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告密
小可2020-02-19 00:283,127

  有派人尾随调查过红姨,张清胭自然也知晓红姨的女儿在许氏身边当值一事,十分之警惕红姨的一举一动,但她却似乎对张清胭屋里的事毫不感兴趣,反倒是对许氏避如蛇蝎的样子,还曾听她不止一次叮嘱自己的女儿断不能将自己的行踪知会许氏。

  这反倒引起了张清胭的好奇,命霞光隐晦地去打听打听关于红姨这个女儿的事。

  原来当年在红姨往江南张家陪嫁过去之前,她的女儿已经给周芙仙做了几年的玩伴,老太太就放心得下她和茗香的母亲这两个嬷嬷,是以老太太那边她不好推辞,而周芙仙当时就是个霸道性子,并不愿意放玩伴走,即便这个玩伴于她而言是个可有可无的奴婢,但她还是不愿意让红姨的女儿随红姨离开镇国公府。

  想必当初就是周芙仙不开口,许氏也会替她出口挽留吧。

  因为自从周霏嫁往江南张家后不久,许氏就给周芙仙换了个玩伴,红姨的这个女儿则在许氏的亲信培养下长大,最后在许氏身边替她办事。

  说白了就是她让红姨替她做了些什么,而砝码便是红姨这个女儿。

  至于她办过些什么,若她不肯说,单凭想却是很难猜到的,想必多半是做许氏的眼线,而周霏之所以厌弃了红姨,想来也是做了什么不利于周霏之事被她察觉,随后才将红姨打发出屋不让她近身伺候。

  张清胭深知其母心性最是温婉,就算下人再有不是,也不至于这样明显地将喜恶摆在面上,可她确实这么做了,这说明红姨必然做了一件令她无法容忍的事,可周霏虽说温婉,却也不会在管教下人一事上手软,张清胭曾亲见一个偷窃自家物什出去变卖钱财的下人被周霏下令按家法杖责五十,生生将那下人杖毙也不见周霏心软过。

  既如此,红姨还很可能有过被许氏以她女儿的安危威胁过她的话,很大的可能就是红姨去对周霏做什么不利之事时,要么是败露了,要么是良心发现了,周霏得知她是不得已而为之,虽说免去了红姨的死罪,但却也无法再让红姨近身伺候了。

  对于茗香的回禀,张清胭只听了一半。因为茗香的所见霞光亦有目共睹,早听快了一步回菡菡萏院的霞光说了个七七八八,她主要听的是茗香所想,一时也有些感慨看起来只是思女心切的红姨竟有可能还有这样的内幕在其中,一时有些沉寂,又抬头看了一眼仍旧袖手低头在那候着的茗香,面上神情荣辱不惊,终于在通过翠羽那一关之后得到了自己的认可,不由点了点头,示意她下去领赏。

  且不说茗香暗自庆幸揣摩对了主子的心思,日后可得以重用,那头张清胭才遣退了茗香,就侧眼看向霞光,霞光知她所想,矮身行礼也跟着退了下去,不多时,她便领着一个一直在外院做事的二等嬷嬷进屋。

  此人分明三十出头尔尔,头上却已显出几缕十分明显的白发,好在梳理得当,看着并不太有碍观瞻,只是或许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会进到张清胭屋里,显得十分战战兢兢,畏缩地低着头,并不敢看她。

  张清胭和缓地对她笑着,神色里却不见息怒,只循循善诱道:“你便是红嬷嬷吧?无需这般拘束,且坐下回话吧。”

  霞光了然,顺势要去搬把椅子来,却被红姨赶忙拦住:“不麻烦不麻烦,老奴站着与小姐回话便是。”语气里满是谨慎与惶恐,似乎也猜到了几分张清胭唤她来意欲何为,眼底虽有惧意,却不曾见其有意糊弄的神态。

  虽说只靠猜测,张清胭已然心中有数,但当年之事究根结底已过去多年了,还是小心求证是为上策。

  这头张清胭正盘算着从红姨口中撬出些有用的消息,那头易嬷嬷也在老太太身后站定,准备开始处置红姨的女儿了。

  丫鬟畏畏缩缩地跪在老太太面前,易嬷嬷附在老太太耳边低声言语,片刻后才直起身子在她面前站定,这让丫鬟心底的恐惧无端放大了许多。

  她甚至连易嬷嬷怎么编排自己的都不知晓。

  对于陈年往事,母亲随着表夫人周霏嫁去江南张家时她还年幼,后来稀里糊涂地就被三夫人要到屋里调教了,当时年幼还不知其中利害关系。

  只是人都是有长进的,这么些年在许氏身边看了她那许多狠辣手段,不是没有思忖过母亲陪嫁至江南张家后自己便被三夫人要到房中去的用意,以至于后来表夫人远在江南夫家病逝身亡,让丫鬟心里有了很不好的猜想,会要了她的命的猜想。

