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很快将化好的药水端来了,这是应急之用的迷药,将这水给产妇饮下之后不多时,就开始产生了药效。
许长姝先是用银针在她的手背上刺了一下,问:“你觉得疼吗?”
产妇轻轻摇了摇头。
柳萧然在一旁提醒:“再等顷刻。”
许长姝在心底数了三十个数,随后再次试了一次,产妇却没有什么回应。
正当她着急的时候,柳萧然却道:“她没事,你可以开始了。”
许长姝深吸一口气,取出经过沸水熬煮又晾凉的刀具,在半空中比划了一下,随后郑重地划了下去。
柳萧然站在一旁,冷声道:“小翠,净手,用白布止住出血。”
小翠忙一一照做,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许长姝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一层一层地划开产妇的肚子,将那婴孩抱了出来,交到小翠手中之后就立刻开始用羊肠线为她缝合。
产妇却在这时醒来,她发出了一声长长的痛呼,艰难地问道:“孩子,我的孩子好吗?”
柳萧然微微侧了侧耳朵,听见外面传来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声:“小玉,将汤药喂下。小翠,抓住婴孩的脚倒提,然后拍打他的臀部。”
小玉端着煎好的药走了进来,用勺子小心地喂产妇喝下。
就在一碗汤药将要见底的时候,一声微弱的啼哭声响起,随后越来越响亮,最终冲破了这户渔家的紧张感。
屋外的几个大男人惊喜不已,抓住阿苏的肩膀连连摇晃:“生了!终于生了!”
阿苏提着心的却还没放下,只能勉强地笑了笑。
孩子虽然生下来了,那产妇却不知情况如何。
里面忽然传来柳萧然的声音:“阿苏,让许忠立刻端几碗水来,一份盐加一千份的水,再略微加一些糖。”
阿苏愣了愣,却听许长姝在里面问:“相公,这样能迅速补充她流失的体液吗?”
柳萧然耐心地解释道:“方才小玉煎的这碗药,可以快速地补血,但血是要慢慢生成的,所以必须……”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不想让旁人听见。
阿苏完全不能理解,为何一碗加了糖的盐水可以救人,震惊之余满腹疑虑地匆匆向厨房去了。
等到他将盐水端来递给小玉的时候,许长姝已经在施针为产妇止血了。
她躺在血污之中,虚弱地问:“柳夫人,我能活着养大这个孩子吗?”
许长姝点了点头:“好好调理,我每日都会过来看你的。只要你按照我的叮嘱去做,千万不要胡乱行事,绝不会再有差池。”
剩下一些清理的事情,便交由小翠和小玉去做。
许长姝净手过后,扶着柳萧然到了屋外。
他将眼睛上的锦帕摘下,淡漠地扫了屋外雀跃的几个男人一眼:“你们既为兄长,身为嫂子的夫人为何没来照顾?”
几人讪讪地互相看了一眼:“家中贫寒,唯有大哥娶了媳妇,却难产死了。”
柳萧然眉心微微皱起,向着许长姝看了一眼:“小莲病愈之后一直在医馆帮忙,她如今应当学了些许皮毛。”
许长姝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我会安排小莲过来照顾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