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姝见柳萧然站在那里,昂首笑着问他:“相公,你猜谁来啦。”
柳萧然冷着脸哼了一声:“不知。”
他看着许长姝,像在随意打听一个路上的乞丐一般:“叫什名谁?”
那男子,脸上笑意僵了一僵,随即敷衍地拱了拱手:“妹夫。“
这辈分一压,柳萧然的脸色瞬间更难看了。
许长姝低着头窃窃地笑了笑,这才上前挽住了柳萧然的胳膊:“这是刘成亚二表哥,他很厉害的,是咱们平乡的守军。”
她向着刘成亚娇憨地笑着:“二表哥,你如今已是下士了吧?”
刘成亚原本有些争锋相对的眸色,一下子便柔和了,对着她微微笑道:“才提上来不久,今日休沐便来看看你。”
随即,他的目光狼也似地看向柳萧然:“囡囡,你忽然成亲怎么也不托人送信到军中来。我听说之后便不停歇地赶来了,你过的可好?”
“听闻妹夫是个将死之人,现如今看来,倒还算能站能走的。囡囡,你带他看过大夫了么?往后的日子还长,哥哥希望你受人照顾,而不是成天伺候人。”
这种低级的挑衅,柳萧然只觉得略有些好笑。
他原本紧绷的神色,逐渐散漫开来,慵懒地低头望了许长姝一眼:“还以为是你那大表哥,倒还有些用处。”
这种毫无攻击力的对象,他懒得应付,晃了晃身子便要离开。
许长姝将他紧紧地拉着,向着刘亚成甜笑道:“那些都是旁人见不得我好,相公他明明只是偶染风寒,却被一群眼红的诅咒。”
“那些人也真是可笑,胡乱说的话能成真似的。二表哥,你从小就夸我长得好看,你说我哪里长得像寡妇了?下回再有人这样说,你可要帮我打回去。”
柳萧然心里舒坦了许多,再看向刘亚成时也便觉得有些顺眼了。
刘成亚的眼中微微暗沉,略有几分失落在其中。
但他很快便释然,向着柳萧然认真地拱了拱手:“妹夫,囡囡从小是个命苦的,小姨去世的早,姨夫又是个不管事的,这些年……”
他沉了沉声音,才略哽咽道:“这些年她受那许李氏母女不少欺辱,险些活不下去。你虽身体有恙,但看着还是能好起来的。只盼妹夫能好好对待囡囡。”
刘成亚深深地看了许长姝一眼,随后有些无力地闭了闭眼睛,这才说道:“希望妹夫,莫叫囡囡托付错了人。”
柳萧然如何看不出来他对许长姝的情意,此时再开口,虽不复先前的锋芒,却仍是清冷极了:“那是自然,你无需多心。”
刘成亚闷闷地吸了一口气,勉强对着许长姝道:“囡囡,我还有许多事做,今日见你过的不错,也就放心了。我……我回去了。”
许长姝不由松开了自己的手,快走几步想要上前:“二表哥,怎么不多坐一会儿,你早饭吃了吗?和我们一起吧。”
她脚步一滞,却是被柳萧然用手指勾住了腰封。
柳萧然微垂着双眼,对着刘亚成颔首道:“请便。”
许长姝不由嗔怪了一句:“二表哥特意来看我的,怎么能就这么回去?少说也得留到午后,喝几碗酒才是。”
柳萧然挑了挑眉,不看她,只淡漠地看着刘成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