  于是这许多年来,丫鬟一直小心翼翼地掩藏自己的所思所想,一面装作懵懂无知,对当年之事毫无印象的样子,一面又精明能干,能帮得上许氏的忙,不至于在紧要关头被许氏所摒弃,为其殉命。

  究竟是她做得不够多呢,还是许氏那样的人确实并非简单打动的人呢,自从见许氏对自己的死活不管不顾的时候,丫鬟的心底就已经有数了。

  早在一年多前,张清胭正打算启程前往镇国公府的时候,丫鬟收到来信,得知生母近些年来其实身子一直不大好,本来是要随张清胭一道进京看她,却在临行前突然就这样一病不起,逝于江南张家。这消息让丫鬟难过了好些时日,甚至于许氏都发了些赏赐来安抚她了,却不曾想在张清胭进到镇国公府后的某一日,她竟在府上见到了自己的母亲。

  丫鬟惊喜交加,却不解那封信是为何意,她的母亲却没有与她明说,只说她知道得越少对她而言便是越好,还嘱咐她千万不要让许氏知道自己的行踪。

  如此这般下来,丫鬟哪里还猜不到母亲的用意?无非就是知道自己在许氏身边做事,怕自己泄露了心事,叫许氏知晓其实她是知情的。

  其实他的母亲都未必知道自己猜出了当年的大概,兴许是为了预防万一,她的母亲从江南张家寄给自己的信从来都是得先过了许氏的眼,之后才能交付与她,甚至连交代都不曾给她,她又哪里有资格与主子询问呢?

  沦为人奴,向来都是身不由己的。

  而她的母亲似乎也猜到了许氏的谨慎,从不在信中提及当年之事,无非只是与她话家常,因此这么些年来,倒是瞒得极好。

  以至于丫鬟自己都没想到她母亲竟以诈死的方式蒙骗了许氏。

  当年之事到底过于隐蔽,丫鬟只以为周霏之死是她的母亲红姨下的手,却不知她的母亲只是作为一个眼线,因为周霏将那梳妆盒压了箱底,也是许氏拿丫鬟的性命相胁,红姨才硬着头皮哄骗周霏拿出了那梳妆盒,再之后又被许氏威胁着与周霏不利,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虽说这些猜测有些捕风捉影,但到底涉及老太太心尖儿上的闺女儿周霏,还是可以赌上一赌的,否则,丫鬟的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老夫人,奴婢也是奉命行事的,当时奶娘有人拥护着,奴婢才敢这般行事,否则若是奴婢办事不利,回去也是要吃鞭子的!”丫鬟哭着撩开袖子,底下赫然是一道道鲜红的鞭痕,原来许氏近些日子憋屈得厉害,就拿下人出气了,只见丫鬟压低了声音啜泣道,“老夫人,奴婢在三夫人身边也有些时日了,奴婢深知就算此举未必会伤到孙少爷,但万事只怕有闪失,奴婢不敢说全然无罪,但奴婢知晓一些陈年往事,想以此换回一条贱命!”

  老太太皱了皱眉,对她所谓的陈年往事并不太感兴趣,许氏这么些年做了多少龌龊事,老太太心里还是有数的,多听两句也只是污了耳朵罢了,本来她该一口否决,将这丫头命人拉下去杖毙的,只是想起方才的猜想,一时竟没有动作,只缄默地看着她,不知在考虑些什么。

  易嬷嬷虽说深知老太太心性,但到底不是老太太肚子里的蛔虫,无法知晓她在想什么,只是替老太太开口问她:“什么陈年往事值当你在老夫人面前嚼舌根?”说着见丫鬟哭得不能自已,又见满屋下人虽袖手垂头,但无一不是面色愁苦,颤颤巍巍站不住脚的样子,赶忙挥手屏退了那群下人,让她们去做自己的事。

  这可与在院中那群下人偷听茗香与易嬷嬷对话时不同,那时是能多知道些消息,好去旁的想知道这些事的主子面前卖个乖,但主子的陈年往事……一旦下人知晓了,动辄就是打杀了一帮下人,以此封口,毕竟死人的嘴才最牢靠。

  一屋子的下人如蒙大赦一般,匆匆忙忙就退出了老太太的里间,一时间屋里竟是缄默下来,正当易嬷嬷打算接着替老太太开口问她时,却听到老太太带着几分沧桑和沙哑的声音,亲自开口问她:“你且说说,是什么样的陈年往事。”

继续阅读:第二百四十五章 生死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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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王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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