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一面暗中关注着许长姝的反应，一面问道：“不知夫人和阿苏公子想要印制什么内容的册子？”
阿苏勾唇一笑：“我家夫人师承神医，手中良方无数，她想将这份恩惠福泽给天下百姓。”
老九疑惑不解：“寻常百姓不会诊断，这药方要了也是无用，反而白白泄露了夫人师门的机密。”
阿苏却依旧笑着：“夫人要拿出来的，都是些寻常调理身子的药膳方子，并非治病用。”
许长姝低头，故作漫不经心地用杯盖拨了拨水中的茶叶，心中却是暗道：原来阿苏把主意打到了药膳方子上。
只是这种方子，能卖的出去？
穷苦人家，日常温饱都难以满足，自然不会去吃什么药膳。
而那些大户人家，家厨几户都会做上几道药膳，更是没这需要了。
果然，就听老九又问：“阿苏公子，恕老小子冒昧，只是这种药膳方子……怕是没什么人想要吧？”
白送还差不多，怎会有人花钱去买？
私印册子本就是掉脑袋的营生，他是万万不肯做这赔钱又要命的生意。
阿苏自信地看了许长姝一眼，问：“老九，你觉得我家夫人相貌如何？”
老九慌忙低下头：“老小子可不敢冒犯夫人。”
阿苏却道：“夫人允你抬头看上一眼。”
老九其实暗中早已看了数眼，闻言只得装做战战兢兢地盯着许长姝看了又看。
随后，他低着头告了声罪，才说道：“以老小子的拙见，夫人的相貌可谓是万中无一。”
许长姝颇有些羞躁地瞪了阿苏一眼，他却笑的很是自得。
老九尚未说完，只听他声音继续：“夫人肌肤细腻，看起来如鸡蛋白一样，又好似嫩豆腐。”
“白中又透着微微的粉，正是读书人常说的粉面桃花。一双眼睛乌溜溜地黑，嘴唇亦是鲜红娇嫩。”
“夫人就连一头黑发都是……”
老九忽然止住了，好似明白了什么，震惊地看了一眼阿苏，问：“夫人的方子，可是要卖给那些贵妇人的？”
阿苏含笑点了点头：“你能想到，也是不容易。”
老九顿时拍着大腿激动起来：“若真是这样，老小子敢打包票，那些册子必定是极好卖的。”
他看向许长姝，激动地唾沫星子直飞：“尤其是京中那些贵妇人、大小姐，只要能美上几分，花起银子来那可真是如流水一般。”
许长姝虽然对阿苏的计划全然不知，却仍是端着身姿点了点头：“若你能办好，我那里还有更多令女子狂热的各式方子。”
阿苏神色傲然道：“老九，你别看我家夫人屈居于此，看似不能与京中贵女相比，那是因为师训令夫人不得招摇于俗世。”
“若非如此，夫人又怎会只着粗布荆钗？以我家老爷的能力和势力，便是天上的月亮都能摘与夫人！”
许长姝所穿戴的，都是柳家为亲事置办的行头，为了不落人口舌，也是用尽了京中流行的衣料款式。
如今在阿苏口中，却成了粗布荆钗。
一时间，老九看向许长姝的眼神更加敬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