮一点点小心的扒掉,露出里面雪白的莲心扔进碗里,明日一早她就去给小姐煮莲子粥。

  长安这边的食物小姐总是吃不习惯,虽然张清胭从不抱怨,不过看她每顿都吃的那么少,霞光还是会单独去灶房给她开小灶做一份。

  忽然,就听窗外传来扑棱扑棱的响声,霞光手中一顿,转头看着外面,吓得手一抖,直接把指尖夹的莲子给捏得粉碎。

  白灵?

  张清胭看着缓缓降落在窗棂上的信鸽,伸手一把将它抓住,才开腿上的信条,是萧丛写来的。

  本以为会是什么嘘寒问暖的话,没想到一上来就劈头盖脸的把她训斥了一顿,说的无外乎就是她怎么不知轻重任意妄为的话,还命令她立刻放弃现在的计划,一切等着他去办。看到一半张清胭就忍不住把信条撕碎顺便窗户扔了。

  转头幽幽的看着桌子边的霞光,露出一抹阴恻恻的笑容,把后者吓得差点魂魄附体,把桌子的一碗莲子都掀了。

  “小,小姐……”

  张清胭从窗棂上跳下来,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别叫我小姐,我可当不起,以后还是我叫你小姐吧,霞光小姐?”

  霞光被她这笑里藏刀的表情吓得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的站起来一步步往后退,“我哪有当小姐的命啊,您就别开玩笑了……”

  “没有小姐的命但是你有小姐的胆子啊,还敢通风报信了,别的你说也就算了,我都特意嘱咐过你别告诉萧丛别告诉他,我说话就当耳旁风是吧?”说着一个虎扑过去把霞光抓住了,将霞光吓得大叫起来。

  张清胭不停的给她的脖子挠痒,把霞光弄的是想不笑都停不下来,最后四肢无力的靠在墙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脖子,可怜兮兮的看着张清胭。

  “小姐我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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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王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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