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萧然牵着她上了马车，并未回答：“隔墙有耳。”
许长姝只能按捺住了满心的好奇。
城主府内，荣水碧怒气冲冲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小兰先前被她以领罚的名义给支开，如今正好好地在院子里等着她。
一见荣水碧回来，小兰立刻迎了上去：“小姐。”
荣水碧一见小兰就怒火中烧，她咬着一口银牙走上前，狠狠一掌将之扇倒在地：“你这贱婢怎么做事的！为什么许家那两个贱丫头跑去找了柳萧默？”
小兰很是委屈：“小姐，奴婢原先真的打探清楚了，她们两人分明一个钟情于柳公子，一个寄情于刘成亚，绝不会有错的。”
荣水碧恶狠狠地咬着牙，怒道：“你今天自己亲眼见到了，她们两个随着柳萧默去了，如今事情闹到这番地步，这两人哪里还能用得着！”
小兰捂着脸赶紧爬起来，凑在她的耳边说道：“小姐，这事并非没有转机。女人要恨起谁来，不一定非得争男人的……”
她压低了声音，在荣水碧的耳边说了好一阵子。
荣水碧这才缓和了脸色，白了她一眼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再办不好，就将你打发进窑子里去！”
……
话分两头，许长姝一回到宅子里，就被柳萧然带进了书房。
他一早就已命人在书房里修了暗室，守宅的婆子也是一个月一换，绝不给人留下挑唆的机会。
这处是柳夫人赠与的宅子，自然得多加小心。
许长姝在暗室里坐下了，还来不及细细打量此地的环境，就忙着追问：“相公，这里应该很安全了，你快些告诉我吧。”
柳萧然这才注意到，她先前因为紧张出了一层薄汗，便拿出棉帕来一面替她额头擦拭着，一面道：“其实今晚的事情，也并非多么不可思议。”
“你应当见过施展幻术之人，但凡那些热闹的集市，总有会幻术的杂耍人在那卖艺。上天偷蟠桃，亦或瞬时种西瓜，更有甚者能大变活人……”
许长姝有些不好意思地打断了他：“相公，我从来没见过。”
柳萧然半是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许长姝这才解释道：“我每日在咸鱼铺子和老宅里做活都来不及，哪有机会出去集市看热闹……”
柳萧然的眸色柔和几分，在她的对面坐下了，安抚道：“无妨，往后有的是机会。”
许长姝勉强笑了笑，他曾说过会离开，也不知那所谓的机会究竟会不会到来。
柳萧然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他已经俯身取了纸笔，开始勾画起来。
“若我猜的不错，在你踏入水榭的那一刻起，幻术就已经施展开了。所有的一切都是针对你而设计，你的两位表哥和柳萧默，是用来令你失去清白的。”
“你那两位姐妹，一位是奔我来，另一位是向着刘成亚而去。无论谁得了手，最终伤的都是你。今日的幻术，唤起的是心中所求的执念。”
“如无意外，今次的事定是荣水碧一手设计，柳家还不至于将自己的儿子推出来做这等龌龊事。她真是活腻了，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柳萧然的声音里，杀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