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许长姝才恍然清醒似的,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服软道:“相公,您别生我气……我不是有意的。”
柳萧然鼻中哼了一声:“我看你与那许李氏,并无区别。”
许长姝脑子一热,一手拉着他的衣袖跪在了他的面前,一手伸着三根手指发誓:“相公,我以后都不敢了,您别不理我,咱俩以后好好的,行不行?”
柳萧然看了看她红肿的手指,冷笑:“想必你这刑受的不重。”
许长姝有些无奈地呼了口气,这男人软硬不吃,实在不知该拿他怎么办好。
正想着,自己的身子却忽然变高了。
原来是柳萧然将她提了起来,一把摁在了凳子上。
他一手将她按着,一手去解衣带:“先将湿衣换了。”
许长姝蓦地脸色一红,赶忙伸手捂住了:“我、我自己换。”
柳萧然正想着别的,于是脱口而出:“你不过是一堆数据,还怕我看了去?”
许长姝一下子愣住了,茫然地看着他:“相公,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柳萧然动作一滞,忽然面带怒色地站了起来,转身便走。
匆忙间带起了一张凳子,“咣当”一声摔在一旁,咕噜噜地晃了晃。
许长姝不知他又在气什么,正张着嘴不知该如何劝,就听见“砰”的一声,房门被他重重带上了。
门外,许忠为难的声音传了进来:“公子,热水还要吗?”
柳萧然冷硬地回道:“送进去,让她换洗之后随我去府衙。”
许长姝本不用奔波的,但他此时偏不想给她留下体贴的印象。
手指疼痛不已,许长姝哪里还能将脸帕拧干,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又强忍着疼痛将衣服换了,低头抿着唇就走了出去。
许忠不由得惊呼起来:“主母,您这是……这怎么头发还是湿的?”
说着,他又脸色难看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您看奴才这脑子,主母这还带着伤,身旁又没个丫鬟伺候着……”
许安拎着个食盒从外头走了进来:“云婶不在,也只能在外头酒楼里买些吃食了。”
他停下脚步,看了看低着头潸然欲泣的许长姝一眼,又瞥见拐角处的柳萧然衣角翩翩。
原来柳萧然不知何时又折了回来,此时正躲在墙角处。
许安快速地勾了勾唇,向着许长姝走了过去,口中又道:“主母,阿忠是个不懂事的,您且担待着。”
接着,将食盒往许忠怀里一递,故作埋怨道:“主母怎能亲自动手?这万一又伤了哪里,可该怎么办?你就不不知道勤快些?”
他向着许长姝拱了拱手,一脸难色道:“还请主母不要嫌弃,就让奴才来伺候吧。”
许长姝正要拒绝,却见许安向着她挤了挤眼睛。
正不明所以的时候,柳萧然轻咳一声,从角落里踱了出来:“许安,你先去府衙递帖子。许忠,你将宅子里打扫一遍。”
许安故意犹豫着看了看许长姝,口中推脱道:“可是主母这样,万一……”
柳萧然被他气得胸闷,一身寒气四散开来:“要我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