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姝正满心憧憬,便微微笑着看向他:“相公,你说。”
柳萧然微微抿了抿唇,似乎在酝酿着接下去的说辞。
正当许长姝等得焦急的时候,他缓缓地开了口:“此事,只怕你不会相信,但我依然要告知于你。”
许长姝虽不知他是怎么了,却将他的手紧紧地握着,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道:“相公,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柳萧然不知为何,眸光微闪地将视线移开了:“你不必这样。”
许长姝不自觉地松开了手。
他这般薄情的模样,和先前说那些话的样子判若两人!
这样忽冷忽热的接近,简直受刑一般折磨着她。
许长姝有心想要质问一句,却又想起了柳夫人说过的三年之约。
他……应该早已知道了吧。
沉默间,她的心感觉像是被一把钝刀子来回地磨着,怎么都不能来个痛快的。
柳萧然再度开口,声音里没有半点温度:“我急于离开许宅,是因为有许多事情,不方便暴露于人前。”
闻言,许长姝不由得凝重了几分,心里那些乱糟糟的情绪也丢开了,只认真地听他细说。
几个家仆都在马车外随行,街上人来人往亦是热闹,外加柳萧然因病导致声音暗哑低沉,倒也不怕叫人偷听了。
只听他声音郁郁,缓缓道来:“我有一个可以让我活下去的方子,但柳家并不知道我会医术。因此,我不得不避开人多眼杂的地方。”
许长姝震惊不已,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几乎就要叫出声来:“相公,你是说……”
她立刻想到了荷花酥,柳夫人果然是要害他!
柳萧然不欲多说,冰冷苍白的手指蓦地贴在了她的唇上,声音越发清冷:“另有一件事要告知你,休要惊动旁人。”
许长姝一下子紧张起来,将那根手指牢牢地握在掌心,压低了声音问:“相公你说,我绝不会泄露半分。”
他虽神色淡然,但眼底那抹凝重,令许长姝心惊肉跳。
柳萧然平淡无波的眼眸,渐渐暗沉下来。
许长姝顿觉后背爬起了细细密密地冷汗,声若蚊呐:“相公,你放心,我一定会保守秘密的。”
柳萧然的脸上泛起一片肃杀之气,深邃的瞳孔泛着微微的幽光,冷声道:“这是柳家的秘密,亦是柳家的丑闻。”
“你能否守住这个秘密,意味着我能否活下去。长姝,不管你信或不信,我落得今天的田地,都是拜那个所谓的柳夫人所赐。”
许长姝双眼圆睁,心里狂跳起来,用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这才没有发出失控的尖叫。
原来,她先前的那些猜测都是真的。
只是她没想到,原来柳萧然一早就已经知道了。
柳萧然微眯了眼睛,冷笑:“都说我自小病重,却无人知道,是那女人多年来一直在向我暗中下毒。”
“诡丝草之毒,不会令人暴毙,中毒之人只能在漫长的岁月里饱受煎熬。药石无医、查无病根,最后油尽灯枯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