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佳垂头丧气地坐在车里，沈一涵坐在旁边一句话都不敢说。
车里的气压有点低，沈一涵打开窗户想要换换气。
“把窗户关上。”方佳没什么语气地说。
沈一涵叹了口气，又把车窗关上。
“不然还是我去吧。”
“你怎么去？”方佳撇嘴，“你以为我不想让你去吗？可是你去能干嘛？简言对我都是这个态度，你要是见了他，你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那怎么办？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沈一涵捂着脑袋说，“你跟我说说，你去找简言的时候，简言还跟你说了什么？”
“简言说我根本没能力在他面前和他谈。他问了我几个问题，但我没能回答出来，他看上去就很嫌弃的样子。还说我既然过来和他谈，那就应该对手里的案子有十足了解，可是我连他的问题都不能回答出来，还要翻资料才能知道，他觉得我根本不配坐在他对面和他谈合作。”
沈一涵没说话。
“我本来以为他是因为之前我们的关系，所以才为难我。不过我觉得他说的好像也有道理，确实是我准备的不够好。我本来以为我只要知道个大概就好了，我虽然是学这个的，但我之前也没正式出去跟人家谈过。没想到在他这，我竟然就失败了……真是出师不利。”
“是他太苛刻了。”
“不，其实他说的没错。我既然是要跟他谈生意，那我肯定得对我自己手里的资料特别了解，不然还有什么好谈的？自己都不了解自己要谈的是什么合作，如果我是甲方，我肯定也受不了。”
“那怎么办？”
沈一涵本来以方佳会恨简言，结果发现方佳对简言的态度好像也还好……那他要是再继续抱怨，好像就显得他很小气。”
“不行，我们还是再回去看看吧。我觉得可能我们的准备不够充足，我们再回去准备准备？”
其实沈一涵自己都还没准备好，他回去也只是稍微看了看资料。
这个项目本来不是他在管的，现在突然分配到他的手里……他还以为方佳出马就足够了，结果简言竟然这么严格，他觉得就算他自己过去，也跟简言说不上两句话，保不齐还会被羞辱。
“那怎么行？现在回去就耽误时间了。我觉得虽然我不行，但你还是可以去试试。我对公司的事也不了解，我答不上来也很正常。但你就不一样了，连我爸爸都那么欣赏你，可见他有多认同你的实力。你去试试吧，我在这等你。”
沈一涵没动。
“怎么了？你不想要副总的职位了？”
沈一涵犹豫着说：“看来简言应该真的就和别人说的那样，工作起来认真严格、一丝不苟。”
“是啊。所以你不用担心到了那之后他会因为那些私事为难你。我觉得只要你不主动说，他肯定也不会主动提。”
“但我现在对自己也没什么信心了。”沈一涵叹气，“我现在不去不是因为我怕他，是因为我没想好自己是不是够资格。我担心万一他问我问题，我也回答不上来，那可怎么办？”
“不会的！反正我相信你，你肯定没问题。你快去吧，越快越好。”
沈一涵几乎是被方佳轰出去了。
他一出去，方佳就把车门给锁了，他想进也进不来。
沈一涵没办法，也就只能硬着头皮进去简言的公司。
简言进去的时候，秦简刚好不在外面，公司员工让他直接进去，他就看到和简言在一起的秦简。
虽然他不知道秦简为什么会出现在简言的办公室里，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来跟简言谈合作的。
“刚才方佳来过，没想到你也来了。所以你们应该见过面了，也知道我没和方佳谈妥的原因？”
“我知道。”
“那你怎么样？如果你也不了解，那我建议你可以换一天再来。”
沈一涵本来就对自己没什么信心，现在他还没说什么，沈一涵就直接给他来了个当头棒喝，实在很打击他。
他还没开口，他就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没办法开口了。
“我既然来了，就说明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你说要问我问题，那你就问，你想问什么？”
“好。”
沈一涵从头到尾也没提过关于秦简的事，简言当然也不会提。
简言就只是问了沈一涵关于他工作的问题，也就只是非常和谐的问了几个问题。
沈一涵对于简言问出来的问题非常专业的回答了出来，虽然不是对答如流，但也勉强能过。
但这也仅仅只限于前面几个问题，到了后面则是真正的一塌糊涂。
沈一涵对这个案子确实算不上完全的了解，但是比起秦简，确实要更了解一些，但说到更具体的东西，他也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你们公司算上你，已经来了两个人了。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合作，你们公司竟然只派了两个不大了解的人过来和我谈。我现在很怀疑贵公司的合作态度和专业程度。”
“这个案子之前不是我负责，我们只是临时负责来找你谈合作。”
“如果我们公司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合作，那现在可能更没有你们的机会了。”
沈一涵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保持沉默。
其实别说简言，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合格。
他们确实应该再多准备几天，这次是他们太仓促。
沈一涵站起来就要走。
“既然如此，那今天就当我们没来过，等我们好好准备一下，找个时间会再来的。”
“你以为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和我谈两次？”简言淡淡地说，“如果我拒绝合作，那就没有第二次再和我谈的机会。你以为谈合作是小孩子过家家？今天谈的不好，明天再来？你知道我的工作时间有多宝贵？你以为我会把全部时间都浪费在你的身上吗？”
“今天来的时候我没预约。”
“但是时间已经给你们了，不是吗？”
“所以你想怎么样？你想让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