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柳萧然出现的过于巧合,许长姝又不曾告知过行踪,难免有些好奇。
然而面对她的询问,他似乎并不愿意提及此事,只道:“我自有来此的原因,你无需知晓。”
他并未掩饰自己的隐瞒,反倒让许长姝无从说起。
她方才被许安激起的热情再次被浇熄,蔫蔫地垂着头不再多问,紧抓着柳萧然胳膊的手亦逐渐松开。
就在她的手将要垂下时,柳萧然忽然将她握住。
温暖柔软的手紧贴在自己的掌心,他的心渐渐放回了原位。
先前她的手离开时,柳萧然竟有了一种就此失去的错觉,这才鬼使神差地牵了手。
等到这温暖踏踏实实地握在了自己的掌心,柳萧然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糟糕!身体的动作竟快过脑子了。
许长姝又惊又喜地将目光落在两人握着的手上:“相公……”
柳萧然眸底极快地闪过一抹局促,正在思考该如何解释时,一只龇牙咧嘴的黑狗从一棵树后冲了出来,对着两人一阵狂吠。
柳萧然顿时松了一口气,将她的手抓的更紧了:“此处野狗甚多,你跟紧了。”
似是怕被看穿心事,又道:“免得又劳我救你。”
许长姝心里才晃荡起的那点小旖旎,瞬间又被击个粉碎。
一颗心像是被绑在了雀儿身上那班,忽篠地上了天,又忽篠地落了地。
她一下就将柳萧然的手甩开:“我自幼便长在这样的环境里,自会只道如何应对!”
赌气似的,她撇了撇嘴又道:“不劳您相救!”
正说着,那黑狗猛地向前一扑,不知何时躲在树下的一只猫凄声厉叫着,蹿上了墙头。
那猫瞬间撞落了一只花盆,兀自飞也似地跑了。
许长姝正站在墙下,被黑狗那冷不丁的一扑吓得愣了神。
柳萧然快步上前,根本就来不及将她拉开,只能匆忙地将她护住了。
随着一声沉闷的钝响,花盆重重地砸落在他的后背,又沉甸甸地滚落下去。
许长姝见到他骤然变作苍白的脸,哪里还顾得上与他置气,忙将他拉开墙头几步远。
她神色间满是忧色,声音里隐隐带了颤意:“相公,有没有受伤,是不是疼坏了?”
柳萧然本想呵斥她的任性,对上那双心疼与自责满溢的双眸时,却什么怨气都没了。
他弯了弯眼睛,安抚道:“无妨。”
许长姝直接上手,去扒他的后衣领:“怎么会没事?那花盆多重啊!”
柳萧然将她作乱的手拉开,眸色幽暗地沉声道:“我那里有药,晚上你替我敷上便是了。”
自她对柳萧然倾诉过几次之后,他的一切生活起居就交由了许忠和许义,再没让她经手。
许长姝只顾担忧,全然没有察觉他话中的意思,只点这头应他:“好好好,回去再替你仔细检查一遍。”
好不容易才将他身上养出一点肉来,与常人却还是相差甚远。
如今的柳萧然,虽不再是从前那风一吹就散的模样,却仍是瘦削的可怕。
这样的一副身子骨,却为了保护她让大花盆给砸了,许长姝的不舍与懊悔恨不能从眼中流出来。
柳萧然……