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是最好的掩饰,将许长姝的惊喜与慌张都藏在了墨色之中。
她顿了顿,这才近乎喃喃地说道:“我只是,还有些不太习惯自己的改变。但是每一日,我都会比昨日更强大,我会学着自保,学会反击。”
到最后,她的声音低至再也听不见,风轻轻一吹就散了。
“失去你的后果,我承担不起。”
柳萧然没有听见最后那句话,只是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往书房走去:“你总算不是那扶不上墙的,我有一样礼物要送与你,当做奖赏。”
许长姝眉梢眼角尽是笑意,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目光落在那牵起的手上不忍移开。
柳萧然忽然转身,提起她的手遮住了她的眼睛,浅浅笑道:“不许偷看。”
他的声音,好似在她耳边挠痒一般,一直挠进了心里去。
只听他站在面前轻声说:“你猜,是什么?”
许长姝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摆了一个不起眼的布包。
“这是?”许长姝好奇地打量了一下,接在手中将它打开。
虽然这布包很是平平无奇,但她仍充满了期待。
布包内,是一只古朴且简单的小木盒,看起来并不起眼。
许长姝先是轻轻晃了晃,却并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她带着询问的意味看了柳萧然一眼,他却只是示意她继续打开。
随着锁扣弹开的一声轻响,木盒内的东西跃入眼中。
是一套极为精细的银针!
许长姝满脸爱不释手地将木盒捧在手中,想伸手将银针拿出来,却一副不知如何下手的模样。
柳萧然轻笑道:“喜欢么?”
许长姝忙不迭地点头:“我太喜欢了,将来你也会教我针灸吗?”
柳萧然微微颔首:“会。上次你高烧昏迷,我正是用的这一套银针为你治疗。”
许长姝回忆了一下,问:“我当时听到什么五十两?就是这套针花了五十两的银子?”
柳萧然摇头:“这套针是一个老先生祖传之物,自是不肯相卖,那五十两是租借的费用。”
许长姝不禁乍舌:“五十两只是租借的费用……他这么当宝贝似的藏着,银针又怎么会到你手上的?”
“那日我去酒楼,便是约了老先生切磋医术,他输了。”
柳萧然没说的是,那老先生好酒,为了陪他喝酒,他大病初愈的身子险些没扛过来。
但这种话,只能让许长姝徒增烦恼,他自是按下不表。
听他提到酒楼,许长姝心里开心了几分。
虽然无需事事报备,但他能主动说出来,令她有了一种被重视的感觉。
柳萧然先前听几个下人提过,此刻一见许长姝这满面喜色的样子,一眼便将她的心事看穿了。
蹙了蹙眉,他又道:“那日去酒楼,还有一事。”
许长姝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力,目光灼灼地看了过来。
“我与柳家的家主见了一面。”柳萧然的眸中,划过一抹狠厉与轻蔑。
对这个便宜父亲,他自然不想称呼一声爹。
许长姝的脑中,一下子浮现出柳万石的样貌来。
虽然只见了不多几面,却给她一种无情且狠绝的感觉。
柳萧然见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